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狩獵升級！小有所成！

次日。

蘇沐帶上狩獵裝備，揣好乾餅子和水囊，準備出門狩獵。

在即將出門時，他思索了一下，回頭將掛在牆上的破漁網給帶上了。

山野寒風凜冽，比昨日更甚幾分，雪花不停飄落，幾乎要迷了蘇沐的眼睛。

嘎吱，嘎吱——

腳踩進雪地裡，直接蓋過小腿肚，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拔出來。

蘇沐來到昨日蹲伏狍子的地方，那些狍子顯然是長了教訓，尋不到絲毫蹤跡。

也不知那頭花豹在何處，不過它昨日才捕獲了狍子，短期內應該是不缺食物，想來應該不會四處遊蕩。

即便如此，蘇沐也不敢在這附近長時間逗留，尋覓獵物無果後便迅速離開了。

…………

下午時分，蘇沐靠著樹幹休息，還算清秀帥氣的臉上寫滿了疲憊。

“折騰半日，別說獵物了，連屎都沒見到一坨。”

雖然是在自嘲，但根據糞便追蹤獵物，確實是狩獵中很重要的追蹤手段。

蘇沐費力地咬著餅子，即便就著清水，乾硬的餅子也難以下嚥。

他一邊吃，一邊看向地上的漁網，表情頗為糾結。

嚴格來講，捕魚也是狩獵的一種形式，得益於技能，蘇沐在捕魚上也算是小半個好手。

不過，烏山縣並沒有大河大川，想要捕魚，就只有幾處小溪和暗河。

小溪早就凍死了，根本捕不到魚。

暗河的話……處於暗洞之中，垂直高度少說一、二十米。

下洞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當場摔死算是幸運的，要是摔個半身不遂，爬也爬不上來，只能痛苦等死。

而且，想要捕魚，必須入水，這大冬天的，喝口水都覺得冰牙，何況入水捕魚？

就算平平安安下了洞，扛著冷水撒了網，也不一定能上貨。

即便上了貨，多半也是些指節大小的小魚小蝦，刺啊殼啊比肉還重，賣不了幾個錢。

吃到嘴裡，也跟狗啃的骨頭一樣，嗦不出兩塊肉。

總之四個字：得不償失。

混著清水嚥下最後一口餅子，蘇沐深吸一口氣，心一橫，一把拽起漁網。

“今天非得看看升級後的技能是什麼樣子！”

…………

蘇沐踩著滑溜的石頭下到暗洞。

四周昏暗，陰風不斷，依稀能聽到微弱的水流聲。

蘇沐麻溜的脫下鞋襪，撩起褲腿，抄起漁網踩進冰涼的暗河。

刺骨寒冷襲來，他不由打了個寒顫，連忙將漁網丟擲去。

他的狩獵技能終究只是入門，再加上太長時間沒有捕魚，動作生疏，漁網也沒有拋到理想的位置。

他只好忍著寒冷收網再拋，漁網浸了水，不僅變得異常沉重，還將他的上半身也弄溼了。

連續拋網三次，才拋到理想位置，蘇沐顫抖著牙齒回到岸邊，小腿凍得通紅。

在這洞裡，空氣溼度極高，想要生火取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穿上衣服，在身子稍稍暖和後，蘇沐從地上撿起石子，朝著暗河遠端扔過。

撲通！撲通！

水花四濺，蘇沐不斷扔著石頭。

水溫太低，魚類不喜遊動，需要給點刺激，用石頭逼它們往漁網方向遊動。

否則，他可能等一整天都沒有魚入網。

折騰半晌，蘇沐再度進入水中，將漁網拖了出來。

藉助微弱的光線，他看清了網中的收穫，嘴角抽搐不已。

總共就只有三條魚，都只有半個巴掌大，加在一起勉強可以塞塞牙縫，怕是連空軍佬都看不上。

雖然空軍佬看不上，但蘇沐看得上啊！

他連忙將魚兒裝進簍裡，隨即，眼底出現幾行小字，輕微晃動。

【狩獵（技能）升級——小成！】

【技能：狩獵（小成）

經驗：300/1000

描述：小有所成，身體強健，且掌握進階狩獵技巧，大幅度提高狩獵成功率。

備註：狩獵人，狩獵魂，狩獵才是人上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升級過後，蘇沐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發生了改變，手裡的魚簍輕了不少。

同時，一些和狩獵有關的進階技巧憑空出現在蘇沐腦海之中，完全沒有違和感，就像他生來就掌握了一樣。

“終於升級了……”

喜悅過後，蘇沐回顧自己剛剛的捕魚行為，只覺得又呆又傻。

於是，他放下魚簍，再一次踏入暗河之中。

他抓住漁網，感覺前所未有的熟悉，彷彿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成千上萬遍一般。

噗——

拋網一次成功，位置堪稱完美。

回到岸上，他丟起石頭來，手感都輕盈不少。

冥冥之中，他就像知道往哪裡丟石頭，才能驚動更多的魚兒一樣。

…………

嘩啦——！

漁網出水，蘇沐竟聽到了響亮的魚尾拍擊聲，他趕緊拖到岸上，定睛一看，喜不自勝！

在數條小魚之中，居然有一條小臂長的鯰魚！

他從未捕獲過如此大小的魚兒！

蘇沐心頭火熱不已，收起魚兒，趁著一股激勁又撒起了網。

可惜，也許是這段暗河裡的魚都受驚跑掉了，一連三網，再無大魚，都是些小魚蝦。

蘇沐冷得直哆嗦，他看著唯一的大鯰魚，忽然產生了拿它燉一大鍋魚湯的想法。

這麼大一條魚，燉出來的魚湯，絕對鮮美，還能暢快地吃頓肉！

一想到吃肉喝湯的畫面，蘇沐就饞到難以自制。

熬到雪白的魚湯，暖胃又貼心；Q彈嫩滑的魚肉，入口即化，鮮香四溢。

唾液在口腔中瘋狂分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上一頓像樣的飯了。

麥粒、幹餅子都不夠吃，更別說美滋滋的魚湯了。

可轉念一想，這麼一條鯰魚，若是拿到集市上賣，少說十文錢！

十文錢，夠買兩三斤糙米了；要是用來買麥粒，能買半鬥！

半鬥麥粒，省著點吃，足夠他吃小半個月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輕嘆一口氣，終究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慾望。

“大魚拿去賣，留兩條小魚解解饞就行。”

這個世道就是這麼奇怪，狩獵的吃不起肉，種地的吃不起莊稼，吃人的倒是吃得滿嘴流油。

蘇沐收拾好漁獲，小心翼翼地踩著石頭爬出了暗洞。

在身體被強化後，他的動作要比以往更加輕鬆，拎著漁網、魚簍都沒覺得太費力。

離開暗洞，眼前頓時恢復了明亮，蘇沐深呼吸兩口，心情說不出的暢快。

不僅將狩獵技能升了級，還有了不錯的收穫，美哉美哉。

“魚兒不能久放，得馬上送到集市上。”

一斤活魚能賣七、八文，死魚卻只能賣兩、三文。

蘇沐“快馬加鞭”的朝縣城趕去，不過半個時辰便來到一座小城前。

城牆不高，只有數米，也頗為“單薄”，不像防禦設施，更像是一種象徵性的裝飾。

畢竟烏山縣不靠邊疆，地窮路遠，除了些不入門的匪徒，根本不會有什麼禍亂，城牆建高了也沒用。

在交了一文錢的入城費後，蘇沐徑直來到集市。

入了冬之後，集市都不熱鬧了，三三兩兩的人群，甚是冷清。

蘇沐剛走進集市，就有商販迎了上來。

“帶了什麼好東西？”來者肥頭大耳，一雙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都快被肥肉擠得看不見了。

說著說著，他吸了吸鼻子，還沒等蘇沐回答，又說道：

“噢！是魚，聞這味兒還挺鮮的呢！”

這中年人乃是集市最活躍的商販——程濤，熟人都喜歡稱他程叔、老程。

蘇沐連忙將漁獲遞給他，程濤接過後往框裡一丟，稱都沒有稱，拎起框子掂了掂，當即就算了起來。

“大魚十文一斤，這條一斤四兩；小魚三文一斤，三斤整；合計二十三文錢，要過秤不？”

蘇沐聞言一喜，魚兒價格比他想象中要貴點，想來是入了冬糧食緊缺的緣故。

“不用不用，以程叔的手法，怎麼可能稱錯？我放心著呢！”

程濤平日裡就喜歡炫耀自己空手稱重的手法，準確度極高，八九不離十，碰上順眼的，還會多算點呢。

他算是集市上為數不多的尖商了。

被蘇沐拍了拍馬屁，程濤咧嘴一笑，又問道：

“要現錢還是直接用？直接在我這裡買東西的話，算你二十五文。”

蘇沐欣喜回答：“就在程叔這裡買。”

這不，拍馬屁的效果立竿見影，多出的兩文錢，能買大半斤糙米呢。

“行，那你自己挑吧。”

程濤將魚兒倒進一口池子裡，池子裡滿是水草，氧含量充足，不用擔心魚兒活不長。

而且，他作為集市裡的老商販，有自己的銷售渠道，根本不擔心賣不出去。

“程叔，來一斗麥粒，嘖……再來二兩糙米。”

“喲，還要糙米啊，這是準備改善一下伙食？”

“對！饞這一口米飯好久了。”

“行，給你裝好了，剛好二十五文。”

程濤麻利的將東西交給蘇沐。

“謝程叔，程叔發大財。”

“你小子倒是挺會說話。”

蘇沐嘿嘿笑了兩聲，別過程濤，離開了集市。

他緊趕慢趕，勉強在天黑前回了家。

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生火做飯。

他先將糙米放進鍋裡蒸煮，隨後又將特意留下來的兩條小魚剔骨，將骨頭放進瓦罐裡，放一點點清水，似煎非煎，似煮非煮。

煎煮了好一會兒，清水錶面浮起一層油膜。

蘇沐見狀，連忙將切好的魚肉放進去，又摻水加鹽。

隨著幾聲“咕嘟”，魚湯的香味在房屋裡瀰漫開來。

“真香~”

不多時，糙米也蒸好了，他將魚湯直接倒進米飯之中，等不及冷卻，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一週沒沾油葷了，可把他饞壞了。

…………

“嗝——”

吃完飯，蘇沐靠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眼睛微眯，心滿意足。

咚咚咚。

敲門聲伴著木門嘎吱聲，蘇沐睜開眼睛來到門口。

“誰？”

“我，李超。”門外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

聞聲，蘇沐眉頭一皺，不過也就眨眼功夫，他便換上禮貌的笑容，開啟房門。

“李叔，你怎麼來了？快進屋坐坐。”

門口，站著一位健壯大漢，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各種獸皮邊角料縫成的大衣，身後還揹著長弓長矛。

“不必了，我待會還有事，和你說完就走。”李超迅速說道：

“前幾日，我在大烏山東邊，發現一頭黃皮吊睛大蟲，你有沒有想法？”

“啊？”蘇沐有些驚訝：“黃皮吊睛大蟲？”

李超點了點頭。

蘇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李叔，這次有哪些人？”

“黃三旺、何興……”李超一口氣說了六個人的名字。

這些人，都是經驗十足的獵人。

想來也正常，黃皮吊睛大蟲，如果單槍匹馬，沒有足夠的人手，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有多少把握？”

“十之七八。”

蘇沐再次陷入了沉思，以前，他也參加過合作狩獵。

可打的都是狍子、鹿、狐狸什麼的……黃皮吊睛大蟲，這還是第一次。

“機會難得，那頭黃皮大蟲，一身加起來，少說能賣十兩銀子！每人分到手的也能有一兩多了。”

聞言，蘇沐有些心動了。

他蹚著冰冷刺骨的河水，下了三、四次網，凍得渾身哆嗦也才搞了25文。

如果真把黃皮吊睛大蟲宰了，分到一兩多的銀子，別說這個冬天了，下個冬天都沒問題。

而且，如果算上他的話，足足有八個人。

大蟲雖然危險，但有這麼多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把握倒也不小。

李超見蘇沐猶猶豫豫的，皺眉莽聲道：

“蘇小子，猶猶豫豫作甚？要不是當初和你老爹關係好，就算你有幾分手段，這好事也輪不到你頭上。”

蘇沐嘴角微微抽搐，有幾分手段？

以他現在的狩獵技藝，在整個大烏縣都是一等一的頂級好手，搞不好能甩李超幾條街。

“放心，這麼多人，那黃皮大蟲翻不出什麼浪花的。”李超又開口勸慰。

再三思索後，蘇沐心中做出了選擇，沉聲問道：

“李叔，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丑時，大石場集合。”

“好！”

蘇沐之所以答應，並不是因為李超的勸慰起了作用，而是因為小成級的狩獵技能。

狩獵技能升級後，他已經非同往日。

他有自信，即便狩獵途中出了問題，他也能成功脫身。

“到時候小心謹慎點，絕不託大，有什麼不對勁立馬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