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走出地平線,營地的大門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好在夢婷每天都起得很早,聽到敲門聲後,她一邊問著來者何人,一邊快步走向大門。門外傳來一個年輕而急切的小夥子聲音:“請問,這裡是黑白傭兵團的營地嗎?”
夢婷聞言,心中一緊,立刻警惕地開啟了大門,問道:“是的,你是誰?有什麼事?”由於敲門聲不小,此時的馮金水也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夢婷正與來人交談,他立刻走到門口,對著夢婷說道:“讓他進來吧,來找我們的一定是雲山會的人。”見門口那青年點頭說是,夢婷將其引進院內。
馮金水上前打了招呼,說道:“你好,我是傭兵團團長,我叫馮金水,你就是來領路的?”
年輕人說到:“是的,我是雲山會城北分會的,因為小時候跟著父親當過獵戶,對那邊的山比較熟悉。對了,如果找到了,把這個給小姐看。”說著,他拿出來他們會長給他的信物,是一把小鏡子。
馮金水接過鏡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說道:“那好,你先等一下,我們收拾一下就出發。”說完,他轉身去敲響了李囂、林隼和薩森兄弟的房門。
待將所有人都叫醒後,大家各自洗漱完畢,帶上簡單的行李,便踏上了前往城北的路途。此時的繁花城尚未完全甦醒,街頭巷尾瀰漫著寧靜的氛圍,只有一些早餐鋪子正在忙碌地準備食物。
一行人穿過繁華的鬧市,終於來到了城北。那位年輕人引領著他們穿過城門,朝著遠處的山巒前進。這位年輕人看起來並不善於交談,一路上面無表情,只是默默地帶路,彷彿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每當馮金水開口詢問時,他才會簡潔地回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馮金水實在感到無聊,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呢?這次找人,你是否有什麼新的訊息可以分享給我們?”
那年輕人也不回頭,一邊走一邊說:“我叫王浩然,其他的我之前也說過了,至於找我們小姐,我也是第一次來。”
雖然他走在前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李囂在他身後發現他說話時的拳頭是攥緊的,不由得在心中畫了一個問號。
見他也是知之甚少,馮金水也識趣的不再詢問,倒是被身旁的李囂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並努嘴讓他看。馮金水也注意到了這個有些不正常的現象,但他倆並未說透,只是相互遞了一個“小心”的眼神。
隨著時間推移,平原漸漸出現了起伏,原本平坦的草地也慢慢變成了亂石叢生之地。眾人的步伐也變得艱難起來,不斷有石頭從腳邊滾落。他們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後,終於開始進山了。
望著山上有些茂密的樹林,王浩然停下腳步,開口說道:“大家休息一下吧,等下進山就不好走了。這座山沒被開墾過,所以沒有山路,大家走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腳下。”說完,他徑直走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拿出腰間的水袋,仰起頭,咕嚕嚕地喝了一口水。
馮金水等人也隨便找了地方坐下歇歇腳。李囂低頭緊了緊鞋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金水,這小子應該是隱瞞了,或者撒謊了。”
馮金水拿起水袋抬頭喝水,趁放下水袋的空說道:“我也發現了,大家機靈著點。”他回頭裝作拿東西,對身後的薩森說:“你們倆走的時候注意四周,加強警戒。”
馮金水抬頭看了看山上的樹林,心想,該到地方了。便站起身,朝樹林的方向,打了一個悠長的呼哨!打完之後還裝作抒發心情的說了一句:“真美啊!”李囂在旁邊聽的直翻白眼,這演技也太差了。倒是王浩然不以為然,只是自顧自的喝著水。
然而此時的馮金水,卻一直盯著樹林之中。突然,他看到似乎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緊接著就出現在了樹上。馮金水笑了笑,心中一直懸著的心,有了一絲的安定。
沒錯,那黑影就是絡新婦。她昨天與馮金水商量完之後,趁著夜色便來到了這城北的樹林中。如果早晨來,被人看到這麼大一隻蜘蛛,怕是要嚇死了。
馮金水閉上了眼睛,想試一試意識空間能不能聯絡上絡新婦。也許是距離太遠,等了一會也沒有回應。他回到現實,正好,王浩然也站了起來,衝著幾人說道:“怎麼樣了?休息好了嗎?我們進山吧。”
一行六人朝深山走去。這一路爬山石,越山溝,穿樹林,比起女神山的路簡直難走了上百倍。爬了有一個時辰,幾人便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向下望去,並未走多遠,透過樹林間隙還能遠遠看到之前休息的石頭。
馮金水問道:“兄弟,還有多遠?這山太難爬了,根本就沒有路。”
王浩然抬頭看了看,說道:“不遠了,再有一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
休息了片刻,眾人再次起身。李囂一邊爬一邊說道:“這還沒到地方,都快中午了。”
馮金水制止了李囂的抱怨:“李哥,少說話,保留體力。”說完,伸手抓住一根樹枝,藉著樹的支撐,翻了過去。
一群人就這樣一直向上爬著。終於,前方傳來了王浩然的聲音:“到了,就是這裡,有我們幫派的標記。”
此時,馮金水等人也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他們的動作出奇一致——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目光掃過四周,馮金水好奇地開口詢問道:“這裡就是你們小姐失蹤的地點嗎?”聽到這話,王浩然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一旁的李囂卻心生疑慮,忍不住問道:“你們家小姐是不是吃多了沒事幹?居然爬到這麼高的山上!她到底想幹什麼?”王浩然顯然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嘴巴張開,結結巴巴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一幕讓李囂心中的疑惑愈發加重,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揪住王浩然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小子,我警告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們,否則後果自負!要知道,我們可是傭兵,不是好惹的角色!”
其餘幾人見李囂生氣,便圍了過來。馮金水則是坐在地上喊了一聲:“好啦,李哥,放開他吧,這裡他跑不了,讓他自已說說怎麼回事。”
李囂用力將王浩然丟在了地上,回頭不再看他。那王浩然似乎也被嚇到了,竟帶著哭腔支支吾吾地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