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轉身回到房間,江月仍縮在被窩裡,他輕聲告訴江月外面的情況。
江月聽罷,思考片刻後道:“如今之計,只有暫時按兵不動,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雲川點點頭,雖心有不甘,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第二日,雲川扮作小廝,隨妙手空空在樓內走動,暗中觀察那些京城來的人。
另一側房中,太子慕容離正在閉目養神,一側的暗衛正在彙報著情況。
“太子殿下,目前據可靠訊息稱,瑞王也已經來到了王家村,途中恐有埋伏。所以屬下斗膽給您安排了這等去處。”
“無妨,下去吧。”慕容離微微張口道,目光冰冷,心中思索著為何還未將人找到,這瑞王未免來的太快了些。
期間,雲川也注意到一名護衛與知府大人低語幾句後,便匆匆離去。看其方向,似是去往城外。雲川覺得事有蹊蹺,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雲川小心翼翼地尾隨其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不久,他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郊外。那名護衛在一間破舊的茅屋前停下,左右張望一番後,進入屋內。
雲川悄悄靠近,透過窗戶紙的縫隙往裡看去。只見屋內有一人,背對著門,身形高大。護衛單膝跪地,低頭稟報著什麼。由於距離較遠,雲川無法聽清他們的對話內容。
忽然,那人轉過身來,雲川定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驚。竟然是瑞王殿下,可青樓裡又是何人?難道是太子,若是太子想必又是一場血戰。
雲川心中疑慮,卻還是悄悄離去。
等到回到房間,與妙手空空和江月一同商量去向。
“事不宜遲,今晚便離去吧。”雲川當機立斷,便匆匆尋了馬車,餵了馬。
“二哥,我聽說桃心姑娘就要從良了。”妙手空空看著回來之後就心不在焉的雲川,想必是心裡難受。
“嗯。”雲川自顧自收拾著包裹,並未多言,心中還是思慮著那枚玉佩。
等到天黑透,雲川一行三人才悄悄的趁著朦朧的月色出發。
剛出巷口,便一路狂奔。
“姑娘,雲公子走了。”小令扶著暈乎乎的桃心,進了房間。
“嗯,走吧,都走吧。全都要棄我而去。”桃心滿臉都是沮喪的神情。
“姑娘,快別這麼說。”小令看著桃心滿是心疼,擦了擦眼角的淚,“我絕不會棄你而去的。姑娘平日裡待我這麼好,別的都是又打又罵,唯有姑娘,有好吃的都想著留給我。”
“傻丫頭,不過一點吃食而已。你這樣很容易被騙的。”桃心被小令小心的攙扶著,來到妝臺前開始卸妝。
“雲公子真狠心,姑娘騙他說了贖身再也不能相見了,他怎麼就忍心不說一句挽留的話。”小令開始為她的姑娘打抱不平,說著就扶起桃心往床榻去。
“哎喲。”桃心剛躺下吃痛一叫,揉著後腰,“今日如何這麼倒黴?”
“怎麼了,姑娘?”小令忙的扶住,桃心不耐煩順手就從被子裡摸出一個鼓囊囊的藍色錦袋。
“這是什麼?”桃心疑惑的看著似乎有些眼熟的錦袋。
“姑娘,這不是你先前送給雲公子的荷包嗎?”小令瞬間眼前一亮。
桃心酒意瞬間消散了大半,開啟錦袋。
“是金子!姑娘!”小令看著滿登登的金子,驚呼道。
“這……”桃心把錦袋的金子都倒出來,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
“姑娘,有了這個錢便能給你贖身了!”小令高興的不行。
桃心瞬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這是雲公子給的,可姑娘不是騙他你已經被人贖身了嗎?”小令不解的問道。
“他……他什麼都知道。”桃心更是說不出一句話,半晌才說了一句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話,“他那日應該也是來的,我那天看到了一個身影。”
“姑娘,你在說什麼?”小令一臉迷茫,完全摸不著頭腦。她看著哭得如此傷心的桃心,滿是疑問。
桃心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就是那日,他說要為我贖身那日的前一天晚上。”
淚水再次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那書生手中拿著的玉佩原本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無論我怎樣苦苦哀求,他都不肯還給我,非要讓我陪他一晚......就在那天晚上......雲川他來找過我。”
說到這裡,桃心心如刀絞,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她雙手緊緊捂住胸口,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啊......天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桃心悲痛欲絕的吶喊回蕩在房間裡,令人心碎。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王媽媽滿臉不高興地推開門走了進來。“幹什麼!幹什麼!嚎喪呢!”
然而,當她一眼看到床上那金燦燦的一堆金子時,立刻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貪婪的神情。
“哎喲,我的乖女兒啊,這些金子是從哪兒來的呀?”王媽媽興奮地問道,完全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桃心冷冷地看著王媽媽,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瞬間止住了哭聲,憤怒地質問:“那日的書生,是不是你特意找來的?”
面對桃心的質問,王媽媽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和侷促不安。她不敢正視桃心的目光,手指緊張地擺弄著手絹兒,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哼,媽媽可真是好算計。”桃心冷笑一聲,對王媽媽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失望和憤恨。
“女兒啊,媽媽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呀!咱們這種身份低賤的煙花女子,哪有那麼容易碰到真心對待自已的男人呢?”王媽媽還是一如既往地重複著她那套陳詞濫調。
然而,桃心並沒有被她的話所打動,她的眼神冷漠而堅定:“夠了,媽媽,今晚我就要贖身離開這裡。這個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除了小令和那塊玉佩之外,其他的我一樣都不會帶走。你可願意?”
她的聲音冰冷得彷彿能穿透人心,其中蘊含的決絕讓人無法忽視。
王媽媽顯然有些心虛,但還是試圖勸說道:“女兒啊,你可得考慮清楚啊!就算你現在贖身出去了,日子恐怕也不好過啊。倒不如留在媽媽這兒,至少還有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