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懷宿問。

“王珩。”匪首王珩大笑起來,懷宿一臉懵逼。

王珩是誰?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懷宿不知王珩也是正常,一個才崛起的修行者,還沒有實現什麼報復,就被棲打擊構陷,成了一個躲在山野之中的匪。

王珩也慶幸自己逃得快,要不然就成了火獄裡的亡魂了。

他沒有給懷宿科普這些,懷宿就被關押了起來,同時,送訊息的匪徒也出發了。

鳳棲州府,後院,豔麗的花中間,立著一位窈窕美人,因為來人一聲呼喚,含笑轉身,百媚千嬌,萬紅失色。

“母親。”公子杋隔著花圃,喚了一下。

盈朱險些顧不及禮儀,提裙來迎,“我才去問過你父親,他說還不確定,你啊……”

之後的話她嚥了回去,自公子杋出生之日起,盈朱就知她的愛不能毫無顧忌,可兒行千里,做母親的,愁心獨苦,寢食難安。

公子杋看著母親捨不得苛責一分的模樣,笑了,“從嵐月州買了一隻碧玉釵,初看就覺得只有母親的容顏襯得出這碧玉如畫,還有這青木州的……”

盈朱看著公子杋獻上的東西,他總是如此,歡喜接過,不讓他一一鋪排開數了,“好了,你先歇一會兒,我自己看看。”

捧著幾個盒子,盈朱不讓身旁的侍女幫忙,坐到亭中,像個愛美的閨閣少女,愛惜的撫弄著一件件飾品,還貼在髮間,問公子杋好不好看。

母子倆其樂融融,但時光易散,棲讓兒子去見他,盈朱送兒子到小院門前,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佇立,然後長嘆一聲,兒子純善的品性,尚不足做一州之長,棲一直說讓他磨礪,盈朱只想告訴棲,讓兒子失去本真,非她所願。

高大的樓宇矗立,州府的大殿裡,棲在高座階下站著,迎接愛子回家。

“父親。”公子杋單膝跪地,雙手託舉至頭頂,棲笑著扶他起來。

“去看過你母親了?”雖說是問,棲卻帶著意料之中的語氣,看兒子點點頭,又說,“此番遊歷,收穫幾何啊?”

每次分別聚首,棲總會顯露出慈愛的一面,不過所有人都心知,他是個十足的嚴父。聰慧懂事如公子杋,幼時也受過苛責。像這一問,已經半帶大州長的威嚴,只餘些許為父的關切。

“杋以為,九州分立過久,短時間內難以為和。”他離家前,棲就九州一統的大勢,讓他發表意見,他知道棲有並九州合一的雄心,但他不贊成。

“尤褚已和柏俞、羌蕪、千乘達成協議,我要你回來,也是擔心你在外有什麼不測。”

“不若,我去洛渝......”公子杋覺得不能忽視瀾生。但棲不願,拂袖讓他不要再說了,看到外面公子杋的護衛猶豫的晃過。

“鬼鬼祟祟的,公子平日裡太由著你們了嗎?”棲眼角寒光一凜,護衛嚇得撲通跪下,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

“稟大州長,王珩剛讓人來送訊息,說......公子的朋友在他寨中。”

棲將兒子蹙眉的動作收入眼中,“什麼朋友?”

“錦臧的外孫,懷宿。”護衛不敢隱瞞,快速回答。

“只他一個?”公子杋追問,羅尹呢?

“就他一個。”護衛極其肯定的說。

棲看著兒子的擔憂,掩下情緒,命令護衛,“你還不去點撥好人手,隨公子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