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離憂在心裡說他嘴硬,面上卻不顯,順著他點頭“嗯嗯。”

李裴序看出她的敷衍,抬起她的下巴故意摸她脖子“不信?”

梁離憂怕癢,一邊躲一邊點頭“我沒有——”

她朝後仰倒躲他的“襲擊”,兩人鬧了一會,漸漸變了意味,“襲擊”她脖子的從他的手變成了他的唇瓣。

梁離憂拉著他的手,阻止他作亂。

正意亂之時,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梁離憂推搡著他,伸手去夠電話。

“喂?”

“你在忙嗎?”姜沉的聲音傳來,緊緊貼著她的李裴序同樣聽到了姜沉的聲音,他的動作一頓。

梁離憂莫名有些心虛。

“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後天同學聚會,你要不要來?”

“我——”

她還沒說完,李裴序手下力度一重,梁離憂差點驚叫出聲,她瞪著李裴序,後者臉上帶著有些惡劣的笑容,湊近她的唇。

梁離憂又羞又惱,飛速推開他對著電話說“不好意思我應該沒有空,再見。”

掛了電話,李裴序掀了掀眼瞼看她“結束了?”

她沒好氣“嗯”了一聲“你想做什麼?”

李裴序扯出一個笑,只是怎麼看怎麼有些危險,梁離憂暗覺不妙,她轉身就要跑卻被他抓進懷裡。

“和你表白那個?”

梁離憂無可奈何地點頭,上次她說漏嘴他就一直記著,這一次更是撞到槍口上了。

他把她抱起來,把桌子上的東西掃落讓她坐在桌子上,他雙手撐在桌上和她對視“我們小憂這麼受男生歡迎,我危機感也很大,怎麼辦?”

他拿她的話來堵她,梁離憂雙手搭上他的脖子,側頭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但我的心裡只有你呀。”

“你在我身邊,我也看不見別人。”

她說的,比他要真心。

李裴序看著她,偏頭吻上去。

事後,梁離憂閉著眼睛有些困,李裴序突然說“換個工作吧。”

“什麼?”

“來BJ吧。”

梁離憂精神一振,她爬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去BJ?”

李裴序看著她,很認真地說“對,留在我身邊。”

她無法用語言描述那一刻的感受,她覺得自己特別像是一個沙漠裡迷路的人渴了很多天突然就找到了綠洲。

那種追求了很久的東西突然近在咫尺的感覺。

她愣愣地看著他,似乎想要看穿他這句話底下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用意。

他終於對她有所不同。

在這場單方面關係裡,他第一次作出了回應,他想要留她在身邊。

“李裴序……”

她聲音有些澀。

李裴序有些無奈“怎麼?”

梁離憂撲進他懷裡“你太壞了。”

壞到只要給她一點點好處,她就甘之如飴繼續赴湯蹈火。

香港的第一夜,他高坐神壇第一次俯首。

第二天的旅程,連李沉月都看得出來她有所不同。

李沉月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周嘉予找了一家餐廳,他們一起去吃飯,一起的還有兩個人,是周昀檀的朋友,和李裴序同樣有生意往來。

梁離憂去了一趟衛生間補妝,她端詳著自己,自從踏入社會,她身上少了幾分屬於學生的天真,神色間也多了幾分遊刃有餘的意味。

成長,總是猝不及防。

“大家怎麼都不吃啊?”梁離憂洗了手笑盈盈走出來,卻發現桌邊所有人都沒有動筷子。

“等你啊。”李沉月拉著她坐下,“快坐下吃飯了。”

“對了小憂姐,我哥說你要來BJ是嗎?”

梁離憂笑著點點頭“嗯。”

“那剛好啊,我舅舅公司正在招人。”

梁離憂遲疑了,她看向李裴序,李裴序同樣在看她。

她知道,這是他在幫她。

可是她並不想。

本來這段關係她就處於下位,她對他是有感情的,也不希望這段感情摻雜其他的東西。

看她猶豫,李沉月又說“還有我這幾個哥哥,都能幫你的。”

她視線掃過在座的幾人,其中一個接過話頭,對著梁離憂說“是啊,你說一聲的事。”

另一個也附和。

梁離憂心裡百轉千回,可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好。”

她全然收下了他們的好意。

李沉月也笑,但她是真心的。

周嘉予開了一瓶酒,一頓飯下來,李沉月喝的最多。

她拉著梁離憂出去透氣,周嘉予不放心她,跟了出去。

李裴序留在包間和他們談事。

這家餐廳臨江而建,風一吹,帶著江邊的水汽,格外宜人。

李沉月歪頭看梁離憂,突然來了一句“小憂姐,我哥好像很喜歡你。”

怕她不信,她又補了一句“真的哦,他從不帶女人回家,也不會費心給別人介紹工作,更不會陪人到處旅遊到處玩。”

她每說一句,梁離憂的眼神就深一分。

他對她不同其實有跡可循,可是她沒有安全感,只有他明明白白擺在表面,她才看得到,她才會相信。

她不知道這段關係的盡頭,只是如果沒有結果,今天李沉月這些話,無疑會加劇以後她的悲傷。

但她仍然笑著說“是嗎?”

李沉月點頭,她真的可能喝的有點多,說起話來也沒了分寸。

“小憂姐,我也挺喜歡你的。”

她頓了一下,有些不清楚地說“但是呢……”

“阿月!”周嘉予突然過來,他也聽到了剛才的話,及時制止了李沉月。

“你叫什麼?”李沉月皺眉“你要嚇死我嗎?”

周嘉予護著她不讓她身體歪倒,一邊說“對,嚇死你。”

“你敢!我叫你哥打死你!”

“你看我敢不敢?”

梁離憂在一邊啞然失笑。

她面對著江,神情發散,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她挺羨慕李沉月的。

愛李裴序太辛苦,她願意做那個踮腳的人。

李沉月卻不一樣,他們的愛是平等的,哪怕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也不可否認,他們並不需要為這份愛付出多餘的東西。

“嫂子,我帶她回去了。”

周嘉予拉著李沉月往餐廳走,一邊走兩人一邊鬧。

周嘉予嘴上不饒人,動作卻截然相反,小心地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