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秦碩也悄悄把手摸向腰間的劍鞘,準備隨時拔出佩劍來砍了這他。

自己誠心誠意的過來邀請顧三思,沒想到連正面都沒有見到,卻被一個小小的艄公給譏諷了?

最難以讓人忍受的,就是這個艄公竟然是如此看待自己等人的。

說什麼“北方的那群敗犬!”

只不過說出這一切的艄公卻並不在意,高傲的說道:“快滾吧!別在這裡傻站著了!看著跟傻子一樣,別說顧公子了,就算是船上的其他人也不可能見你的!”

“這船上的人,可都是學識淵博之人,各個都有王佐之才,怎麼可能接見你這種粗鄙不堪的暴發戶呢!”

艄公的這句話,算是徹底惹怒了秦碩。

“小小艄公!找死!”

秦碩拔出腰間佩劍,卻被蕭廷給摁了下去。

一來自己這次是微服出巡,若是暴露身份的話恐怕會多生事端;二來他不過是個撐船的小小艄公,若是跟他計較,這不顯得自己氣量很小嗎?

那艄公見狀也不害怕,而是繼續嘲諷道。

“哼,一言不合就拔刀?”

“果然是北方敗犬,一群莽夫罷了!所以才會逃到這裡來!”

“這畫舫是什麼地方?現在可是白鷺書院的畫舫,是你們抖威風的地方嗎?還不快滾,否則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聞聽此言,蕭廷的臉色不由得變得僵硬。

眼角與嘴角不停的抽搐。

就算他盡力剋制,但受到如此奇恥大辱,也忍不住開口回懟道:“我們雖然魯莽,但也不見得你們白鹿書院內的人各個都是賢才吧!”

“只怕是沽名釣譽!欺世盜名罷了!”

這艄公平日裡藉著白鷺書院作威作福慣了,頭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詆譭白鷺書院,也是氣急敗壞,衝著蕭廷大吼道:“你小子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侮辱白鷺書院?”

“喬庭是吧!好,我記住你了!”

他突然衝著兩岸大聲喊道。

“諸位快來看啊!這有個不知死活的北方人,居然妄想來挑戰白鷺書院!”

“而且還不知死活的想要與白鷺書院的才子們鬥詩!”

艄公的這一舉動聽呆了蕭廷等人。

蕭廷更是怒極反笑。

自己分明沒有說過這種話,這狗奴才居然還學會了栽贓陷害,意圖藉此讓自己下不來臺!真是居心不良!

艄公的話響徹四周,頓時吸引來了岸邊的人群,各處才子佳人紛紛匯聚到了這裡。

也是因為白鷺書院在荊襄省的名氣實在是太大,甚至有天下雄才出荊襄,荊襄雄才出白鷺的說法。

這種狂傲的說法,自然養成了荊襄省內人人自傲,對北方各省的人嗤之以鼻。

但就蕭廷來說,這說法也確實不無道理。

過去的朝廷當中有百分之八十的朝官都來自於荊襄,但實際上他們聰明歸聰明,更多的是一些小聰明,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不過就算一群皓首窮經的小人儒生罷了。

“呵!這北方來的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挑戰白鷺書院?”

“是啊!這膽子也太大了,難道不是自取其辱嗎?”

“快快快,咱們趕快去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如何被白鷺書院的才子們血虐的!”

“哈哈,這小子怕不是都不敢迎戰了吧!”

……

人群中這種論調還有許多。

許許多多本就是來此遊玩的學子們眼中爆發出精彩的光芒,在岸邊租船過來看熱鬧。

而且此時,船廂中白鷺書院的學子們聽到外面吵吵嚷嚷,也從船廂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正是剛才蕭廷在船上眺望到船頭上的那名男子。

船上的舞姬們見到他們出來,頓時沸騰了,尖叫聲此起彼伏。

現在蕭廷才有機會近距離打量他。

仔細看去,此人目光清靈,雄姿勃發,有幾分周公瑾的意思,生的確實是一副不世之才的模樣。

蕭廷也在心中暗暗讚歎。

艄公見白鷺書院的各位出來了,立馬來到顧三思身邊耳語了一番。

在蕭廷想來,大概也是挑撥離間的。

果不其然,只見顧三思眉宇間頓時一皺,但仍保持風度翩翩的模樣,走上前來,恭敬對蕭廷說道。

“在下便是您要找的顧三思,不知有何貴幹?”

蕭廷哈哈一笑,說道:“在下名叫喬庭,早就聽聞白鷺書院有一人,才華橫溢,有經天緯地之才,可稱得上當世奇才,所以有些心馳神往,特來拜會一番。”

那艄公見到蕭廷如此客氣,自然有些不太樂意,便再次開始挑撥離間。

扯著嗓子喊道:“剛才還叫囂著要與顧大才子一較高下呢,現在就慫了?別慫啊!來啊!”

“而且我跟你們說啊!剛才這小子罵出來的話都可難聽了!”

“說什麼咱們白鷺書院計程車子都是沽名釣譽……”

顧三思顯然不會輕信這個艄公的話,而是蹙著眉頭看向蕭廷,細心問道:“請問閣下,他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師兄!你管他是不是真的幹嘛!”

“給他點厲害瞧瞧!免得被這些北方來到土包子瞧扁了!”

“……”

不少白鷺書院的書生都開始吆喝,全都靠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

而且兩岸不少人學子都在看著,誰都不想被瞧扁了。

本來顧三思就覺得這裡面有鬼,並不願意應戰,正低頭沉思著如何化解此時的危機時,船艙內又走出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院長!”

一群白鷺書院的學子紛紛讓開一條路,讓這老者走過。

老者走到顧三思身邊,對他說道。

“三思,你去吧,剛好藉著這次機會,向他們宣揚一下咱們白鷺書院的風骨。”

“是,老師。”

白鷺書院的院長都親自發言了,顧三思也不好再拒絕,只能點頭應下來。

畢竟在白鷺書院,尊師重道還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

於是他緩緩走到畫舫邊上,與蕭廷相對而立。

“閣下,我對你也無惡意,但是既然相聚便是緣分,剛好藉著這次機會,作詩兩首,權當助興吧。”

蕭廷苦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