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讀‘張——’。”
江恆張開嘴，費力發聲：“……哈……”
“張……”
“啊……”
江狗扶額，將手中藥碗遞到江恆手中：“沒事沒事，不著急，咱們慢慢練。你做夢也要記著‘我討厭張公公’，夢裡也要練。旁的先不要緊，這句話一定要在太子跟前說出來。”
江恆點頭答應，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對付張公公這件事，讓他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他不會忘記這具身體對張公公的恐懼，也不會忘記張公公對他做的那些事。
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江恆剛還陽在宮裡時，發過的誓言他還記得。不論是為了江大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必須讓張公公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太子，就像江狗說的，是目前唯一的復仇工具。
江恆跟江狗一樣，並不認為太子會持續性對他好。他的身份低微，跟太子云泥之別。太子想要什麼樣的人找不到，就算再找另一個跟自己眼睛像的也不是難事。
江恆心裡明鏡一般，太子看重的並不是他，而是楊純陽對他的態度。
楊純陽重視他，太子才會重視他。
之所以怕他尋死，也是一時不好找其他替身。而且並不能保證楊純陽就會認那個替身，但是如果他老不配合，遲早會尋到合適的人代替他去勾引楊純陽。那會兒，他就真的沒有價值了，太子也不會在意他的生死。
必須將這個時間利用起來。
除了太子，他和江狗都想不到還有誰能幫他們對付張公公。
江恆想明白以後，對太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當他跟江狗一起跪迎太子的時候，太子甚至有些惶恐，趕忙將他扶起來。
“嗓子可好些了？”太子關心道，“吃東西還疼嗎？”
“……啊……啊。”江恆張嘴努力往外發音，沒成功後，乾脆張開嘴巴讓太子看自己的喉嚨。
太子毫不在意江狗還在屋中，當著江狗的面一把將江恆摟在懷裡，感受到江恆並未抗拒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收緊摟著江恆的雙臂。
“你這段時間，真是嚇壞本殿了。”
江恆和跪在地上的江狗對視一眼，抬手輕搭在太子背上。
立刻，江恆便感覺到太子摟著他的力氣又加大了，他被摟得有些上不來氣，他忍著身體不適，將頭靠在太子肩上。
以前跟楊純陽在一起時，楊純陽最喜歡江恆靠他這裡。也是這樣的姿勢，互擁著貼在一起，享受他的依賴。
太子顯然也吃這一套，他呼吸聲倏然加重，身子略微僵硬，好像害怕一動就會驚了江恆。
江狗衝江恆使了個眼色，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如果這個屋子有門，他一定會貼心地將門帶上。
好半晌，太子才鬆開江恆。他直起身子，低著頭細細打量江恆眉眼。雖然夜裡他時常過來看他，但還是看不夠。
江恆比他剛被接出宮的時候胖了不少，接他回府後，每日各種營養品續著，一日三餐都是藥膳，雖然時不時就要鬧著尋死，但是氣色確實是越來越好。
太子抬手描摹著江恆眉眼，特別是江恆這雙眼睛，盯著他看的時候，簡直像是能把人吸進他眼睛裡。太子忽然就有些理解楊純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