“沈鳶!”

“沈鳶!沈鳶你給我站住!”

從養心殿出來,迎面便撞上了那錦袍飛揚,高調到極點的君維安。

沈鳶下意識轉身想要避開他,卻不料這君維安跑的飛快,三兩下就跑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攔住。

他髮絲微微凌亂,還喘著粗氣,想必是費了好大勁才跑過來的。

時隔幾個月再次看見他,沈鳶的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離開京城時他的那些話。

想著想著她就越發的不待見他,再次轉身。

“誒沈鳶,你別跑!”

“我叫你別跑!”

見攔也攔不住,君維安只能拉住她纖瘦的手臂。

“見到我你跑什麼?我就這麼可怕嗎?”

沈鳶甩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皺眉:“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看不出來我不想見到你嗎?”

“你怎麼說話呢!”

君維安被她毫不留情的撂了面子,不悅的叉腰。

“聽說你回京我千辛萬苦的跑進宮,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

看著西斜的日落,沈鳶已經沒了跟他周旋的耐心。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沒事我就先走了。”

“別走別走!”君維安再次攔住她,“我是想要問問你,當初給你的提議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

“本世子潔身自好,身份尊貴,你嫁給我又不吃虧。”

沈鳶皮笑肉不笑,“君維安,你可知道你現在拉著的是誰?”

君維安滿臉疑惑:“不就是你嗎?”

沈鳶將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撥下去,“如今我又被冊封了太子妃,你現在在這裡跟我拉拉扯扯,我完全可以將你送進昭定司。”

“什麼!”

君維安大驚失色,“你竟然又要跟他在一起?不是你怎麼就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他到底是有什麼好?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就不能把他踹了嗎?”

沈鳶眉毛一挑正準備拒絕,就看見宋裴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君維安的身後。

“君世子剛才說將誰踹了?”

聞言,君維安的表情僵硬在臉上,眼睜睜看著宋裴硯走到沈鳶身邊握緊她的手,笑的十分陰森。

“如果孤沒聽錯,君世子剛才的意思是想要娶孤的太子妃?”

“覬覦太子妃,不知道這算是什麼罪名呢?”

“是送去昭定司學學規矩,還是交給君侯爺處置?”

“我……”

去昭定司要脫層皮不止,甚至還可能被打死。

可是交給他爹,他又要被打的一個月下不了床。

君維安有些蔫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沈鳶,“沈鳶,你真沒出息,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哼!”

一開始她和離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想通了,誰知道又再次跳進了這個坑裡。

簡直是愚蠢至極。

背叛過她一次的男人,怎麼可能忠誠她一生。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宋裴硯,是臨淵的太子。

就連皇上那般愛皇后娘娘都沒辦法只有她一個女人,更何況是宋裴硯,他遲早有一天會妻妾成群,到時候有她後悔的。

君維安現在似乎就已經看到了沈鳶未來的悲慘下場,心裡痛快了點。

哼,走著瞧,到時候他一定要來看她的笑話,讓她給他道歉他才會考慮原諒她。

看著他離開,沈鳶想要撒開宋裴硯的手,卻被他強勢的握住。

“別動。”

嗓音有些低啞,沈鳶一聽便知道他情緒不佳。

“怎麼了?皇后娘娘還是不願意見你?”

宋裴硯依賴的靠在她的肩上,搖了搖頭。

“不是。”

沈鳶明白了幾分,“你也知道她心裡的苦衷,慢慢來吧,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你的。”

“她心裡肯定也是在意你的,只不過始終跨不過去那道坎。”

其實這樣的事情換做在任何人身上都很難釋懷。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做出這樣的選擇,皇后與其說是怨恨宋裴硯,不如說是更怨恨她自己,所以才這麼久走不出來。

“鳶兒,你會不會有一天也不要我了?”

宋裴硯突然抱緊了她,聲音發緊。

“你會不會也喜歡別人,不要我了?”

他的力氣有些大,桎梏住她的身體,生怕一鬆開手她就飛了。

“那要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若有二心,或者負我,你就別想我再原諒你。”

不知何時,沈鳶飄蕩的心再次停駐在了這個地方,她知道自己或許真的沒辦法徹底離開了。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負你。”

宋裴硯死死的抱著她,“別離開我。”

他此刻的脆弱讓沈鳶心都不禁軟了,掌心覆上他的手背。

“好,不離開。”

“我們回家。”

回家……

宋裴硯滿足的眯了眯眼,“好,回家。”

回他們的家。

巫族——

“紫兒,紫兒……”

朦朧床幔後,許槐扶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情難自抑,隨著動作發出呻吟。

鄔紫臉色同樣潮紅,墨髮粘在額角,喘著氣斷斷續續問:“許槐,你……後悔嗎?”

“不後悔,我……愛你……”

隨著一波又一波巨浪後,兩人才漸漸平復了喘息。

鄔紫渾身發軟的窩在他懷中,指尖勾著他的下巴啄了一口,滿意的笑道:“你真好。”

哪怕兩人已經有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深層交流,但許槐還是會因為她而臉紅。

鄔紫撫上那被白紗蓋住的雙眸,可惜的感嘆道:“我真想一輩子只跟你在一起。”

起初許槐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反應過來後渾身一僵。

“你……這是什麼意思?”

鄔紫撐著床榻懶懶的坐了起來,披上一件外衫下床正想要離開,許槐心一慌,起身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紫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鄔紫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語氣輕佻:“還能有什麼意思?我如今是巫族的王,不管是為了穩固權勢,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可能只有你一個男人啊。”

“前些天長老已經選了一批人打算送進王宮裡來,差不多今晚就該到了,阿槐,你最懂事了,一定可以跟他們好好相處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