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氏父子交手之後,楊頂天不知所蹤。至於楊桑當赤,旦教說他左臂已斷,就將他放走了。

“小路!看劍!”九哥忽然用木劍向我刺來,我也抬起手中木劍與他對戰。木劍雖沒有九哥平時所用軟劍柔軟,不能將九哥的實力完全發揮,但就招式而言,仍舊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木劍在九哥手中似乎成了無數條綠色的小蛇,我眼花繚亂只能堪堪抵擋。九哥忽然後撤,就在我以為他是要收手的時候他突然轉了個圈一劍橫掃過來。說的簡單,但九哥的動作可是快極了,我完全沒有反應時間,只是依靠本能向後退去。誰知九哥又是一個步伐轉換,一步便來到我身旁。

“啪”九哥一劍打在我的腰上。

“天吶!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招式。”我放下木劍,一邊喘氣一邊感嘆著。這般招式步伐若是九哥的內力再強一些,或許他未來的成就不會低於他的老師旦教。

“可以了小路!你這才跟我學了兩日就能和我過這麼多招。”九哥拍著我的肩膀,“你小子的天賦真高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將手中的水袋遞給了他。

“宇哥!”“路兄。”

笙兒和周梓卿的聲音響起,我急忙轉頭,笙兒一蹦一跳地向我走來,周梓卿則是一邊走一邊擺弄著他那摺扇。

“怎麼啦?”

“旦教說今天要帶我們去個地方見一位好朋友!”笙兒看起來很激動。

“好哇!”

“走吧,董姐幫旦教收拾東西呢。”周梓卿說道。

“走吧!老師應該是要去找小尼。”九哥開口說道。

“小尼?”

“小尼是老師一個故友的兒子,他家住在昌都。”

“昌都?什麼地方?”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收拾了一上午,我們才啟程。

馬車上睡了一覺就到了,我跟著眾人下了車,迎面走來一位年輕人。這人膚色有些黑,很瘦,個子不是很高大,眼睛不大卻有神,下頜線很明顯。長長的濃黑的長辮子整齊地盤在頭上。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臉上微微有些褶皺但卻更加凸顯出一種男性的美。

他身上的衣服也和旦教九哥的不一樣。旦教和九哥的衣服常是白色圓領右衽氆氌長袍,領子、袖口、袍邊鎮紅、黃、藍色帶十字花紋的花邊,長袍略長於人身高,穿時用一條繩子將袍子折短繫於腰間,使袍子剛過膝蓋,腰部形成一個口袋的樣子。而面前男人的服飾則是裡面一個雪白的襯衫,高領、滾邊,襯衫的袖子很長,外面是一個藏青色的袍子。他腰上還繫著一柄藏刀,身上散發著濃濃的男人味。我心中不禁嘀咕道:“原來這就是九哥口中的康巴漢子,果然不一般。”

總得來說,這個人我只能用帥來形容了。

“旦教!歡迎啊!”男人微笑著走上來迎接。

“小尼啊!好久不見了。”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小尼。

“是啊是啊!您裡面請!”說著,小尼帶著我們走進了屋內。

屋內桌上擺放著風乾犛牛肉、犛牛酸奶、奶渣等一些食品。我們落座,旦教和小尼介紹了我們,一一打過招呼,小尼也就像其他人家一樣招待我們。

小尼家並沒有旦教家那般豪華,但看得出來家境也十分不錯。

“諸位客人,大家就在我這多住幾日,盡情遊玩即可。”

我們也就在小尼家暫時住了下來,面對這個與旦教家不太一樣的建築,我們都略有好奇,但畢竟是別人家也不好翻來翻去,只能壓制著好奇心。

“誒!小尼,你這門口怎麼還有一把弓呀。”笙兒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小尼聞此大手一揮,“那是我們家祖傳的弓,據我父親說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拉開。我……可能還不太行,一直沒有拉開過,現在我只是放在門口當辟邪用。大家都出來看看吧!”

跟著小尼,我們來到門口,旦教一把將那大弓拿下。我觀察著,這弓通體血紅,弓身就如平常弓無異。

旦教手拿大弓,深吸一口氣,那大弓被旦教輕鬆拉開,“好哇!當年我與你父親比賽,看誰能將這弓拉開,當時我們兩個誰也做不到,如今我好不容易贏了,這老小子卻也看不到了。”旦教說著,語氣有些落寞,這恐怕是對多年好友的思念吧。

“旦教,我也來試試!”笙兒迫不及待地向旦教伸出手。旦教微笑著搖搖頭,“女娃娃小心些,這弓的力可大。”

笙兒點點頭接過弓,緊接著深吸一口氣雙手將弓放於胸前。看著她臉都憋紅了,弓卻沒有一點反應,我不禁笑了出來。

“哎呀!宇哥你別笑嘛!這弓可難拉了,不信你試試。”說著,笙兒將弓遞給了我,我也聽話地接過弓。看了看周梓卿,他輕搖摺扇看著我,看來這小子也想看我笑話。師姐則是在一旁為我加油打氣。

“呼……”深呼吸一口,我慢慢調動內力,天星訣七層的內力慢慢自我體內溢位,一層金黃色的氣包裹了我的全身。

“給我!開!”我大喊一聲,弓也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慢慢被我拉開。

“路宇兄弟!看來你是真的勇士啊!”小尼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我也激動的笑了起來。結果一笑氣洩了,弓快速合上,我整個人都被弓巨大的力量帶飛了起來。

旦教用讚許的目光看著我,“路宇,我想你的成就不會低於你師父,更有可能超過趙文鉉。”

我笑著撓撓頭,“嘿嘿嘿,這弓真厲害,軟而不脆,硬而不僵,好弓!”

之後,師姐幾人也都嘗試了這弓,其中只有周梓卿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勉強將弓開啟了些,自然也得到了旦教和小尼的一頓誇獎。

晚上夜宴,十分豐盛。

“不知你們喜歡吃什麼,我讓人做了些中原的美食,大家嚐嚐吧。”小尼舉著酒杯對我們說著。

“小尼兄弟太客氣了!我們就不客氣啦!”我說著也舉起酒杯,眾人也都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也都有些醉了。小尼突然帶著些醉嗆開了口,“旦教,這次邀請您來,小侄還有一事。”

“什麼事?儘管說。”旦教也有些喝多了。

“我父親之前傳給我一個唐卡,可是……前幾日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小侄也曾尋找,但只是發現是被人偷了卻找不到那小賊是誰,多次尋找皆是無功而返。不知旦教可否幫小侄尋找這唐卡。”小尼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什麼?唐卡沒了?”旦教似乎一下子酒醒了。

我聽到這話被嚇了一跳,從桌子上抬起頭來,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問道:“為什麼你們都說普通話啊?在吐蕃不應該說吐蕃話嗎?”

倆人被我這沒來由的話問的一愣,緊接著小尼似乎反應了過來。他嘿嘿一笑,“現在不是推廣普通話,奮進新徵程嘛!”

“緊跟時事,不錯!”說罷,我又一頭倒下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