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訣,果然厲害!小子,敢不敢和我比武功招式?”

“楊頂天,你還真是不害臊啊!”旦教飛身來到我身前,別看他看起來行動不便的樣子,但他一動起來行如風,我心裡出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靈活的胖子”。

“和一個小輩比內力輸了,還想比招式?你都練多少年了,路宇才練功幾年?”旦教說著看向九哥,“平旺,你去試試這位楊前輩。”

“遵命!”說罷,九哥將劍一指楊頂天,身體前傾,腳尖點地如一條細長的小蛇一般須臾之間便已至楊頂天身邊。

“哼。”楊頂天嘴角上揚,“當日打傷我義子的也有你吧!小子,拿命來!”

楊頂天的武功很古怪,或者說很齷齪。他的招式主打下盤,兩人戰鬥之中他幾乎沒有直起腰過,不是用腿掃,就是用手掏,都給我看樂了。我大喊道:“大名鼎鼎的南楊就只會這種招式嗎?真是讓天下人恥笑啊!”

我的話並沒有激怒楊頂天,他似乎更加認真起來,手上速度越來越快。雙手舞動之間沒有一絲破綻,逼得九哥步步後撤。

“周兄,九哥怎麼不還手?”

周梓卿輕搖摺扇,一臉的風輕雲淡,“這是戰術,九哥的內力可沒有你那般強橫,他若是比拼內力絕對不是楊頂天的對手。但他戰鬥經驗豐富,再加上他所修習的功法似乎對速度方面的加持很強,所以即便招式上他也比不過楊頂天,可他也能一直以靈活身法躲避,以等待破綻。”

“可楊頂天的戰鬥經驗也很豐富,他怎會明知道可能露出破綻的情況下還利用如此咄咄逼人的進攻方式?”

“再怎麼說楊頂天也是五絕之一,他只是剛好遇到你的天星訣才落了下風,但面對大部分人,他的內力和武功都是極強的存在。我想,他肯定對自己的武功進行過多次改良才敢利用這種進攻方法。”

“可有時候過於自信,反而會破綻百出。”師姐突然開口,“小宇,記得師父教過我們的那句話嗎?”

“什麼話?”

“強弱必謹。無論對手強弱,我們都要認真應對,這既是對對手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生命的負責。”

“宇哥,那……你快看那,笑死我了。”笙兒突然笑著喊我,我轉頭看向那二人,那場面有些滑稽。一個像鬣狗一般俯身追逐,一個則是身體後傾向後躲避,始終以劍為尺,保持著兩人一劍的距離。

楊頂天竟然沒有著急,而是十分配合九哥。看著這場面我有些想笑,又覺得有些無聊。

“哼!酒中劍仙徒有虛名!不敢正面應戰,只是一味躲避!”楊桑當赤想用激將法逼九哥應戰,但九哥卻把這話當做了耳旁風,根本不理睬那楊桑當赤。

“小子,跑累了吧?跑累了就歇會兒吧!”楊頂天面色平靜地說著。九哥仍舊不理,專心致志地向後滑動。

“旦教,九哥這是什麼功法?跑了這麼久連口氣都不喘?”

“這是這小子自己悟出來的,不是我教的。當年我只是教他些基本功,隨後便將我從中原所得的《獨孤九劍》殘篇傳給了他。沒想到這小子悟性很高,竟然從這殘篇的修煉之中悟出來很多功夫。”旦教難掩臉上的自豪,“只是這小子雖然武功招式厲害,可我教給他的內功心法卻落下了修煉,比起你還是差太多了。”

我撓撓頭,不知該說什麼,旦教又接著說道:“有時間,若是你願意,讓他教給你些劍法吧。我看你的內力雖高,但並沒有成型的劍法招式,不知道諸葛兄怎麼安排的。”

“不行,這些功夫都是九哥自己領悟的,我怎麼可以……”

“行了,不用想太多,這也是平旺主動和我商量的。之前你救他一命,他還沒有報恩呢。”

我們聊著天,下面依舊在演繹著鬣狗抓長蛇。

“小子,別躲了!”說罷,楊頂天面部突然變得猙獰,右腳猛然發力一蹬,整個人直接向九哥飛了出去。九哥見此也突然停下腳步,眉頭一皺將所有精力全部匯於一點,面對楊頂天狗刨式的進攻,九哥深吸一口氣,對準一點猛地刺出。

一聲巨響過後,楊頂天用內力硬生生將這一劍抵下,而九哥的劍也被震斷。

“南楊前輩,你用內力了,你輸了。”九哥抹著嘴角被震出的鮮血,眼神略帶嘲諷。

“好!我輸了!但你也別想活!”楊頂天突然發難,向虛弱的九哥撲去。

“天速術!”我暴喝一聲,快速向九哥跑去。

一陣勁風吹過,一個黑色的身影直接擋在九哥身前。那身影竟比我還快一步,只見那身影停住之後一掌便將來勢洶洶的楊頂天打飛出去。緊接著他又瞬移到楊頂天身後一拳將他打向天空。此刻我才看到這人就是旦教。只見旦教輕輕一躍,身飛數丈,自上而下對著楊頂天又是一拳。按說這一拳已經不能再接續了,沒想到旦教的速度比楊頂天下降的速度還要快。他先一步落到地上,一手抓住楊頂天的一條腿,再次上拋。最後在楊頂天即將落地之時旦教一拳從側面擊中楊頂天,後者直接向側面飛了出去。

楊頂天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旦教緩步走向楊桑當赤。

“旦……旦教,我錯了!以後你就是我義父!饒我一命吧!”楊桑當赤直接跪下磕起頭來。

“哼,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敗類!”說著,旦教撿起九哥的斷劍扔給楊桑當赤,“你曾傷我弟子一臂,如今你便還回來吧,我也不追究你今日之事了。”

楊桑當赤嚥了口唾沫,看著眼前寒光閃閃的斷劍。曾經他仗著楊頂天給他撐腰,也曾橫行霸道,更有出手殺人之時。那時的他視人命如草芥,又豈會想到如今被欺負的人是自己時,這感覺竟如此恐怖。他看著手中斷劍冷汗直流,遲遲不敢下手。

“啊!”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之後,楊桑當赤躺在血泊之中昏了過去。

旦教慢慢走過去,將手放到他身上,不過一會兒功夫楊桑當赤的血便止住了。

“宇哥!楊頂天跑了!”笙兒突然大叫起來。聞言,眾人向後看去,已不見楊頂天的身影。

“這次放虎歸山,不知日後會有怎麼樣的後患。”師姐看著空蕩蕩的地面,嘆息著。

“哼!有什麼可怕的?不過手下敗將罷了!師姐別怕,我保護你!”

“小路。”九哥走到我身旁,“是時候教你練一練劍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