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六年九月,正值金秋時節,陽光灑落在古老的咸陽城牆上,映照著一片金黃。就在這一天,那位風華絕代、身姿婀娜的焰靈姬歷經長途跋涉,終於抵達了這座宏偉的都城,與她久別的女兒得以團聚。與此同時,遠在南疆的談判桌上,氣氛緊張而凝重,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關乎南疆百越各部命運的談判逐漸接近尾聲。
在大秦那令人畏懼的強大軍事力量面前,以及一系列誘人的優待政策的雙重作用下,南疆百越各部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後,最終還是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放棄了繼續抵抗,轉而選擇張開雙臂,熱情地擁抱大秦這個龐大的大家庭。
當協議正式達成的那一刻,整個大秦帝國都為之沸騰。因為這次勝利所帶來的成果遠遠超出了人們最初的預期——大秦不僅成功地佔據了富饒的嶺南之地,更是將目光投向了更遠方,一舉將整個中南半島統統納入了管理範圍之內。
為了更好地統治這片新徵服的廣袤土地,始皇帝果斷下令在此設立桂林、象郡、南詔、安南等多達十三個郡。如此一來,大秦下轄的郡縣數量如火箭般飆升,從原本的區區三十六個一下子猛增到了令人矚目的四十九個!這意味著大秦的版圖瞬間擴張了將近三分之一之多,宛如一隻巨獸在不斷伸展著它那強壯有力的肢體。
然而,伴隨著領土的急劇擴張,一個嚴峻的問題也擺在了眼前:大量的官員職位出現了空缺。但值得慶幸的是,經過多年的發展與完善,大秦已然建立起一套完備且高效的人才培養體系。於是乎,朝廷迅速從各個郡縣精心挑選出一批能力出眾、經驗豐富的官員,派遣他們前往南疆地區擔任要職,並輔以一定數量的輔助人員協助工作。
儘管如此,整個南疆地域遼闊無垠,其面積之大超乎想象;而且由於時代的侷限,這裡的自然環境相較於後世而言可謂是惡劣至極,許多地方都是毒蟲猛獸遍佈的蠻荒之地,給這些即將上任的官員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需要慢慢開發。
為此,喬松甚至顧不得和焰靈姬久別重逢,整天忙的見不著人,不是在咸陽宮主持朝政,就是在蘭池宮和自已父皇和一眾朝臣商議策略。最終,一份南疆百年開發計劃被正式提上日程。
是的,喬松打算將南疆的開發放到百年這個尺度上,實在是那裡情況太惡劣了,但他說服了自已父皇,打算將南疆打造成大秦新的糧倉。
湖廣熟,天下足。
喬松可不會忘了這句話,更何況還有自然資源極其豐富的中南半島。
……
前前後後一直忙到入冬,喬松總算是能喘口氣了。可還沒等他歇息會兒呢,就又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打的措手不及。
“你說什麼?”喬松滿臉驚愕的看向了墨鴉:“訊息是真的假的?”
“端木先生已經去了,但情況不容樂觀。”
“父皇知道了嗎?”
“影密衛在咸陽的訊息一向比我們靈通,應該已經知道了。”
喬松嘆息一聲:“去通知一下老師,另外,備馬!”
“卑職遵命!”
很快,東宮的僕役便備好了上等戰馬。喬松披了件披風,便快步朝著東宮外走去。臨到了半路,便碰到了阿言和其他幾個女人。
“夫君何事如此匆忙?”見禮之後,阿言有些不解的問道。
“京中出事了,剛來的訊息,韓非病危,我得去一趟。”說到這裡,喬松看向了阿言:“我或許要過幾日才能回來,家裡有什麼事,你先處理。”
阿言滿臉的震驚,她當然清楚韓非在始皇帝心中的重量。這一下,可麻煩了。
“妾身明白了。”阿言連忙回答道。
喬松安慰了幾人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
自從韓國重新復立之後,韓非就像是了了心中所願一般,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咸陽,專心給太學中的法家學子授課,偶爾也會被始皇帝宣進宮交流。
可韓非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卻始終存在。因為,新的大秦律便是他和李斯以及其他的法家大師編撰出來的,並且他還掛著一個大理寺卿的職位。
自從半年前開始,韓非的身體每況愈下,便逐步退出朝堂安心養病。
沒想到,情況竟然壞到了這種程度。
喬松帶著二十個護衛出了咸陽宮,一路疾馳,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韓非府上。
此時的韓非府上,已經完全戒嚴了起來。府中養的護衛,一臉戒備的立在寒風之中,警惕的盯著來往的行人,身上散發的低氣壓,使得門口經過的行人都忍不住低加快了腳步。
籲……
喬松猛然拉住了韁繩,戰馬踩踏著腳步停在了韓非府前。
不待他下馬,身後的護衛便迅速的下來,直接控制住了韓非府上的護衛。喬松無視了這一幕,叫過來了一個看起來地位能高一些的下人,讓他帶路入了府邸。
隨著越靠近臥房,四周的僕役越多。
等喬松到了正房所在的院落,便看到了一個人迎了上來。
“韓承見過太子殿下!”
喬松看了對方一眼:“免禮吧,你父親情況如何了?”
眼前這孩子正是韓非和紫女的長子,看他的容貌便能看出來,眉目和韓非有些像,但是嘴巴卻和紫女如出一轍。這小傢伙今年才十五歲,當然,在大秦這個背景下,算是成年了。
提起自已的父親,韓承臉上不禁流露出了濃濃的哀傷:“父親還在昏迷之中,端木先生說,此次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放心吧,本宮已經讓人去請太醫院的太醫了,有他們和端木先生在,你父親一定會度過難關的。”
“謝殿下!”
二人都清楚,這只是安慰。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隨即,喬松便進入了臥房之中。
明亮的臥房內很是暖和,看樣子是將地龍已經燒起來了,一進來就讓人感到暖烘烘的。只是,溫暖的房間加上濃郁的藥味,給人以一種壓抑的感覺。
紫女見到有人來了,回頭看了過來,發現是喬松便連忙站了起來行禮。
“不必多禮!”喬松連忙阻止,快步走了過去:“師兄情況如何了?”
此時端木蓉正在全神貫注的給韓非施針,根本不能回答問題,只好由紫女代為回答。
說到底,還是韓非的身體虧空的太嚴重。本來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又要參與變法,又要主持新的大秦律的修訂工作,憂思過甚以至於身體再次垮了。
昨夜這傢伙正在編撰太學法家學院教材的時候,突然一頭栽倒在了書桌上,便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這一次,恐怕是挺不過去了。
喬松有些擔憂,只好不停地安慰紫女。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端木蓉總算是施針完畢,不多時韓非便悠悠醒轉。
“端木先生?”
端木蓉搖了搖頭,嘆息道:“身體虧空太甚,已非藥石可醫。”
轟……
紫女只覺得腦袋一下就炸了開來,眼前一陣的頭暈目眩。幸好韓承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已母親。
喬松張了張嘴,道:“宮中還有許多寶藥,難道……”
端木蓉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辦法了。
“命乃天定,我能多活這麼多年,已經是賺到了。殿下,還是不要為難端木先生了。”就在這時,韓非那虛弱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