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房間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李裴序的身影子,轉身回房間去拿手機。
一看時間,1020。
開啟手機一看才知道,李裴序給她發了訊息。
“我去公司開會,早飯打桌子上的電話,等我回來。”
桌子上壓著一張紙,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梁離憂看著那條資訊,暗自揣摩著他的心情,昨晚算是不歡而散?
她不敢保證他有沒有生氣,但她現在確實有些慶幸,昨晚沒有走到最後一步。
畢竟,她對於他而言,或許唯一的吸引,只有
她本身。
她打了他留下來的電話,很快有人敲門送來了早餐。
梁離憂胃口小,沒吃多少就已經飽了。
手機響起電話鈴聲,湯佩一大早不放心地又打電話來確認。
“你們昨天晚上?”
“什麼也沒有。”梁離憂安了她的心。
湯佩狐疑問道“真的?”
“是真的。”
雖然她自己都有些意外,臨門一腳,他竟然放過了她。
湯佩長舒了一口氣,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梁離憂說不知道。
“憂憂,我知道你不需要這些話,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你說。”
“他那樣的人,你千萬不能真的陷進去了。”
梁離憂不知道是說給她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她點頭。
“不會的。”
李裴序忙了一上午,梁離憂在他家裡玩了一上午的手機,順帶把作業設計提交了。
等到開門聲響起來時,她下意識身體先於大腦反應過來。
“你回來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難得穿得比較正式。
梁離憂說完了這句話,忽然有他們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錯覺。
她緘口,及時讓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斷在腦海裡。
“睡的怎麼樣?”
他走過來摸了摸她的發,攬著她往沙發走去,彷彿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自然。
可她還是惴惴不安。
“挺好的。”
她難得有如此安靜得無話可說的時刻,梁離憂心想。
她到底是單純,心思寫在了臉上。
李裴序並沒有過多地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像她一樣的女孩,都是和她一樣的想法,對愛情的期待無限美好。
可她比同齡人多的那份勇氣,同樣讓她看清了現實。
現實並不是理想的烏托邦。
她如果聰明,就應該就此而止。
“在想什麼?”他明知故問。
梁離憂被他摟著靠在他懷裡,看不清他的神情。
聽見他的話,梁離憂忽然像是清醒過來,他不會不知道她的欲言又止。
如果他願意寵著她那就是無傷大雅的小情趣,願意陪她玩猜來猜去的遊戲,如果他不耐煩,那就顯得她蠢了,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她不知道,他是哪一種。
原本想要脫口問出的話語就這麼止於唇邊。
於是她撐起身體,把昨天晚上拋之腦後,在他懷裡用溫軟的聲音說“我在想你早上那麼早有沒有吃早飯。”
李裴序笑了一聲,愈發覺得她可愛。
“這麼關心我,那下次和我一起?”
她搖了搖頭“不。”
“我起不來。”
今天是週三,梁離憂上午沒課,吃過了午飯,
李裴序送她回學校。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準備的,尺寸意外的合適。
昨天晚上的事雖然她當時嚥了下去,但卻仍舊是她心裡的一個結。
到了她學校,李裴序沒有下車,他降下車窗,朝她揮手。
梁離憂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
當時宿舍樓底下沒有多少人,他車就停在學校栽的那一排排桂花樹下。
她把頭探進車窗親了他一下,就迅速退了出來。
她記得,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好像還沒來得及碰到她,她就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
“我回去了。”
她的吻蜻蜓點水,李裴序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輕笑一聲,發訊息給她。
回到寢室,梁離憂看到了他的訊息。
他問她想不想出去玩。
馬上就是十一國慶,還有兩天的課,梁離憂這個國慶本來沒有什麼打算,如果沒有遇到他的話。
“想。”
她以為他在開車不會立刻回覆她,誰知道下一秒收到了他的答覆。
“行。”
她抱著手機,笑得有些傻。
湯佩見她回來,立刻從床上下來問她情況。
梁離憂說自己有分寸,湯佩恨鐵不成鋼罵她戀愛腦。
可轉念一想,又無可奈何地勸她“憂憂,你可得守住了心。”
梁離憂對上她的視線,忍不住笑了。
“我知道了佩佩。”
可那個年紀,誰又會不撞南牆就回頭呢?
她到底是沒有等到放國慶,提前一天請了假。
他們去了悉尼。
她興致勃勃拉著他的手,精力無限地四處玩。
他們一起去海釣,蔚藍色海面一望無際,梁離憂站在甲板上風裡都是自由,他握著她的手一起拉著魚竿,釣上來的魚幾乎比她的臉還要大,他說晚上回去烤給她吃。
梁離憂精力充沛,李裴序戴著墨鏡懶洋洋地坐著看她。
許多年後,她再一次來到這裡,卻再也沒有當初的感受。
李裴序比她想象的要有耐心得多,但大多時候,但是她去哪兒他跟在後面,給她買單,替她兜底。
也有那麼幾次來了興致,陪她玩了幾回。
對於李裴序來說,玩不重要,人才重要。
那幾天梁離憂每天都玩到很累,基本上到了酒店倒頭就睡。
李裴序不禁想,自己合著是來給她當陪玩了?
梁離憂玩了幾天也好像意識到自己好像冷落了他。
那天李裴序教她游泳。
她嗆了幾次水,生了退意,想要回去。
他攔住她的腰往回帶,笑她膽子小。
梁離憂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她像是無根的浮萍,在水下只能夠依附著他,她推他的肩膀說害怕。
李裴序像是故意使壞,拉著她不放“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他貼近她,黃昏日落下,他的眼神柔和得不像話。
“小憂,別怕。”
那天她不知道花了多久慢慢適應了,李裴序誇她聰明,說一教就會。
她把頭探出水面,沒有粉飾的臉乾淨透亮,無端讓人想到一個詞語。
出水芙蓉。
李裴序撥開她的髮絲,吻了上去。
那是一個不太平靜的夜晚。
她故意把他按進水底,氣他剛才教她太過嚴厲。
她在水下和他接吻,最後是自己先喘不過氣,狼狽地逃開他的手往岸上游去。
她聽見他的笑聲,氣不打一出來,沒跑出兩步就被跟上來。
“真生氣了?”
他笑得沒心沒肺。
梁離憂說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
“這你可冤枉我了。”他的聲音有些無辜,彷彿天生有讓人信服的本事,他說“這不是學會了嗎?”
“嚴師出高徒。”他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