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榮看到邱獨的那張死人臉後一陣噁心。

她想家了。

但有個莫名其妙的老頭跳了出來,想帶她走。

她承認,這老頭說的書很有趣,不過有趣歸有趣,她又不是真的白痴。

對方之前明裡暗裡的點出她身懷寶甲,顯然是知道什麼。

朱秀榮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多謝田雞棒爺爺,但我想家了。”

孫白髮聞言老臉一抽,氣的煙從鼻孔裡竄了出來。

什麼田雞棒,老頭子的拿的是天機棒,兵器譜上排名第三十三的天機棒!懂嗎!

“小丫頭,你考慮清楚了,這兩個小夥子可不見得能護住你,實話和你說了吧,老頭子也就是看你和紅兒年歲差不多,不忍你白白丟了性命,這小子殺了青魔手的弟子,你跟在他身邊早晚要出事,好好考慮吧。”

孫白髮說他起了善心不知是真是假,但後面說的確是實話。

不過朱秀榮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

“發哥的朋友也是因為我才殺了那個壞人,我怎麼能遇到麻煩就跑呢。”

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將孫白髮逗笑了,當下搖了搖頭,有些感慨。

“那算老頭子多事,好言難勸該死鬼,也罷,小紅,我們走。”

孫白髮說完,掏了塊碎銀拍在桌上,領著孫小紅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

“慢著。”

陳久抽下腰間充當七匹狼的寒鐵鎖鏈,緩步靠向了孫白髮。

天機老人心頭一緊。

別看他剛才前輩風範十足的說了半天,但發現陳久絲毫不給他面子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一定有所憑仗,現在對方還掏出了奇門武器,竟然是想朝他動手。

都說兵器越怪,死得越快,孫白髮可不這麼認為。

因為還有另一句諺語,拳怕少壯。

孫白髮內力雖然深厚,但氣血衰敗,身體機能處於急速下滑狀態,看著陳久漫不經心的走來時,他內心甚至有些慌亂。

先下手為強!

死老頭想碰瓷!

陳久並不知道對方內心活動這麼豐富,他只是想讓這老頭幫忙掌掌眼,正要將手中寒鐵送上時,卻發現這老頭一聲不吭的將煙桿舉起,要對他動手。

天機棒孫白髮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和那個死人頭邱獨沒什麼兩樣,都不是陳久的一合之敵。

雖然他並沒有掏出天機棒,但他這個境界,煙桿和天機如意棒的效果並沒有太多區別,可這包含著他畢生功力的一棒,打在對方鏈子上的時候,卻如同打在了空氣中,那種失力感讓他的身形無法控制,腳下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

陳久的評價是。

天機老人已經到了手中無招,心中也無招的境界。

別誤會,不是誇他厲害。

這老頭多年沒有出手,估計自己的武功都忘記了,現在可以用一個字形容,菜。

純純的曹丕媳婦進菜園,甄姬拔菜。

原先看這老頭690的內息值,還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對方看似磅礴無比的真氣宛如沙堆堡壘,一碰就垮。

兩人只交手一合,雖沒有立刻分出勝負,孫白髮也知道自己落了下成。

他有些感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變態的麼?

果然是老了。

“閣下究竟是誰?”

“老頭,你的棒子果然拿不太穩了。”

陳久呵呵一笑。

“本官錦衣衛千戶陳久,天機棒若是想找回場子,隨時可以來京城找我。”

“呵呵。”

孫白髮苦笑一聲,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原本低落的戰鬥意志又升了起來。

“好一個錦衣衛,禍不及家人,你若敢對小紅出手,老頭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你脫上一層皮。”

這老頭確實有被害妄想症,陳久算是明白了。

“咳,別誤會,我聽說這世上無論什麼事,你似乎都很少有不知道的,所以只是想讓你幫忙看下這鐵鏈的出處。”

“真的?”

天機老人有些狐疑。

陳久無奈的將手中寒鐵鎖鏈丟了過去,張開雙手往背後一負,將誠意擺足。

“這樣總行了?”

確認了是個烏龍事件,孫白髮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他裝模作樣的將寒鐵鎖鏈端詳了一番,立刻就得出了結論。

“產於雪區的託甲寒鐵,好東西,可惜已經定了型,這天下能將其重新鑄煉的能工巧匠將不出一掌,你小子若是信得過老頭子,我可以幫你找些門路。”

託甲即藏語中的天,陳久算是明白了這寒鐵的來歷。

原來是掉在雪區的天外隕石,難怪材質如此特殊。

不過,這玩意不會有輻射吧。

想到自己纏著這條鏈子晃盪了這麼多天,他就有些後怕,但轉念一想,小昭帶了這麼久都沒事,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孫白髮說要幫他找門路,那還是算了。

陳久自己也有門路。

論這天下的能工巧匠,還有什麼人能比魯班神斧門的傳人朱停更厲害的。

等回京了,抽個空去找朱老闆打個裝備,少了紅袖刀,說起來他真的有些不習慣。

雖說靈犀一指用的很方便,但他總覺得不夠霸氣,那四十米長的刀氣不用,老是用一個指頭戳來戳去的,屬實有些掉份。

拿定主意後,陳久將這天外寒鐵要了回來,婉拒了孫白髮的好意。

孫白髮也不在乎,他就是賣個好,客套一番,見對方不領情,也樂得輕鬆。

天機老人走了,陳久的麻煩還在。

朱秀榮看到他在那個牛皮吹得震天響的老頭面前這麼牛掰,頓時又起了心思,她墊著腳尖湊到了陳久身邊,學著零零發的調調開口說話。

“唔,久子,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啊?我呢,剛好缺個護衛,你既然是錦衣衛,我覺得你肯定能勝任這份工作。”

陳久腦闊有點痛。

零零發說這位是正德的胞妹,聯絡了一下劇情,所謂的朱秀榮只能是雲羅郡主了。

天下第一這部劇的年代有些久遠,雲羅郡主的容貌也不是他的菜,所以早就忘了對方的長相是什麼樣子,再加上這妞帶了個斗笠也看不清容貌,這才摻和到這趟渾水裡來。

如果早知道朱秀榮是雲羅,他插手個屁,一定有多遠跑多遠。

可惜阿發已經點出了她的身份,陳久現在還真不好直接開熘,他耐著性子朝雲羅開口解釋,希望打消對方的小心思。

“郡主,下官有急事需要回京,另外郡主也看到江湖是什麼樣子,沒有快意恩仇,也沒有瀟灑人生。”

朱秀榮眼珠子一轉,在袖中掏了掏。

“一千兩!”

陳久哭笑不得。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雲羅覺得問題是錢不夠,又掏了一張銀票出來。

“兩千!不夠的話我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