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又捱了一巴掌,慕時遇嗶了狗了,要不是看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衝她屢次對自己不敬,早就讓她去見閻王去了!

就這樣,慕時遇頂著兩個巴掌印,到了徐家。

他先下了車,開啟徐南潯那一邊的車門,望著側躺在後座上的暈暈乎乎女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正人君子。

這麼一個尤物,居然把她安然無恙送回來了。

嘖了一聲,踢了一下車門,揚聲道,“徐南潯,你到家了,趕快下來!”

“啊?”徐南潯蒙圈了一瞬,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下了車。

歪歪扭扭走了幾步,腿腳發軟,乾脆耍起了賴,坐在地上不動了。

慕時遇關了車門,雙手插兜,站在她身前,低眉看著她,頗為無奈,“小祖宗,又怎麼了?”

這裡離徐家別墅還有幾步路,外來的車子不讓往裡面進,所以只能停在這。

男女授受不親,他又不能抱她,不然還以為自己佔她便宜呢!

說不定,又要挨幾巴掌。

徐南潯抱著雙腿蹲在地上,低著頭,一動不動。

聽到慕時遇問她話的聲音,抬起頭,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我是一朵花。一朵嬌豔欲滴的荼蘼花。”

慕時遇:“......”

從沒見她這個樣子的慕時遇,起初還覺得挺可愛,心裡軟軟的,再一聽到她後面的話,瞬間被雷的外焦裡嫩。

神他媽嬌豔欲滴的荼蘼花!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在她前面蹲下,“上來,我揹你回去。”

徐南潯愣了兩秒,剛要趴上去,又一把推開。

手勁大,直接把慕時遇推趴在那了,像個巨型蛤蟆。

慕時遇:“......”

他堂堂一個暗地之王居然有一天像個癩蛤蟆似的趴在那。

“徐南潯——”

正要發飆,只見徐南潯可憐兮兮的抱著膝蓋,耷拉著頭,像是一朵枯萎的荼蘼花,“我是一朵花,我現在在土裡,你個採花大盜休想把我摘走!”

慕.採花大盜.時遇:“......”

“阿潯!”

慕時遇拿她沒有辦法,正打算提溜著她把她扔回徐家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

寂靜的夜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頓時把他嚇了一跳。

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幾步開外的路燈下,站了一個身影修長,高大挺拔的男人。

鳳眸上移,目光落在他臉上,瞳孔微微一縮,認出了來人,是顧知卿。

徐南潯資料介紹裡,她和這個男人走的比較近。

對於顧知卿,這個傳說中的顧三爺,只瞭解但不認識,如今還是第一次見面。

“好巧啊,顧三爺。”他唇角帶著涼涼的笑。

顧知卿從路燈下走來,身影在地上逐漸拉得越來越長,走的近了,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清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雙溫柔的眸子落在徐南潯身上。

“不巧,我是來接阿潯的。”

慕時遇臉上的涼笑更濃了,“你可能接不走她,不讓人靠近......”

畢竟地上的那個,現在還是一朵荼蘼花。

地上的荼蘼花聽到顧知卿的聲音,就抬起了眸,從地上起來,眉眼彎彎,一下子就衝了過去,“阿卿!”

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

突如其來的衝擊力,一下子把他撞得後退一步,眉眼含笑,拂了拂她臉頰上的髮絲,穩住身子,見她攬在懷裡,嗓音溫柔寵溺,“阿潯玩的累不累?”

慕時遇:“......”

怎麼滴?看人下菜碟唄!

他一靠近就挨巴掌,人家顧三爺一來,直接生撲上去了!

呵呵,原來你是這樣的徐南潯。

見色起意!

徐南潯窩在他懷裡,滿足的搖搖頭,“不累。”又朝顧知卿身上拱了拱,跟個女流氓似的輕嗅一下,滿臉沉醉,“阿卿,你好香~”

慕時遇:“......”

合著,就他一個人臭唄。

顧知卿輕笑一聲,揉了揉懷裡不老實的小腦袋,朝慕時遇望過來,語調淺淡,“多謝慕少送我家阿潯回來。”

他唇角勾了勾,“她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顧知卿眼底涼了兩分,“一直都是。”

胡說八道!

慕時遇癟了癟嘴,“我和她是故友,送她回來應該的,顧三爺客氣了。”

顧知卿眼裡的眸光微閃,衝他點點頭,“那就恕不遠送了。”

然後,微微彎了一下腰,一把將徐南潯打橫抱起。

身子突然一空,她有些失重,一下子抓緊了他的領子,嗓音軟軟糯糯的,臉埋在他心口上,帶著點鼻音,像是撒嬌,“阿卿,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回家。”

徐南潯動了一下,摟緊了他脖子,望著他漂亮的眼睛,裡面星星閃閃的好像最亮的星星,痴痴地笑出聲,“我重不重?”

“不重。”

“那我是不是很輕?”

“嗯,像羽毛。”

這個回答,她喜歡,咯咯的在他懷裡笑的開心。

“那我漂不漂亮?”

“漂亮,你最漂亮。”

徐南潯滿意了,也滿足了,窩在他懷裡舒服的眯著眼睛,笑的像一隻小狐狸。

慕時遇望著他們背影逐漸遠去,耳邊的對話聲也逐漸小了,胸腔裡突然湧上一抹燥意。

踹了一腳路邊的綠化帶,嘖了一聲,點了一根菸,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誰啊!”

迷迷糊糊的男聲,還帶著一股子被吵醒的火氣。

“你老子!”慕時遇咬著煙,深吸一口氣,語氣不是很好。

“時遇?”那邊的男人聽出他的聲音,一愣,徹底醒了,看了眼時間,兩眼一抹黑,“大哥,這都快幾點了,你不用睡覺啊嗎?”

“睡什麼睡,出來喝酒!”

慕時遇連吸幾口煙,滅了菸頭,一個三分球丟進了垃圾桶裡,懶洋洋的靠在車上,路燈照耀下,身影拉的修長,少了一分放蕩,多了一絲孤寂。

“不去了,兄弟倆小時前剛喝過,這會胃燒的難受。”男人的聲音有些虛脫。

“你確定?”語氣裡帶著若隱若現的威脅。

對面的男人頓時覺得從尾椎骨沿著脊背冒出一股子寒氣,無奈地輕嘆一聲,“去去去,我去還不行嗎,真是祖宗哎!”

“行,還是老地方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

今晚他就想醉一場。

“先生,現在走嗎?”

車子裡的代駕詢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