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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可以說是夏末了,官道兩旁的行道樹顯得那樣的鬱鬱蔥蔥。

一輛很普通的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而過,王不二鬱悶的坐在外面吃土喝風,而鎖音帶著無憂,在車廂裡面玩兒得不亦樂乎。

已經離開了望天涯一個多月了,在離開望天涯的勢力範圍之後,王老伯就帶著王開心和大白貓北上,而王不二,則帶著鎖音和無邪東行。

離別的時候可把王開心哭壞了。

王不二也不是很清楚王老伯北上幹嘛,他隱隱約約覺得,王老伯北上應該是與王開心有關。

但是王不二的東行,卻是實打實的與鎖音有關,因為,王不二為了鎖音能夠更快更好的成長,他決定帶著鎖音前往仙都東洛,然後讓鎖音進入仙靈書院。

仙都東洛,並不是說那座城叫做仙都東洛,那座城名曰東洛,因為是羽化仙廷的仙都,故而稱之為仙都東洛。

仙都東洛是一座建在洛水邊上的城市,而洛水,也是整個離洲最大的江,幾乎所有的河流,都會匯聚到洛水,然後浩浩湯湯的洛水會穿過整個東洛,注入東海。

而洛水,起源於北寒之地雲天之巔,而云天之巔上的五靈劍閣,傳說便是洛水女神的寢陵。

不管是五靈劍閣還是洛神陵,這些都與王不二沒關係,因為王不二要的,只是仙靈書院的一紙通知。

至於如何讓鎖音進入仙靈書院,王不二早就已經在心中有所計劃了。

在斜陽殘照之中,王不二駕著馬車,拖著長長的殘影,緩緩地駛進了這座東部州的政治經濟中心以及整個離洲最繁華的城市。

守城計程車兵不過只是一種象徵,沒有人敢在這座城市裡面亂來,人皇腳下,誰敢亂來。

沒有任何的阻礙,王不二就駕著馬車進城了。

城池的城牆很高很厚,透過城門王不二就起碼花了三分鐘。

進入了傳說中的仙都東洛之後,王不二徹底的被這殘陽裡的美景給驚呆了。

火燒雲佈滿了天空,將城裡的行人映照得滿面通紅,他們在廣闊的街道上自由的行走,臉上的笑容,顯示著他們內心的充實與滿足。

天空中時不時的飛過一輛輛由仙禽異獸拉著的車輛,或仙霧繚繞,或火焰滾滾,或雷霆乍驚,或風霜雪雨,各種異像,盡皆紛呈,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擾民。

看著這樣祥和的景象,凡人尊敬仙修,仙修禮讓凡人,凡人與仙修,不再是被壓迫與壓迫者的關係,他們那種原本就不可調和的矛盾,在這裡似乎並不存在。

王不二不禁的發出了內心的感嘆:

“或許,當今人皇,真的是一位聖明的人皇。”

“什麼叫做或許啊!”

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經過王不二的身邊,聽到了王不二的感嘆,於是很氣憤的糾正著王不二不當的措辭。

“當今人皇真乃古來第一皇。”

說著,老人朝著皇城的方向,神色十分恭敬的拱了拱手。

“陛下他一手促成了仙盟的成立,廢除了仙靈書院不收寒門子弟的規矩,讓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成為一種過去。”

“陛下他簡化修改了皇族的修仙功法,將修改後的功法刻在玄武門的石碑之上,讓我們這些沒有仙姿的普通人也能夠長命百歲。”

“陛下他改革醫療,聘請那些精通仙術的仙人開辦醫堂,免費為天下所有人看病。”

“陛下他改革軍制,自陛下登基以來,從未發生過哪怕一場戰爭,陛下愛民如子,頒佈無數的法律條文限制官商權利。

…………

這個賣冰糖葫蘆的老頭不停的訴說著人皇的功德,聽得王不二和車廂裡的鎖音都是一愣一愣的。

“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

“如果真的能做到這樣,那就不是人,而是聖了。”

“聖皇,當今人皇便是那真正的聖皇?”

王不二對這一切難以置信,他不覺得世界上真有這樣的聖人,他覺得他就是在做戲,做給人們看的。

可是,一個人做戲真的能做那麼久嗎?三百年前,當今人皇登基,那麼,他做了三百的戲?能將戲做三百年,哪怕真的是戲也早已成為了品德,成為習慣。

可是,也不知道王不二出於什麼原因,他還是不肯相信這個老伯的話,於是,就有了他在客棧的房間裡不停的踱步,不停的呢喃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話語。

鎖音拉著無憂坐在床上,看著無憂眉宇間那一絲甩不去的憂傷,而這個混賬王不二還沒完沒了的在自己的身前晃來晃去,這讓原本因為擔心無憂而心情不好的鎖音,心情就更不好了。

於是,她將手中的茶盞扔向了王不二。

早已沒有了修為的他又如何能躲得過,於是,那滿滿的一盞茶就灑在了王不二的身上,好在茶已微涼,並沒有燙傷他,只是摔碎了一個茶杯,看來又要賠錢了。

王不二一臉震驚的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然後震驚加不解的看著鎖音。

“你瘋啦!”

“你才瘋了。”

鎖音不滿的看著王不二,

“我說人皇聖不聖明關你什麼事兒啦,一晚上就在那兒碎碎叨叨的走來走去,煩不煩。”

其實鎖音在丟出茶杯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但是,為了不讓王不二看出自己那一絲後悔,她便用憤怒的面孔來掩飾心中的悔意,她要讓王不二認識到,這件事情,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他的錯。

王不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十分認真的看著鎖音,“我覺得,人皇是在做戲。”

其實這個問題真的就如同鎖音說的那樣,和他沒關係,但他依然堅持。

“砰”

的一聲,門被突然推開了,然後肚子圓滾滾滾,穿著繡有銅錢衣袍的富貴中年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了,便是這間客棧的掌櫃。

他對著屋裡的所有人怒目而視。

“人皇仁慈,不會在意你們的評論。”

起先,他說得很平靜,說道人皇的時候,與其說是一種尊敬,倒不如說是一種信仰。

後來,他話鋒一轉,因憤怒而產生的那種狂暴的氣息席捲了整個屋子,讓王不二不由自主的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

掌櫃的手指著門外,大聲的咆哮著:

“滾,你們都給我滾,我們客棧不歡迎你們,立馬給我滾。”

王不二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番話竟然會然這個掌櫃的如此動怒,可是此時,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雖然那些街燈和夜市還開著,但是再找一家客棧總歸是一件麻煩事兒。

於是,王不二陪笑著走到掌櫃的身邊,將手中的一錠銀元寶悄悄的遞到了掌櫃的手中,滿臉的賠笑。

“你看,我們這拖家帶口的,大晚上的出去再找地方投宿也不方便不是,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在背後非議人皇,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一次吧。”

看著王不二那種諂媚的樣子,鎖音在現在的王不二身上,除了忍耐與寬容還在之外,她已經完全的找不到王不二那天晚上那種飄然若仙的感覺了,她開始懷疑,那天,真的只是一個夢。

她真的好希望那天只是一個夢。

於是,她說:“那天夢裡的你,真的很讓我懷念。”

說完,她不待王不二和掌櫃的發話,牽著眉宇間隱藏著絲絲憂愁的無邪,砰地一聲,摔門而出。

王不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銀元寶重新的收回了袋子裡,然後收拾東西,轉身離去。

“喂,你麼去哪兒,就在這人住吧!”

掌櫃追在王不二的身後,跑了出來,他是真的有些捨不得那一錠銀元寶啊。

王不二卻並不理會他,跟著前面牽著無憂的鎖音,駕著馬車離開了。

這一天夜裡,王不二找了很多家客棧,沒有哪一家客棧收留了他,無論他說多少好話,都沒有,倒是鎖音和無憂,可能是因為兩個都是女孩兒,而且還是漂亮的女孩兒的緣故吧,她們倒是投宿成功了。

王不二依舊還記得,在他遭受拒絕而她們成功投宿的時候,鎖音和無憂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哪怕是一眼。

哪怕是王不二被店裡的夥計駕著扔了出去。

在更深的半夜裡,他就如同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依舊晃盪在有些寂寥的大街上,對於鎖音和無憂的行為,他並不生氣,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不是錯在議論和質疑人皇,而是錯在,她們相識。

王不二行走在寂寥的街上,大聲的喊著:

“沒辦法呀沒辦法,真的是沒辦法……”

“這夜,可真是漫長啊,你說是吧,小草。”

一個少年清脆而稚嫩的聲音就這麼突然的傳入了王不二的耳中。

此時的王不二才定了定神,藉著街頭的燈光和月光,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座小石拱橋之前。

而那少年的聲音,卻是從石橋的橋墩下發出來的。

小草,多麼熟悉的名字啊,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王不二就知道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於是,藉著燈光和月光,王不二來到了橋墩下。

平靜的河面上泛著微微的波粼,將天空中那一彎月亮和河岸民房窗戶中射出的燈光點碎成零星點點。

一個少年懷中抱著一個稻草人偶,靜靜地坐在河邊,孤獨的看著波浪浪碎了滿河的月光星光和燈光。

“我現在也想通了,無論你怎樣的去爭取,有些人,註定無法成為朋友。”

少年抿著嘴唇,

“我可以容忍他們說我是白痴,傻子,可我不能容忍他們侮辱你,哪怕你真的如他們所說,只是一個普通的稻草人。”

他一個人抱著稻草人坐在河邊,自言自語。

“普通?”

一個聲音傳入了少年的耳中,聽見這個聲音,原本少年眉宇間濃濃的憂傷也淡了不少。

和王不二聽出他的聲音一樣,他也一下子聽出了王不二的聲音。

或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同一類人吧!

少年連忙站起來,對著王不二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禮。

“王先生好!”

王不二笑了笑,走到的身邊維特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坐!”

於是,這兩個有些相似的孤獨的人,便坐到了一塊兒。

維特對於王不二的恭敬是發自內心的,他覺得王不二就是一個應該讓所有人都尊敬的導師,至於原因,他能賣一個不離不棄的好朋友給自己,這難道還不能證明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