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嘛,竟是這樣、、、、、、那天好似是有一個愛哭鬼跑到了我的梅林周圍去,哭哭啼啼、磨磨唧唧了半天才離開,所以我便跟了來的。”

那梅逸落便一邊揹著若雪穩穩的站立起來順著山道向前走著,一邊又故意賣著關子緩緩答道。

“哼!你太壞了,你這個小心眼,你一路跟著我,竟就是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那山賊抓去成親的麼?我不要你背了,你放我下來,我討厭你。”

若雪一聽,便又像是生氣了一般,嘴裡面賭氣的罵著,用雙手拍打著他的背部,故意蹬著兩條小腿鬧騰,似乎就要跳下來一般。

“那倒不是。我本來只是想看看你跑這麼遠究竟要做些子什麼的,但後來見你差點被蛇吃了,待剛把那條蛇打死,便又見那兩個當家的將你偷走做壓寨夫人去了。我一想吧,這也挺好,當個壓寨夫人竟是有多威風呢。嘿嘿、、、、、、可誰知到你那新房一看吧,你那夫君竟似沒有長大的孩童一般。所以便覺得委屈你了,想燒了糧草解散了他們,救你出來。可誰知半路又殺出個仙姑來,我便只好依舊偷偷兒躲在一邊檢視動靜了。”

那梅逸落卻又故意兒慢條斯理的說著,言語裡不時的逗她幾句。

“哼!原來竟是這樣,你竟是盼著、、、、、盼著我嫁於別人才好,那麼,就還是、、、、、、”

若雪聽著,便又有些來氣了,耍著小性子鬧騰起來。

“就還是什麼呢?還是我另替你尋個高個子的嫁了好些。”

那梅逸落卻又是“呵呵”笑著故意的玩笑了一句。

“你壞,我原以為你只是個冷峻的人,滿面的殺氣,誰曾想到,竟是還有這般的潑皮嘴臉,竟像個無賴似的。”

若雪便又氣惱的輕輕拍打著他,嘴裡罵著,心裡卻依舊是說不出來的甜蜜。

兩人便在那裡玩鬧打罵著一路慢慢騰騰走下山去。

已是正午時刻,天氣異常的悶熱,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著。

再看周邊,卻又是一連的山峰連綿,若是沿著那彎彎曲曲的山間小道一路都去,必定又是得費個好久的功夫。

“我、、、、、、餓了。你可曾有什麼吃的沒有?”

若雪只感覺身上已是香汗漣漣,衣服都像是貼住了一般,便耍賴的非要坐在一片灌木叢中歇息,一邊孩子氣的嘟囔著:“不想走了。太熱,餓死了。”

“唉!你自是跟著折騰了一宿了,又豈有不餓的道理?”

梅逸落自也是一身大汗,本是想勸說著她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尋找一家客棧人傢什麼的。

但見她實在不願意動彈,便將她放在山腳邊一處較乾淨、隱蔽處,叮囑了幾句,自己則朝著旁邊躍了出去,先為她尋些食物來再說。

也就梅逸落剛離去的功夫,若雪正想躺在那裡小憩片刻,卻突然聽得山下小路上有了動靜,一開始還以為是有什麼小動物蹦了過來,感覺很是勞累,便不想去理睬與它。

誰知眼皮還未合上,便又聽得一男一女兩人的對話聲正由遠至近的傳了過來,仔細一聽,卻似乎是二人正在爭執一般。

“師叔,你我此番前去,若是依舊得不到他二人的訊息,便又會如何?”

只聽那女的先是問了一句,嗓音似乎是天生的略微帶些沙啞,不慎悅耳。

“哼!若是果真得不到訊息,那我且先問一問那清崇天,我女兒好端端的去了一趟,怎的就忽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便聽得那男的應了一句,聲音甚為宏厚沉著,卻又帶著無法掩飾的惱怒之色。

“他們竟是在說我爹爹麼?卻是為何?”

若雪先也本是隨意聽了兩句,但此時突然聽到“清崇天”三字,卻不由得心中一個激靈,先前那些睏意也突然間就消失而盡。便趕緊兒輕輕的探起身來,悄悄將面前的草叢撥拉開一些間隙,目光隨著那身影的來源看了過去。

卻見那山道上正是有一男一女迅疾而來,腳步都甚為麻利,帶著一股“呼呼”的風聲,竟像是在連飛帶走一般。

再看長相,便見那男的似自己父親一般年紀,面目溫厚,儀表堂堂,眉目軒昂,氣度不凡。穿一身藏青色長衫,外罩同色煙紗羅衫,體態飄逸,神色凝重。

而那女的卻是二十來歲的年紀,若雪先前聽她嗓音,只以為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誰曾想只看了一眼,便在心下驚歎,卻原來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美女無疑。

卻見她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柳眉鳳眼,香腮玉頰,未施一絲粉黛。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身著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著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只是,無論結局如何,如雨都懇請師叔先不要與家兄為難。我那家兄雖一向喜好閒雲野鶴般的四處飄蕩,無甚作為,但卻斷不會做出將師妹拐去這般荒唐之事。我與他手足三十餘年,對於這一點,竟還是有著十分的把握。”

卻聽得那女子又如此說了一句,神態語氣皆都極為的鎮定、淡然。

而若雪自是又將她所言“如雨”那兩個字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下便登時有了一絲明瞭:“早就聽說我那未曾謀面的小師叔季如雨乃江湖中一絕色美女,莫不竟就是眼前這位神仙姐姐嗎?那麼,她適才所說家兄,不就是我那小師叔季如風了?若是這樣,那她旁邊這位,自說是要去尋女兒的,莫非就是、、、、、、”

“嗨,莫堂主、季堂主二位慢走,老朽這是追了一路,直累了個氣喘吁吁,才算是看見了二位一個影兒、、、、、、”

若雪還剛在心下做著猜想之時,便突然又聽得自那二人後面一陣喚聲傳來,那二人自也是瞬間便剎住了腳步,皆一個迴旋,便穩穩的站立在了那裡,一起向著那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若雪自也是隨著他們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小道的那頭。卻見隨著那聲音落下少許,一位拐著木拐的跛腳老者便是緊緊跟隨而來,就那速度而言,雖也竟是讓若雪感覺腳底生風般的極速,但卻終究是比不得那前面二人。

“看來,我所猜測倒果真是了,這二位原來便是我那莫師祖與季師叔了。卻原來他們竟是為尋我那韻真姑姑而去的麼?”

若雪聽聞那老者所喊言語,便在心中確定了適才的猜想,立刻卻又猶豫著否要走出去告訴他們那韻真姑姑的下落。

“看那莫師祖的焦慮之色,定是為了韻真姑姑的去向擔憂。只可惜,短短一些時日,我那韻真姑姑,竟是已經徹底與以前判若兩人,我若是告訴他實情,他心裡必定也會難受的緊。況且,若我一旦現身,只怕他們便會將我帶回到我爹爹身邊去、、、、、、可我若不告訴他,一想起韻真姑姑那般模樣,也不知竟是什麼緣由造就,心下又怎麼能過的去?”

若雪此時自又是百般的猶豫不決。

但還未做出決定之際,便見那老者已是跑到了二人跟前。著一身深灰色棉布衣衫,鬚髮斑白,身材瘦削,頭髮亦是用灰色布帶束著。神色似帶有一些疲憊之感,略微下垂的眼皮底下,目光倒是甚為的靈敏有神。

剛一站穩腳跟,便是將身體向著那木拐上略微傾斜了一些,便是拱拳一禮:“老朽乃崑崙派柏明子,曾在數年前華山論劍之時與堂主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可否還能記起?適才見得二位堂主自前面那鎮子一閃而過,便迅速追尋而來。不曾想二位腳下功夫如此了得,老朽竟是生生的攆了快一個時辰,才算是看見了個二位的影子。”

“哦,久仰老前輩大名,莫某先在此表示歉意了。只不知老前輩來尋我們,竟是為了何事?”

聽那老者言畢,莫玉雷與季如雨自也都是先拱手向那老者一禮,略微不解的問道。

“素聞莫堂主久隱於江湖,竟也果真是難得一見哪。今見二位似乎趕路匆忙,老朽便是長話短說。不知二位這一路走來,可曾耳聞過什麼古怪之事沒有?老朽這幾日是前往附近一友人處做客,誰曾想等到的了那裡,竟是人去樓空。好端端一大家子,竟就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向那周邊打聽,已然是不知其中就裡。疑惑之餘,便要返回,卻偶然在那鎮上聽幾人醉酒時談論,說起另外某個地方,竟也似乎是有人一夜之間便失蹤了一般。心下自又是疑慮,便又繞回那友人空宅院內檢視,不經意間,便在那狼藉之上發現了絲絲血跡,心下便更為的驚訝,猜想著我那友人一家莫不是遭遇了什麼不測不成?卻又再無一絲線索。待重回那鎮上之時,卻又聽到另一樁更為新鮮之事,說最近此處曾出現過什麼“**賊”禍害人家女兒之事,又來了個什麼相貌醜陋的“白髮仙姑”。試想老朽也不過一二年未涉足江湖,卻果真是件件覺得奇異,樁樁聽得震驚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