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區改造這個專案，涉及到各行各業，改造面積大，人口多，所需要的費用以億為單位。
焦總剛剛提到的五千，連拆遷費的門檻都夠不著。
可他事先說了，不看金額大小、投資多少，如果這個時候黑臉，定然會影響後面的投資。
可這區區五千塊，都不夠他一個月的工資……
領導現在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領導，”一旁的會計弱弱地舉手，“焦總已經轉過來了。”
為了鼓勵企業投資，領導特意搞了個小程式，可以實時檢測投資記錄和資金情況。
大螢幕上，只有孤零零的一行。
焦牲，投資5，000元。
看著那行字，領導情緒複雜。
他光明磊落一輩子，結果在今天被人強行餵了一口s……排洩物。
“不是，真投五千啊？”
不知誰高喊一聲，現場瞬間爆發出一陣鬨笑。
當然，是鄙夷的笑。
那位焦總坐不住了，“你們笑個屁啊？我好歹投資了，為政府做貢獻了，你們呢？”
他臉紅脖子粗，“不是江城的龍頭企業嗎？你們倒是投資啊！像什麼傅氏、陳氏，怎麼沒動靜了？市場的好處讓你們佔了，現在政府需要你們，你們當上縮頭烏龜了！”
捕捉到“陳氏”字眼，陳蝶回頭，第一次拿正眼瞧他。
“看他幹嘛？髒了眼睛。”程芸芸伸手，纖長的手指遮住陳蝶的雙眼。
纖長的睫毛在手心扇動，酥酥癢癢的。
“沒什麼，只是以前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聞言，程芸芸立馬鬆開手：“現在你見到了。”
油膩焦總的目光和陳蝶遙遙對視。
發覺陳蝶在看他，油膩焦還得意地挑挑眉。
縱使隔了四排，陳蝶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挑釁。
“拜託，你們搞清楚好不好，陳氏傅氏那麼大的公司都不投資，我一個小體量的公司願意出資已經很不錯了。”
陳蝶挑眉，拍平衣角的褶皺。
看出她的意圖，程芸芸微微皺眉，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別衝動。”
看到她眼裡的擔憂，陳蝶微微一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會，本王現在很冷靜。”
程芸芸糊塗了。
她明明看到陳蝶切換了戰鬥模式！就憑她倆二十年的友情，她程芸芸打保票，絕對沒看錯！
“你保證？”程芸芸將信將疑。
“本王向你保證。”陳蝶無奈，斬釘截鐵道。
看她這般認真，程芸芸緩緩鬆開了手你。
好像有哪裡不對……
程芸芸眨眨眼，輕敲著手機後殼。
“焦總，本王只有一個問題，是不是我陳氏聯邦投資，你就會跟？”
陳蝶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她一開口，會場便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焦總身上。
程芸芸一噎，瞪了陳蝶一眼，無聲地控訴。
陳蝶這個壞女人，只和她保證冷靜不衝動，又沒保證不找茬。
面對陳蝶的挑戰，焦總絲毫不慌，他雙手環胸，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那是自然，你們投多少，我焦牲就跟多少。五千起步，上不封頂。”
他勾唇一笑。
最近他可是聽說了，陳氏的資產入不敷出，他篤定，陳蝶拿不出多餘的錢投資。
“我投五千，萬。”
陳蝶緊盯著焦牲綠豆大的眼睛，氣吐幽蘭，特意停頓，著重強調最後一個字。
“陳總……”小喬的心狠狠一跳，伸手扯了扯陳蝶的衣角。
她看過這周的財務報表，陳氏當下持有的流動資金，根本不夠五千萬。
她的聲音不大，淹沒在眾人的唏噓聲中。
楚輕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她也不明白陳蝶這麼做的理由，但她對陳蝶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陳蝶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焦牲：？
上一秒還在沾沾自喜，下一秒就被啪啪打臉。
這對嗎？這不對吧，不是說陳氏財政虧空嗎？
一聽陳蝶報出的數額，領導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瞬間滿血復活。
“陳女士投資五千萬，是目前本場最高的投資。我謹代表江城政府，向陳女士送上最真誠的感謝！”
他微微欠身，眼裡的感動百分百真誠。
要不是陳蝶及時救場，恐怕他今晚回去就得降職。
“五千萬？你還說你很冷靜？”程芸芸掐著她胳膊上的軟肉，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你哪來那麼多錢？”
“本王沒錢，但本王有股份。”
程芸芸吃了一驚，手上的力道沒把控好，不自覺大了些：“對方略施小計，你就敢交出老底？陳蝶，你是不是缺心眼？”
陳蝶吃痛，扒拉開她的胳膊：“莫挨本王。”
她翻了個白眼，揉著被掐紅的地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巴掌大的聯邦都挑釁到家門口了，本王哪有認慫的道理？”
焦牲處在漩渦中心，四面八方皆是譏諷。
“跟啊，你快跟啊。”
“五千萬，剛剛口氣不小，這會兒不能慫了吧？”
嘲笑聲如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湧入他的耳朵。
焦牲咬著下唇，指甲嵌入掌心，試圖用痛苦讓自己冷靜。
不對，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的餘光略過陳蝶的身旁，眼睛一亮。
“陳氏投了，身為夫妻檔的傅氏難道不表示一下嗎？”
聽說陳蝶手裡掌握著一部分傅氏的股份，她的五千萬肯定是從傅氏拿的！
既然這樣，焦牲篤定，傅琛拿不出閒錢投資。
突然被cue，傅琛的神色依舊淡淡的。
他頭也不回，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傅氏，投資五千萬。”
大螢幕上，陳蝶和傅琛的名字佔據了榜首。
“我也投，五千萬。”程芸芸瞅了一眼傅琛，把鈴鐺想象成他的臉，狠狠地拍了下去。
看著螢幕上兩人的名字緊挨在一起，她的心裡就是一股無名火。
程芸芸，五千萬。
名字先後按照字母順序，程芸芸插在兩人中間，心裡舒坦了不少。
人模狗樣的男人，不配和她家香香軟軟的小蝴蝶貼貼！
“裴氏，八千萬。”坐在角落的裴瑾瑜笑的一臉明媚，他下意識地看向陳蝶所在的方向。
明亮的燈光籠罩著她，陳蝶正扭過頭去，和小喬耳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