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文丑初嘗弩車利,志才勘察獻奇謀。
漢末征途如何一統天下 惟願無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是夜。
清淵前線,甘寧率領五千兵卒,拉出了一輛輛霹靂車,對著清河城南的前線,不斷轟擊著石油彈。
夜幕之下,清河城南火光一片,原本精心佈置的鹿角拒馬,在火焰的蠶食下不斷被焚燒殆盡。
清河城頭,一眾守軍被霹靂車的聲響吸引。
文丑眯著眼睛眺望著遠處正在不斷蔓延的火勢。
“啟稟將軍,漢軍已經焚燬了半數鹿角拒馬。”
一名校尉拱手說道。
“本將知道了,明日一早,將城中備好的拒馬,放出去,這次分散排放,不得有誤!”
文丑冷哼一聲說道。
“得令!”
那校尉聽了吩咐,立刻退下了城頭。
“好一招燒雞用牛刀啊,家底再厚,且看你能射幾時!”
“將軍不可大意,漢軍的投石車射程已經遠超我軍所配備的投石車,他們可能還有後手。”
陳宮從一眾武將中站了出來,火光對映在他的臉上,滿臉嚴肅的表情被文丑看了個仔細。
“先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清河不失,便不會影響主公的大計。”
“今日我已派了偵騎查探,清淵城頭多出了小皇帝的軍旗。”
“他手下的可都是鐵騎為主的精兵,只要陷坑還在,這鹿角拒馬,他們想轟多久,便轟多久好了。”
文丑拍了拍陳宮的肩頭,笑道。
一夜過後,原本清河城南密密麻麻的鹿角拒馬,此刻大半已經變成了交談。
城內守軍,乘著天光剛亮,便扛著城中備下的拒馬出來重新佈置。
他們熟門熟路地翻過所有陷坑,打算在靠近清淵的方向分散佈置拒馬。
卻不知,關羽早已帶人,架起了百輛元戎弩車。
只待他們一靠近,就見黑漆漆的類似巨大馬車的元戎弩車,便不斷激射出弩箭。
慌忙間,他們立刻舉盾抵擋,想乘著弩機上箭時再撤離。
沒想到,這元戎弩車,五輛一列,共分三排,第一排射擊完畢,立刻推上第二排的弩車,如此迴圈往復,讓這弩箭如同雨點一般不斷落下。
出城的清河軍很快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擊,剛想轉身逃命,便被淹沒在弩箭之中。
關羽沉穩地指揮著弩車的攻勢,成功抵禦住了第一波文丑軍修復陣地的計劃。
“此物雖好,就是頗為耗費箭支,快去派人將戰場的箭支收回。”
關羽手中青龍偃月刀一挑,指著前方說道。
幾名校尉立刻領命,帶著人衝上前去,搶回了弩箭。
清河城中,文丑聞聽今日派出計程車兵,盡數折損,也是不禁眉頭微蹙。
“怎麼死的?”
“漢…漢軍抬出了一種可連發數十箭的弩車,威力巨大,我軍實難敵之。”
手下見到過元戎弩車威力的校尉,立刻嚇得瑟瑟發抖,回答道。
“嗯,本將知道了,下令城中守軍,除卻監視東西兩面水道的部隊外,其餘皆不可出城,也不可隨意應戰。”
文丑聽聞此言立刻下令。
轉過身去,他找來了陳宮,立刻將元戎弩車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此事需稟告主公,若是大軍初遇此物,只怕會折損大半。”
文丑看向陳宮說道。
“將軍莫慌,稟告是定然之事,只是我料定漢軍之中,如此神物,定然也不會太多,我聽那校尉所說,此弩車還是有弱點的。”
“其一,必須佈置在一處不可擅動。”
“其二,既為弩車,這弩車之前便不能駐紮部隊。”
“其三,據那校尉所言,這弩車射程最遠三百步便會力竭,倒也不是無法應對。”
文丑聽完了陳宮的話,方才有些焦躁的情緒立刻穩定了下來。
“將軍,我等只要守住清河便好,只要清河在,便是漢軍繞不過去的堡壘。”
“陳先生說的是啊。”
文丑點了點頭道。“只是城南的防禦工事若不修補,只怕漢軍有個半月時間,便能填平陷坑,攻擊過來了。”
“主公要我們堅守兩個月,若漢軍用那霹靂車不斷轟擊城牆,只怕……”
文丑沒有繼續往下說,但陳宮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將軍莫慌,夜間可派兵士深挖壕溝,他填多少,我們便在城南挖多少。”
“夜間無光,那弩車定然無用,士卒隱於壕溝之下,那霹靂車的威力便會驟減。”
陳宮微微一笑,立刻獻計道。
“先生說得不錯,就依先生之言吧。”
文丑採納了陳宮的建議,畢竟除卻這辦法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兩日後。
清河城南前,再也看不見鹿角與拒馬,但是陷坑依舊遍佈此地,饒是步卒在不熟悉的情況下,也難以行軍。
這靠近清淵的五里地還好說,但是進入清河城前五百步的地方,便是大軍冒著城頭的滾木礌石與箭支用命填坑,只怕效率也不會太高。
這一日,戲志才勘探完地形,回到了劉辯營中。
“陛下,臣已勘察完畢。”
“志才可有收穫?”
劉辯當即問道。
“陛下若是問水淹清河一事,只怕臣要令陛下失望了。”
戲志才拱手說道。
“罷了,原先朕也沒有覺得此戰會如此容易的,辛苦志才了,快快下去休息吧。”
劉辯聞言,心中雖有些失望,但也無可奈何。
“陛下稍待。”
戲志才說著,拿出了自己手繪的地形圖,放到了劉辯面前。
“水淹清河做不到,但是水淹清河城南卻能做到。”
“臣查探了清河整體的地勢,此地北高南低,城南處則是地勢最低之地。”
“此刻文丑軍為防止我軍攻城,又在城南處挖了許多壕溝,若是陛下將這些壕溝與水道相連,一旦進入春夏之交的汛期,清河城南便會成為一片湖沼之地。”
戲志才說罷,營中諸將皆是面面相覷。
這城南化作湖沼與攻下清河有何幫助?
劉辯看著戲志才手繪的圖紙,也不禁發愣。
此地水汛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旦幾日的汛期結束,這城南該有的陷坑不還是留在原地嗎?
“朕,有所不解,請軍師教導。”
劉辯罕見地被這題目難住,但他立刻起身拱手,發問道。
眾將見天子如是,自然也一同行禮,“請軍師賜教!”
“陛下,這是臣的本分,豈能讓陛下行師禮!”
戲志才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軍師不必客氣,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劉辯十分認真地再次行禮,這無疑是在眾將面前,拔高了戲志才的身份。
要知道戲志才這是第一次隨軍,雖然有郭嘉等人的奇功在前,但眾將依舊對戲志才不算太過重視。
戲志才見狀,不再猶豫,立刻拿起手繪的地圖說道。
“敢問陛下,汛期之水為濁水還是清水?”
“自然是濁水了,汛期水流翻騰,會將河底的淤泥翻攪上來。”
劉辯下意識地回答道。
“這就是了,若是我等分段截留城南水脈,助力上游水浪,加之文丑軍先前所挖的壕溝相助,只待汛期一到。”
“我軍開閘放水,那濁浪必然會衝入城南之地,經過水流的沖刷,壕溝的兩側會變得平整,而留下的淤泥則會自然地填補到壕溝之中。”
戲志才用儘量簡短的語言,說明了水淹城南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