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婉怡微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有些激動的我,隨意擺了個姿勢,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一聲不吭地就往對面的寫字樓走去。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身影,眼神有些迷離,呆愣了幾秒過後就走出了火鍋店。

“你還沒買單呢。”一旁的服務員快步跑到了我的左手邊說道。

“用現金可以嗎?”我輕聲回應了一句。

“都可以。”

我有些頭暈,掏出幾張人民幣之後直接就扔在了桌子上,頭也不回的就往張婉怡的方向跑去,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了她。

望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車,我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這樣坐在門口等待張婉怡會不會令她厭煩,畢竟我們彼此都還不夠熟悉。

過了許久,張婉怡一臉嚴肅地從大廳內走了出來,與我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頓時攪亂了我的思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

張婉怡怔怔的看著我,向我丟擲了個疑問:“你想幹什麼?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報警了!”

猶豫了幾秒,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可不可以陪我過夜?”

“怎麼?你這是想女人想到發瘋了吧。”

我有些迷糊的回答道:“怪你太迷人惹人想愛……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吧。”

張婉怡奮力掙脫了我,怒懟道:“看你病的還不輕,趕緊去精神病院看看腦子吧。”

我不回應,色眯眯的盯著張婉怡,緊跟在她身後,透過紅綠燈的第一條交叉路口的那一瞬間,忽然開口道:“走慢一點,我想牽著你。”

“滾蛋吧你,別跟著我。”

“我不想離開你,因為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再次吐露心聲,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張婉怡笑了笑說道:“恐怕你只是為了睡我吧!編的這些話鬼都不相信。”

我正想說些什麼,她卻猛然鑽進了一輛計程車的後座,在快要關上車門的剎那,我立即加快了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到了她的左側。

汽車緩緩駛入第一條人行道,在快要穿過新世紀大橋的瞬間,莫名問道:“你們兩個是去同一個地方的嗎?”

我剛要開口,卻被張婉怡一口回絕,語氣中夾帶著一絲不滿:“師傅,到前面那個路口就放他下去,這人老是跟著我,估計是腦子有什麼大病。”

司機師傅望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忽然開口道:“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沉默了許久,我有些不自然的說了句:“她在哪裡下車我就在哪裡下。”

張婉怡笑了笑沒有說話,表情卻異常的冷漠。

望著窗外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倒映著都市的繁華,車子卷襲著道路兩旁的綠化帶緩莆前進,我故作玄虛的平躺了下來,而張婉怡卻舉起了右手對著我的臉使勁拍了一下,語氣中夾帶著一絲憤怒。

“你趕緊起來,別趴我身上。”說著還拿起一瓶礦泉水砸在我的額頭上。

這一舉動令我忍不住大喊吼道:“你這女人還有沒有點憐憫之心,我暈車了難受躺著睡會兒不可以嗎?”

張婉怡給了我一個難以言說的眼神,義正言辭地斥責道:“像你這種貨色的男人也是少見,真是恬不知恥。”

“要不是你長的太美了,你還沒有這個榮幸能被我粘上呢。”我不假思索地說著。

“歪理邪說,我才不想跟你這種人同流合汙呢。”

我這才意識到自已不管說什麼都會被她抨擊,乾脆老老實實的坐著,可只持續了兩分鐘,卻又情不自禁地緊握住了她的手,兩眼目不斜視的看著她。

“奶奶個腿的,你還有完沒完啊!”

面對她的責備,我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對她說道:“只是牽個手而已又不會吃了你,犯得著對我這麼兇嗎?”

司機師傅將車速降了下來,隨後瞟了我一眼,忍不住說了句:“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再說話了?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

張婉怡有些尷尬,她一邊推我一邊捶我的胸口,我不以為然立即將她攬坐在我的腿上,緊緊抱著她,有一種情竇初開的感覺,像是第一次談戀愛那樣衝動,我好似找到了心靈的港灣。

“陳遠寧你發什麼神經,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快撒手。”張婉怡的語氣越加沉重,或許這樣的觸碰令她惶恐不安。

“我喜歡你的每一寸肌膚以及你貌若天仙的外表,別生氣好嗎?”我的聲音變得有些抽抽噎噎。

“我跟你八竿子打不著,陳遠寧你給我死一邊去。”張婉怡狠狠的捏著我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叫嚷著:“再不放手我就擢瞎你的眼睛,讓你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有些不捨的鬆開了她,忍不住對她說:“或許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

話音剛落,場面一度陷入困境,我的眼前一片狼藉,當汽車進入新樂小區門口的霎那,張婉怡奪門而出,留下我承擔費用。

我捊了捊混亂的思緒,帶著一絲幻想後的不甘心朝著快要關閉的閘門快速跑去。

片刻之後張婉怡眼疾手快的躲進了住所,將我反鎖在門外,任憑我怎樣吶喊也無濟於事。

我依舊不放棄,直挺挺的躺倒在右側走廊邊的角落裡,發呆似的看著灰白色的天花板。

已是深夜,愣神之際,我看見了端著一碗麵條的張婉怡緩緩走來,她好似有些關心我有沒有餓肚子,表情卻透露著一絲嫌棄。

“你是沒地方住了嗎?為什麼還不走?”

我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這是公共區域,我走不走好像也與你無關吧!”

“這是餵給你這條流浪狗的,吃完了趕快找個窩睡覺去吧。”

我伸了伸脖子緩慢從地上站起身來,張婉怡將筷子扔在了我身上,踩了我一腳之後,沒好氣的說了句:“狗吃飯不都是趴著的嗎?你還起來幹嘛,就那樣趴著多舒服。”

我沒有回應,立即拾起掉落在地面的筷子,一臉享受的喝了一口湯之後,忍不住說了句:“你放這麼多辣椒幹什麼?差點沒把我嗆死。”

“你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吃完了就把碗扔到垃圾桶去。”

“怎麼?我用過的東西有毒嗎?”我說著吃了幾口麵條,強忍著嚥進了肚子裡。

張婉怡不解的問道:“你不用上班的嗎?看你這樣子有點像被家裡人掃地出門的。”

這話令我一時間想不起來該怎樣回覆,我孑然一身,哪裡還有什麼親人,戶口簿上僅剩下我的名字明晃晃地顯露著一角獨一無二的字型。

我毫不猶豫地對她說道:“萬家燈火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就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無牽掛的飄蕩在人間。”

吃完最後一口麵條,張婉怡徑直走進了客廳,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這次卻沒有關門,隨即關切的說了句:“你可以睡在陽臺,只要不打擾我就行。”

我只是嗯了一聲,便走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啤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