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堂來的兩人先是朝著蕭誠毅重重地磕了個頭,“蕭大人,小民是徐萍兒的哥哥!

不管我們的父親如何,萍兒是小民唯一的妹妹,永遠都是!

小民以後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好,大丈夫理該如此恩怨分明!

親兄妹永遠是親兄妹,血脈相連,血濃於水。

你是兄長,今後,要多多關照你的妹妹。”蕭誠毅說道。

“是,小民一定做到!”徐之明鄭重承諾。

蕭誠毅點點頭,又看向了徐之明身邊的年輕人,“這位是?”

徐之明身邊的年輕人,朝著蕭誠毅磕了個頭,站起身後,又行了個書生禮,“蕭大人,學生名叫樊澤,是本城的秀才,與徐萍兒原是兩情相悅,定有婚約的。

誰知,只是在學生外出遊學之時,萍兒的父親為了攀附朱家權勢,逼她嫁進了朱家。

如今,萍兒恢復了自由身,學生心意不改,願娶萍兒為妻,相守一生,永不相負!”

“哦,原來如此!”蕭誠毅也笑了。

蕭誠毅看向跪著的徐萍兒,“徐氏,你怎麼說?

可願意再續前緣,嫁與樊澤為妻?”

“蕭大人,民女……民女……”徐氏掩面痛哭。

好半晌,哭聲才漸漸弱了下來。

徐氏止住了哭聲,開口說道:“大人,民女與樊澤之前確有婚約。

只是……只是民女已經嫁入朱家。

雖然……雖然從一開始,民女……民女就偷偷地在身上抹上了糞水,讓自已變得一身臭氣,才絕了那朱富貴近身的念頭,總算是保住了自已的清白。

後來又帶著兩個婢女偏居一隅,吃素禮佛。

可……可民女名義上畢竟是嫁過人的,與樊澤再續前緣,民女不配!”

“萍兒,你胡說什麼?

你別這麼說!

在我心裡,你就是你,你永遠是你!

我的心沒有變,永遠都不變!

你也不許變!”樊澤急切地朝著徐萍兒說道。

徐氏看向樊澤,又看向坐在大堂正中的蕭誠毅,忽然“哇”地一聲,撲到了自已哥哥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徐萍兒哭得委屈,也哭得暢快。

蕭誠毅坐在上面直接問樊澤:“樊澤,你家中可有父母長輩?

若是你要迎娶徐萍兒,你家中之人可會有異議?”

蕭誠毅話音落,就見一對中年男女從堂下相攜著走上堂來。

“小民(民婦)見過蕭大人!

小民夫婦就是樊澤的父母,我兒迎娶徐萍兒,我們沒有異議,我們願意!”

樊澤的娘流著淚走上前,將徐萍兒摟在懷裡,說道:“蕭大人,我們沒有異議!

民婦與徐萍兒的娘是自幼的好姐妹,萍兒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一般。

兩家本來好好地定了姻親。

誰知後來……後來卻成了這樣。

如今,萍兒總算是熬過來了!

別說她守身如玉到今天,就是……就是……民婦一家也不嫌棄!

二嫁又如何?

大人,民婦保證,民婦一家會好好對待萍兒,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的!

民婦求蕭大人為我們做主!”說著,樊母就跪了下去。

樊父和樊澤也跟著跪下了。

蕭誠毅看著下跪的幾人笑著說道: “好了,你們幾位都站起來說話吧!”

“是!謝過蕭大人!”幾人磕了個頭,站了起來。

樊母仍舊將徐萍兒攬在懷裡安撫著,徐萍兒也依偎在樊母的懷中,兩人看上去就如同親母女一般。

蕭誠毅看著這副情景,點了點頭,也笑了,“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替他們二人主這個婚吧!”

站在一旁的蕭雨珠也拍著自已的小胸脯,笑嘻嘻地朝著幾人說道:“本郡主也主這個婚!

還有我琦哥哥和我所有的哥哥都主這個婚!”

幾人聽了蕭誠毅和蕭雨珠的話驚喜非常,忙又朝蕭誠毅、蕭雨珠,還有站在蕭雨珠身後的幾位小公子行禮致謝。

徐氏看看蕭大人,又看看眼前玉一般的小娃娃,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她心裡明白,蕭大人和小郡主這是在為自已撐腰,為自已做主呢!

有蕭大人和小郡主主婚,自已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怕!

自已可以堂堂正正地出嫁!

可以堂堂正正地為人妻、為人母!

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民女多謝蕭大人!

多謝小郡主!

多謝太子殿下!

多謝各位小公子!”

徐萍兒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

“若是你們的婚事辦得快,說不得本官或許還來得及喝上一杯喜酒呢!”蕭誠毅笑著說道。

“回蕭大人,之前民婦早就為他們二人準備著婚事,誰知後來……”樊母說著又看向樊父,“我說當家的,”

咱們不如明天就給他們完婚吧?”

樊父聽了也點頭:“好啊!那就在明日給他們二人完婚!”

蕭誠毅聽了也笑了,“那好啊!

既如此,那明日,本官就帶著妻子兒女登門道喜,討上一杯喜酒喝!”

“太好了!太好了!

小民等明日必當恭候!”樊父和樊母喜得連連稱好!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你們就此下堂去吧,順便去將徐萍兒的嫁妝領回。

準備婚事也需要些時間呢!”

“是!小民一家先拜別蕭大人!

拜別太子殿下、小郡主和各位小公子!”

蕭誠毅點頭。

樊家一家人領著徐萍兒又朝著蕭誠毅和蕭雨珠等人行了禮,這才轉身歡歡喜喜地下堂去了。

朱斐趴在地上,眼看著徐氏連眼角都沒向他這邊撇一下便走了。

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新婚之夜,徐氏身上的惡臭是她自已做出來的!

自已就要掉腦袋了,可自已的媳婦兒卻是歡天喜地嫁人成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