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杋是沒想到棲那麼支援自己去營救懷宿的,不過王珩好對付,公子杋隨意點了六個人,就出發了。
此時,懷宿已被押至臨近荒原的山野,原本了無人煙的地方,闖進來一夥兒人之後,鳥獸驚起,十分熱鬧。那些人沿路撒著不要錢似的藥,還真沒什麼要命的妖獸來襲。
“我說,等下公子杋還沒來,我就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吃了,你們還是帶我回去吧,設個陷阱等著不行嗎?”
懷宿苦口婆心的勸,一路上說的口乾舌燥,這些二愣子也不理他。
他怕死,當然希望有人能救他,也知道王珩讓人在山野中佈置陷阱,要先殺公子杋,再攻州府。雖然外人看著有種以卵擊石,但這些人旁門左道通不少,沒準公子杋真的著了他們的道兒,也未可知。
耳邊獸鳴不斷,終於停下了,懷宿觀察一下四周,陰寒之地,青天白日的,都擋不住入骨之寒。
他以為這些人會押著他在這裡等,萬沒想到,他們拋下自己就撤了。
“臥槽!你們特麼真不講究,要是我死了,他來了找不到,不把你們撕了!”懷宿從地上爬起來,衝著那些飛身離去的匪徒破口大罵,待那些人全消失在視野中,獸鳴聲更加雜亂,有幾聲如雷一般,震得黃葉飄落許多。
懷宿屏息凝神,靠著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快速掃視著各個方位,胸口忽而一癢,他伸手摸了摸衣服,可惜了小莜,還昏迷未醒,就要和自己一起葬身此地了。
“少爺......”小莜看著倚在樹幹上的懷宿,他那頹喪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哎!小莜?!”懷宿再沒說別的,一下跳起來,繞著小莜轉了幾圈,確定小莜完好無損,笑了。
“這是什麼地方?”小莜搓搓雙手,這寒氣能侵入她的脈絡,此地不尋常。
“我也不知道,可能靠近荒原,啊,不說了,我們快離開這裡......”懷宿忽而來了精神,誰說的要一個月?這才十幾天,小莜就恢復了,一個個神神叨叨的,卻也不是料事如神嘛。
小莜就要抓住懷宿的胳膊,以一貫的方式逃離,但猛地四肢僵直,難以邁步。
“臥槽,這腿好像綁了幾十個鉛塊......”懷宿也是,一邊嘟囔,一邊彎腰拔腿,尋思著森林裡有沼澤?混血嗎?
就在兩人不能移動的間歇,陰風簌簌,懷宿抱著緊貼在身上的衣服,打著寒顫,眼睛想看清風的來源,耳邊除了風聲,再沒有其它聲音了。
根據以往的設定來看,出現牛嗶的東西時,其他的精怪都縮著頭躲開了。
懷宿不知道,這就是王珩要引出來的東西,是魔。
“小心!”小莜的聲音和葉片同時過來,懷宿眼前綠意無邊,然後一片漆黑,還沒看到什麼東西撲過來了,就被一股力裹挾著滾向了一邊。
滾著滾著,撞到了什麼,懷宿在綠葉包裹成的球裡被撞得七葷八素,差不多可以就地數星星了。
還沒來得及多喘口氣兒,懷宿聽到一聲刺耳的聲音,像鐵器勾劃時發出的,讓他覺得靈魂都被拎著揉了一遍。
保護他的綠葉也在聲音落下時,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