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教導主任的質問,馬麗為自已辯解:

“沒有啊,趙飛和趙英傑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一直一視同仁的。從來不會偏愛誰。”

教導主任對他倆的辯解,絲毫沒有相信的意思,他說出了自已的理由:

“我沒看出你們一視同仁。我留心觀察過,趙飛上衣是範思哲,褲子是紀梵希,鞋子是限量耐克球鞋,就連書包都是愛馬仕。反觀趙英傑呢,衣服是洗的發白的地攤貨;鞋子永遠是那一雙脫皮的布鞋;書包就是一個手提袋。這叫一視同仁?”

教導主任繼續滔滔不絕的說道:“趙飛每天上下學都有勞斯萊斯專車接送,趙英傑要麼步行,要麼騎腳踏車上下學,他倆的待遇也相差太多了吧,所以我嚴重懷疑趙英傑是你撿來的養子。”

聽到這話,趙大海十分尷尬的搓了搓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絞盡腦汁想出幾句藉口:

“其實我們這叫因材施教、看人下菜。趙英傑個性張揚愛攀比,趙飛視金錢如糞土。對於他倆不同的人生觀,我們教育方法也不同。”

馬麗夫唱婦隨,不住的點頭:“我們當父母的當然是為自已孩子好,他倆什麼情況我們清楚。趙英傑長大後會體會我們的良苦用心的。”

對於他們的解釋,教導主任還是不認同這種教育方法,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我勸你們一句,如果做父母的對待孩子不能一碗水端平,那對趙英傑的心理傷害很大的,他會心裡不平衡的,在這樣的環境成長起來,會滋生他的自卑和厭世情緒,你們應該立即糾正這種偏愛。”

聞言,脾氣暴躁的馬麗不樂意了,她大聲的譏笑起來:

“我們是趙英傑的親爹媽,我們怎麼養孩子用得著你來教嗎?我們一年賺幾十個億,你當老師一個月賺一萬就到頭了,你哪來的勇氣對我們指手劃腳?”

教導主任翻了個白眼,不再掩飾心中的鄙夷:

“趙英傑這麼努力用功的孩子,居然有你們這樣的父母?真是他的不幸啊。你們簡直就是虐待孩子!”

馬麗挽起袖子,看這架勢要和教導主任幹架,“你說什麼呢?你算老幾啊,數落我們?....”

趙大海拉起馬麗,就往外走。“行了行了,和一個書呆子吵什麼,咱們回家。”

馬麗和趙大海坐在自已的勞斯萊斯上,開往趙家別墅。

馬麗現在還憤憤不平,她罵罵咧咧的說道:

“趙英傑這個王八蛋,過去在家裡我看他少言寡語,對咱言聽計從。現在看來,他平時肯定沒少在外面說咱倆的壞話,不然教導主任能對咱們有這麼多怨言嗎?趙英傑這孩子真是心機啊。”

“如果被咱們找到他,我不抽他三耳光難洩我心頭之恨!”

......

清晨的陽光灑在繁忙的農貿市場,趙英傑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標明確——大批次採購生薑。

“老闆,這批生薑怎麼賣?”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底氣,像一個精明的商人。

攤主見狀,連忙上前介紹:“2.5元一斤。我這的生薑都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新鮮得很,你看這顏色,這香味。”

趙英傑點了點頭,但他的心中依舊在權衡。

他知道,價格雖然重要,但品質才是決定能否賣出好價錢的關鍵。他仔細觀察著每個攤位的生薑,對比它們的大小、形狀和色澤。

他的眼神銳利,把所有賣生薑的攤位一一走訪,想要透過比較確保自已拿到的是市場上價效比最高的貨。

趙英傑像個老手,拿起一塊生薑,用手指輕輕按壓,感受它的硬度和肉質。

最終,全部走訪一遍後,趙英傑看上一家物美價廉的批發商,但對方堅決要2.5元一斤。

趙英傑提起手裡的黑色包裝袋,將裡面的13萬元,現金全部傾倒在批發商的攤位上,豪氣的說:

“我要採購6萬斤的生薑,你給我按2.2元一斤,這13萬全部歸你。”

“成交!”批發商生怕趙英傑後悔似的,乾脆的說。

這紅彤彤的13萬元現金像座小山丘一樣,堆疊在生薑攤位上,吸引了許多小商小販上前圍觀。

“這孩子一出手就是13萬,真是豪橫啊!”

“人不可貌相啊,雖然長著一張學生模樣的臉,但他真是年輕有為,眼光非常獨到,居然想到囤積生薑。”

“同齡人還在媽媽懷抱裡撒嬌吧,這孩子真是有膽識,有魄力!”

趙英傑並沒有被周圍人的吹捧衝昏頭腦,他冷靜的在腦海裡分析:

“我估計生薑能從每斤三塊漲到五塊,再從五塊漲到七塊。甚至品相好的生薑零售價達到13塊一斤。總之,只有賺多和賺少的問題。”

趙英傑又花錢僱了一輛貨車,他讓司機把這6萬斤生薑,運送到爛尾樓附近的路口。

為了保密,他不會讓司機送到爛尾樓裡的。

他找了一個藉口:“我派公司的車來接,你們卸到路口,就回去吧。”

趙英傑目送貨車遠去,撥通了柳青的電話:“柳青,東西已經到了爛尾樓路口,你騎三輪過來拉吧。”

電話那頭,柳青爽快答應,不多時,一輛老舊的三輪車出現在視野中,

在初升陽光的照耀下,趙英傑、柳青、張子強用三輪車把生薑全部運到爛尾樓地下室裡。

這地下室是趙英傑事先準備好的秘密儲存地點,他早已提前檢查了一遍地下室的情況,確保生薑不會受潮發黴。

隨著最後一袋生薑被小心翼翼地搬進地下室,囤積生薑的任務就完成了。

這裡的每一袋生薑,都承載著他們對未來收益的憧憬。

接下來就坐等生薑漲價了。

......

趙一馨現在知道了,為什麼家人一直歧視趙英傑,因為每個人都拿他看做自閉患者。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為趙英傑澄清他是正常人,為趙英傑討回一個應有的公道。

趙一馨開車,來到當年把趙英傑診斷為重度自閉症的醫院。

她掛了一個專家號,她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諮詢的:

“你好醫生,請問一位叫張赫的醫生還在醫院嗎?他12年前,就在你們這的醫院坐診。”

對面的醫生不假思索的說道:“你說張赫啊,我有印象,他早就被辭退了,轉行賣水泥去了。”

“為什麼被辭退?”趙一馨立馬問道。

“因為他水平太差,經常發生誤診的事情,被患者投訴,醫院受不了將他辭退了。”

聽到此話,趙一馨像得了心梗一樣,心像被牢籠一樣死死的囚住。

她為趙英傑感到可惜,如果他沒有自閉症,那趙家對他的誤會可太大了。

“難道趙英傑真的是被誤診的?他壓根就是一個正常人?”

這樣的念頭在趙一馨心中瘋狂地滋生。

如果真是一場誤診,那麼趙英傑究竟錯過了多少本該屬於他的寵愛?

他的命運也不會這麼坎坷,小時候也不會與家人分開了,更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欺辱。

就因為一個診斷,兩個孩子的命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個被億萬富翁養大成了繼承人,嚐盡世間的甜;另一個卻從小被遺棄,被拾荒的老人撫養長大,歷經世間的苦。

趙飛奪走了本屬於趙英傑的富二代人生!

當下,要徹底改變趙英傑是名自閉症患者的診斷,還得叫趙英傑親自來醫院鑑定。

這是恢復趙英傑聲譽的唯一辦法。

作為大姐,趙一馨決定要給趙英傑一個交代,她早已在菜市場安插眼線,發現趙英傑要及時向她彙報:

“我要帶趙英傑來醫院,證明他是正常人,不是涼薄的人。”

......

趙英傑看著刷題的柳青和張子強,打了個招呼:“我要到菜市場上買點菜,回來做午飯。”

他們早已約定好,3個人輪流做飯,今天輪到趙英傑了。

當他來到菜市場,經過一家生薑攤前,上前問道:“現在生薑多少錢一斤?”

“3塊一斤。”攤販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趙英傑高興的拍了拍手,“好哎!”

一旁的買菜大媽給他翻了一個白眼兒,“神經病啊,菜漲價了還這麼高興。”

趙英傑心裡非常竊喜,自已剛囤積了生薑,生薑立馬就開始漲價了,“漲得好漲得妙啊!”

他的菜籃子裡裝著西紅柿、茄子、辣椒。他現在要去買幾斤豬肉,“我們三個現在都還在長個子呢,營養可不能落下。”

當趙英傑在豬肉攤旁停下腳步,突然,他感到後背有些發涼,似乎有人在監視他。

他轉身向身後穿西裝的男子望去,趙英傑一眼識破此人的偽裝,“這名男子在菜市場穿著西裝打領帶,太顯眼了。”

此男子立馬眼神躲閃,轉身站在女士內衣攤位前,假裝挑選女士內衣。

趙英傑死死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拙劣的演技。趙家人難道要派人暗害我?”他心中毫不畏懼:“來吧,放馬過來吧,我慫一下不叫趙英傑!”

西裝男子摸了摸女士內衣的材質,撥通電話:“趙小姐,趙英傑找到了!他目前在惠民菜市場買豬肉。”

結束通話電話,趙一馨風馳電掣的火速來到菜市場。

趙英傑剛買完5斤豬肉,轉身要離開,忽然,一個他不想見到的女人,在他的視線裡出現。

趙一馨也看到了趙英傑,她手裡提著肯德基,立馬上前遞給趙英傑:“英傑,餓了吧?你愛吃的全家桶,快吃吧。”

“全家桶?你在羞辱我現在重新成為一個孤兒嗎?”趙英傑冷漠的質問。

趙一馨連連擺手,言語裡帶著歉意:

“英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記得你用心創作的那幅全家福的油畫嗎?我昨天看過了,你把每個家人都刻畫的很好。”

趙英傑冷笑道:“呵呵,你弄錯了,我沒畫過全家福,我只畫過一群畜牲!”

“英傑,你不要這樣說,忘了我們過去全家的熱鬧情景嗎?忘了我們在一起溫馨的時光嗎?我來請你重回趙家,讓我們全家再團聚好嗎?”趙一馨帶著請求說道。

趙英傑目光冰冷的看著趙一馨,眼神像刀鋒一樣銳利:

“沒忘,我沒忘!我還記得父親對我兇狠的毆打;我還記得馬麗說當初不如把我墮掉;我還記得你們6個姐姐把我當做偷拍狂,每人打我一巴掌,我記得呢!我通通記得!”

聽到趙英傑憤怒的抱怨,趙一馨心生愧疚,安慰道:

“英傑,我有好訊息告訴你,我知道家人一直歧視你的原因了。就是因為醫生將你診斷為重度自閉症,所以大家都對你有歧視,我這次來,就是帶你去醫院重新鑑定,只要醫生證明你是正常人,家人就會重新接納你的。”

“趙一馨,你帶我去看醫生,又想把我騙進精神病院?我上了一次當,不會再缺心眼了!”趙英傑大聲的高吼,語氣中滿是怒火。

那是一年前發生的事,當時有人看二姐長相漂亮,就偷偷尾隨二姐。

放學回來的趙英傑發現了那人對二姐不懷好意,於是將那人拉到一旁毆打一頓:“這是我二姐,如果你再敢尾隨他,我的拳頭會把你的鼻子打進腦袋裡!”

此時,趙大海和馬麗正好回家,看到趙英傑又在毆打路人,他倆懷疑趙英傑有暴躁症。

馬麗做了一個決定,把趙英傑送進精神病院關起來,省得給趙家惹禍。

但趙英傑說自已沒病,堅決不去。

趙一馨出了個主意,她騙趙英傑:“我帶你去醫院體檢,評估一下你的健康狀況,好不好?”

面對大姐的關心,趙英傑心裡滿是感激。於是,他很乖巧的跟著趙一馨去了醫院。

當趙英傑走進精神病醫院,他遲疑的問大姐:“為什麼我們來精神病醫院?我們不應該去體檢中心嗎?”

“你跟著我就好了,相信我,大姐不會騙你的。”趙一馨輕撫趙英傑的額頭,對他欺騙道。

帶著對大姐的信任,趙英傑被趙一馨送進了精神科,住進了病房。

趙一馨藉口說:“我去給你買飯,你在這裡不要走動。”說完就回家了,獨留趙英傑在精神病院。

傍晚,趙英傑找不見大姐的身影,他慌亂的問護士:“我大姐呢?我大姐哪裡去了?我不是來體檢的嗎?為什麼讓我住院?”

護士將一大把藥丸放到病床的桌子上,冷漠的說道:“這些藥我勸你乖乖吃下,不然我們只能把你綁起來,往嘴裡灌藥了”。

就這樣,趙英傑被哄騙進精神病院,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每天就被強制吞下一大把藥丸、打5瓶吊針,偶爾還會接受電擊治療。

趙英傑和一群精神病人格格不入,經常一個人默默流淚,想念柳青張子強、想念夏奶奶。

夜裡,他把自已蒙在被子裡,無助的哭泣:

“為什麼我會住進精神病院?為什麼大姐會欺騙我?為什麼我保護二姐卻得到這樣的下場?”

趙英傑明明是一個正常人,卻在精神病院遭受日復一日的折磨,他精神沒問題,也快要被逼瘋了。

最後他找準時機,拿著削皮刀威脅醫生,

“你們憑什麼剝奪我的自由?快放我出去,如果不放我出去,我就殺了你再自殺,這裡我受不了了!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