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兄,這是你要的【滄海遺珠】。”
許木回到玉衡峰不久,秦無恙就找上了,將【滄海遺珠】交給他。
猶豫片刻,秦無恙又開口:“許師兄,據說此物還是玉衡峰峰主得來的,也是你回來不久後出現在靈物一欄上。”
“好,多謝師弟,不知宗門對此事可有什麼對策?。”
“不,是我感謝師兄,若不是師兄我也沒有這個機會。”
“宗門之事,我不太清楚,不過那些妖獸都未曾處理,就連鄧玉明也只是囚禁。”
秦無恙離去,許木打量手中的【滄海遺珠】。
一顆十分圓潤的珠子,珠子內一面是滄海之景,一面是桑田之景。
這和他見過的靈物大有不同。
“沈紅顏。”許木抬頭看了一眼峰頂之上的宮殿。
以她的修為,不論是手中的【滄海遺珠】還是和秦無恙交談之事必然瞞不過他。
“離開之前,再澆灌一次靈田吧。”
許木掏出五行陣旗,開始佈陣。
魚躍龍門陣。
陣法比之前擴大了十倍多,將玉衡峰完全覆蓋。
靈氣匯聚成魚群在玉衡峰上週遊,緊接著化為一條長龍,穿梭在雲霧之中。
靈雨漸漸落下,覆蓋玉衡峰內所有的靈田。
完全澆透,許木收回陣旗。
向著玉衡峰上行禮後,毅然離去。
“如此天資,不該隕落在此。”沈紅顏站涼亭內,靜靜望著許木遠去的身影。
許木以玉衡峰弟子的身份,宗門陣法沒有阻攔。
順著熟悉的路線,許木來到淵澤嶺坊市。
離開此地前去別處,還得靠著那跨州的仙舟,淵澤嶺坊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
淵澤嶺坊市變化不小,相較三十年前,煉丹的修士明顯少了許多。
而且此地還有售賣符籙的店鋪。
淵澤嶺坊市的三大學堂也都落寞,陸言歡的學堂更是人去樓空。
打聽一番才知道陸言歡突破築基失敗,已經隕落。
突破之時天生異象,有幾名修士早就蹲伏,在陸言歡突破的關鍵時刻破開洞府的陣法,殺進去奪了寶物。
之後在坊市內又大戰一場,陸言歡那些弟子爭奪學堂內的物品,幾十人相互殘殺。
最後落在另外兩個學堂的弟子手中。
一下子少了許多人。
許木最關心的事情卻是沒有打聽到,據坊市內修士所說,那種大型的仙舟已經有近十年沒有來過。
“既如此,只能自行離去了,或在邊緣之地試探試探。”
“也不知徐虎一家如何了。”
許木決定返回當時降落的位置,再往遠處查探,徐虎一家若是還在,可以打聽訊息。
淵澤嶺外的靈田看著沒有多大變化,三十年依舊是平常的靈植,範圍也不曾擴大。
沒過多久,許木就看到徐虎一家的院落,規模比之前大了一些原本是四棟房屋,如今多了兩棟。
人也比以前多了些。
“夫君。”見到有高人乘飛行法器過來,女修跑進屋內。
“靜兒,你看好兒子女兒,還有父親,莫讓他們出來。”
看到道侶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徐師將其護在身後,在安排妥當過後才往院外走去。
近些年不太平,時不時會有修士前來尋麻煩。
徐師借用外物,符籙丹藥才勉強應敵。
懷著忐忑的心,徐師摸了摸藏在袖口中符籙,確保第一時間能催動符籙。
這是他鬥法許久得來的經驗。
走出院落看到天上的身影,徐師先是一愣了神一臉驚愕,這股氣息很強大,比他見過的修士都要強大。
定了定神後,他忽然覺得對方眼熟,緊接著就是一臉的驚喜。
“許叔,你是許叔。”
意識到自己失態,徐師連忙收拾激動的情緒。
“晚輩徐師,見過前輩。”
“徐師,你是徐虎的兒子?”
看著近四十歲容貌的徐師,許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原本看不到熟悉的面孔,他還以為是此地換了主,徐虎一家不在了。
“真是在下,沒想到前輩四十多年不見,容貌依舊如常。”
“四十多年了嗎?”許木有些恍惚,再次回到這裡,此前的事就仿如昨日。
“徐虎道友如何了?”
雖然已經察覺到院落裡那虛弱的氣息,許木還是問了一聲。
“家父尚在,就在後院裡,母親十多年前已經去世了。”
“如今我也結婚生一子一女,他們都在後院。”
“前輩既然來到寒舍,不如進去喝杯茶,家父也是時常掛念前輩。”
“好。”
“前輩稍等,我這就去喚家父過來。”兩人來到院落內,徐師給許木倒一杯靈茶。
“夫君,你沒事吧。”
女修護著六七歲的孩童,神色凝重。
“沒事,那是前輩,是咱家的大恩人,一併帶孩子過去吧,我去喚父親。”
“好。”關於此人徐師和徐虎經常提及,她也知道。
據說護住他們的符籙就是出自這前輩之手,就連徐師一身的功法、術法、煉丹和畫符都是傳承於這前輩。
“前輩。”徐虎淡然一笑,半天才說出聲來。
看著許木,他恍惚許久,那死氣沉沉的目光亮起一道光芒。
“徐虎道友,許久不見。”
“你這情況……”
徐虎頭髮花白,壽元已然所剩無幾,渾身是散發著死氣,如同那時的餘老。
“你還是老樣子,我卻已經是花白老頭,在臨終之前還能見到你,我心願已了。”
“回想這修行一生,除去內人,也只有和前輩的過往不那麼無趣。”
“若是當時不執著於修行,尋個安靜的凡間生活或許有趣多,這近百年的時間真不如凡人數十年。”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如何能做到落子無悔呀。”
話落,徐虎再無氣息,身形也漸漸消散。
他帶著笑容徹底離開人世
“父親。”
“父親。”
“爺爺……”
院落傳來幾人的哀嚎聲。
“徐小友,節哀。”
徐虎生前就想好,不想在這修行時間留下一絲痕跡,早早就叮囑徐師不辦後事。
徐師也沒有安排棺槨,就連徐虎的衣物都沒有留下。
“十多年前,母親身亡後,父親就一蹶不振,也是想看到前輩才吊著一口氣。”
“父親等到前輩,也能安心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