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實力不夠，臉皮來湊

認清了太子的真面目，孟天凡原本打算登門質問太子的，可自已手無縛雞之力，找上門去只會自取其辱。

要報仇就必須先有本事，孟天凡決定練好九轉回環功。

當務之急是缺真氣。

真氣可以自已聚，不求人，但那是慢功夫，沒個三年五載成不了，孟天凡可沒那麼多時間萬丈高樓從地起，只能走捷徑。

捷徑有兩條，劫氣孟天凡沒那本事，想都不用想，所以只剩輸氣一途了。

孟天凡發現自已又遇到了曾經無數次遇到過的情形：一事當前，看起來條條是道，其實真正可供選擇的少之又少！

不過，輸氣好歹是條路，總算沒陷入絕境，人在為難時還有一條出路，已屬老天爺眷顧了。

可求誰輸氣呢？

偌大的武林，本天才豬一個人都不認識！

鬱悶啊！

況且，就算找到一個高手，人家願意輸送真氣給我嗎？

內功真氣可是習武之人的命根子，我一沒權，二沒錢，三沒色，四沒力氣，拿什麼去跟人交換呢？

交換是人類社會的最高準則，交換才能體現平等和公平。

孟天凡感覺自已快要瘋了！

就剩一條路了，還這麼難，還讓不讓人活了？

萬般無奈之下，孟天凡想到了求菩薩。

前世的時候，孟天凡是不信菩薩的，他更信一個作家的說的，如果拜佛有用，普通人連廟門都進不去！

也就是說，一切有用的資源遲早都會被權力壟斷，凡是能夠敞開供應的，資源的價值都得打一個問號。亦即沒用的東西你才能隨便用，有用的東西都需要支付對價，小用低價，大用高價，特別有用的無價！

菩薩誰都可以拜，就憑這一條他就註定沒什麼用。

可孟天凡現在除了拜菩薩沒有別的辦法了，管他有用沒用，總要試一試。

清早，孟天凡帶上四忠動身前往城外的報安寺。

四忠是孟天凡昨天從路邊撿來的孤兒。

四忠和四誠是一對兄弟，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二歲。爹孃是鏢師，去年走鏢死了。因為弟弟生病了沒錢醫治，四忠急得哭，被孟天凡碰上收留了。

四忠和四誠原本並不姓四，孟天凡因為自已排行老四，便為他們改姓四。剛好百家姓中有四姓。

孟天凡二人出得城來，四忠隨口說道，“據說報安寺的法真大師很厲害，人稱世外高人！”

四忠跟爹孃走過鏢，對江湖上的事比較熟悉。

孟天凡眼前一亮，世外高人？那肯定內功深厚了，如果他能給我三年兩載內力，那就帶勁了！

孟天凡仔細研究過，九轉回環功有一個魔力，就是真氣在體內每迴圈一次，內力便可以增強一倍，九轉最多能增強九倍。也就是說，只要有三年的內力，透過九轉回環，孟天凡就可以擁有二十七年功力。

大師拿出一小點，本皇子可進一大步，佛祖普度眾生，希望法真大師能度我一把！

報安寺是皇家寺院，皇宮每次舉行重大祭祀都是法真大師主持。孟天凡見過法真大師，一個精瘦的老頭，個挺高，面相看上去有點陰，兩人從未說過話。

孟天凡看見了一絲亮光，把握則完全沒有。有時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被言中。

孟天凡決定不求菩薩了，直接遞了帖子，求見法真大師。

孟天凡還是有資源的，起碼有個皇子身份，不然他連帖子都遞不進去。

法真大師平日跟四皇子素無來往，突然接到四皇子的求見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頗為意外。

法真大師對四皇子的情況有所瞭解，坊間傳聞此人有些窩囊，名聲不太好。

欲待不見，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皇子，萬一身負皇家使命而來，不見豈不惹禍？

法真大師將孟天凡請進禪房，分賓主坐定，寒暄一番之後，緩緩開口道：

“不知四皇子光臨寒寺，有何指教！”

孟天凡給法真大師行了一禮，“大師，本皇子前幾日失足落水，身體受傷，想請大師為我運功療傷！”

法真大師凝目而視，頗為納悶。

四皇子並非武林中人，受了傷不請太醫，怎麼跑來報安寺請老衲運功療傷？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法真大師乾脆將話挑明，“四皇子有話不妨直說！”

孟天凡忽然感到有些話難以出口。

然而沒有辦法，實力不夠，臉皮來湊，孟天凡嚥了一下口水，鼓足勇氣道：

“大師，您年事已高，一身功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本皇子身體孱弱，想變強健一點，尚望大師不吝真氣，度我一把！”

法真大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四皇子竟然向我討要內功真氣？

內功真氣是武林中人的至寶，老衲活了幾十年，還沒見過這樣赤裸裸向人索取的！

我去，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丫的錢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給我嗎？

你丫的小娘子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別人能用嗎？

什麼毛病，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你丫要不是皇子，看老衲不大嘴巴子抽你！

法真大師不愧是大師，只暗中默唸了八遍“冷靜，冷靜”便控制住了情緒，笑著將了孟天凡一軍：

“四皇子是想拜在老納門下嗎？”

江湖規矩，內功真氣通常只傳給嫡傳弟子。

孟國皇室規定，皇室子弟不許出家。

兩道鐵門檻，看你四皇子怎麼跨過去！

孟天凡本就無意拜師，只得說道，“大師就當治病救人吧！”

法真大師目光閃閃，好不要臉，這是要白給呀！

白給不給！

別以為臉皮厚就無敵，老衲的臉皮也不薄！

法真大師不再說話，閉起雙眼，開始入定。

客來主不顧，場面頓顯尷尬。

孟天凡看出了法真大師的不快，說實話，他不怪大師拒絕，自已的要求確實有些無理了。

然而，可是，大師啊大師，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你以為我不要面子？你以為我沒有自尊心？想當年就因為臉皮薄，我喜歡的女孩我都不敢追，後來那女孩嫁給了一個賣羊肉串的男孩，一棵好白菜生生讓豬給拱了。我就是太要面子，自尊心太強了！

但我後來發現，沒有實力，面子一文不值，自尊就是個累贅！

本皇子此刻不要臉，正是為了今後長臉，今天你不給我點真氣，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孟天凡放鬆心情，環顧室內，無意中看到案上擺著一個棋盤，起身走到案旁，“看來法真大師對棋道頗有研究？”

法真大師緩緩睜開雙眼，“四皇子也喜歡下棋？”

孟天凡道，“略有涉獵，大師可有興趣對弈一盤？”

法真大師酷愛圍棋，棋力深厚，平生鮮有對手，心想借下棋殺一殺四皇子的銳氣也好，省得他不知深淺。

法真大師移步棋盤，跟孟天凡對弈起來。

孟天凡前世幾年才寫一本書，大把時間，專門鑽研過棋譜。法真大師棋風穩健，孟天凡便反其道而行，採用急進方式，劍走偏鋒，攻勢凌厲。

法真大師竟落了下風，不免對孟天凡刮目相看。

下了一個時辰，太陽開始偏移，禪房沒有陽光，變得幽冷起來。

孟天凡抬頭望向窗外，忽然心生一計，“大師，您這禪房日照不足，不利於健康，本皇子替大師借些陽光進來如何？”

法真大師意味深長道，“四皇子能移日月之光？”

孟天凡肯定地點了點頭，“能，請大師給我兩天時間！”

第二天，孟天凡從家裡拿了些銀兩，請了二十個石匠，十個木匠，一起來到報安寺。

孟天凡命石匠將法真大師正對面山上的一塊石壁鑿平，磨光，以便反射陽光，石匠們立即開工幹了起來。

孟天凡又帶領十名木匠，從山頂架設了一條通向寺廟的水道，用破開的竹杆將水從山上引進寺廟，形成自來水。

這是因為昨天孟天凡來報安寺時，看到有十個僧人正從山下往寺廟挑水，其狀十分辛苦，孟天凡觀察了一下，水其實是從山上流下去的。

兩天功夫，反射壁和水道都修成了。

第三天太陽一出，陽光透過反射壁將禪房照得通明透亮，不僅上午的日照時間延長了，下午有一個時辰也有陽光。

孟天凡略懂物理知識，知道這不過是簡單的反射原理，然而法真大師不知道啊，一時驚為天人：

“沒想到四皇子有如此心智，老衲佩服！”

自來水一通，更是轟動報安寺！

數百僧人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計，圍在水道邊，像欣賞外星人一樣。

千百年來，報安寺的水都是靠人工肩挑手提，費時費力，數量還有限。誰能想到用幾根竹子架起來，水就可以自已流進院中，源源不斷！

法真大師也對水道十分感興趣，這可解決了寺廟的大問題！

法真大師當然知道孟天凡費這番功夫的目的，四皇子如此聰明，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他也有意相助了。

“四皇子請進屋，待老納看看四皇子的病！”

孟天凡一喜，法真大師這是同意輸氣給我了！

禪房內，孟天凡盤腿而坐，背對法真大師。

法真大師用掌貼住四皇子的背，暗勁一運！

孟天凡頓感一股真氣源源不斷流進體內，溫暖如淋熱水浴，舒服極了！

孟天凡正過癮，法真卻收了手，“四皇子的傷已無大礙，不妨運功一試！”

孟天凡一運功，乖乖，法真大師功力深厚，數息之間已給了自已十年內力！

十年內力加上九轉回環，可以發揮出九十年的功力！

江湖上有幾個練功九十年的人？

哈哈，一夜之間，我孟天凡成高手了！

大師啊，你比我親爹還親啊！

孟天凡趕緊深深一禮，“謝大師！”

孟天凡從報安寺回來，立即開始煉氣。

九轉回環功，不管是別人輸入的氣，還是自已劫來的氣，都必須煉化。

煉氣的心法是氣化神，神還虛，最終意氣合一。亦即不管氣來自何方，是何種類，到我身上之後，必須萬元歸一，變成我的精氣神。

孟天凡集中意念，立馬感到真氣猶如活物般在體內盪漾，於是用意念引導氣流，使之緩緩歸於丹田。

在丹田中融匯一段時間之後，將氣匯出，則氣流所經之處，似風捲殘雲將沿途真氣吸納，然後控住氣流重歸丹田，再次融匯。

如此迴圈，直到將體內的外氣全部收服。

孟天凡一口氣練了三個時辰，直到夜幕降臨。

孟天凡現在的內力還不能用，因為九轉回環功的四步，聚氣，運氣，迴環，用氣，他還只走完第一步。

入夜，孟天凡開始練習第二步，運氣……

孟天凡全神貫注，連神秘女子來過都沒有察覺。神秘女子見孟天凡在練功，似乎有些詫異，但沒有打攪。

子夜，孟天凡開始練習第三步，迴環。

迴環主要是練習控制力度，需要多少力量就調動幾成功力。

孟天凡一遍又一遍，進行各種嘗試。

三更時分，孟天凡開始練習第四步，用氣。

用氣主要是熟練，體驗如何做到收放自如，指哪打哪。

孟天凡漸入佳境。

第二天晨曦初露時，孟天凡已武功初成。

士別三日，脫胎換骨！

現在孟天凡最多可調動九十年功力，足以將一般人打得滿地找牙！

並且，有了九十年內力就可以劫氣了，再劫個幾十年真氣，試看天下誰能敵？

孟天凡抬頭看向太子府的方向，太子，你該給我一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