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從南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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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地理位置惡劣,半邊山地半邊高原,位置在柔然之後,國力算不得很強盛,作為一個邊陲小國,突厥的每一代君王都有著相同的追求,這一代當然也是一樣,天下並非全是惡劣地方,南清、柔然、夏國的位置都優越於他們這個小地方,對於他們突厥人來說,強勢攻打他國和戰爭並非上上策,人口的限制讓他們不敢輕易與人動手。
今年秋天,一位不速之客上門拜訪,此人自稱是柔然國師弟子名為宗恆,突厥君王並不認識此人,但對於周邊幾個國家的知名人物還是有所耳聞,其中就包含柔然國師,不知宗恆葫蘆裡賣什麼藥的突厥君王熱情款待了此人,而後便得知了一個讓他異常驚喜的訊息。柔然內訌的嚴重程度,遠遠比表面更令人驚訝,突厥的君王雖然有心打聽,但因為國力緣故,朝中並沒有太過驚豔之人,這也間接導致他們在他國的探子只能打聽一些表面訊息,真正的核心內容,幾乎涉獵不到,而宗恆的到來則是打破了這個局面,突厥君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踏上這麼大一艘舟艦,這是他們突厥的機會,一個走出蠻荒大山,能夠擁有平原的機會。
蟄伏多年未曾出手,黃天終不負有心人。
宗恆話裡話外並不作假,一切訊息稍加推衍便可以和自家探子的稟報對上號,突厥君王要了三日時間準備,宗恆對此沒有任何異議,說句不好聽的,他之所以要跨越蠻荒大山來到突厥,而不是前往更加容易到達的夏國和南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突厥比另外兩家更容易說動,而且南清與夏國的人,也不如突厥人是爽快,或者說“傻”。
等候突厥君王的這三日,宗恆整日閉門不出,突厥君王聞之更是心中大定,在第一天便召開了群臣大會,博採眾長,只為抓住這來之不易走出大山的機會。
反對贊同聲音一半一半,每個國家都有保守派和激進派相互作難,突厥這種邊陲之地更是如此,放手一搏的下場一般只有兩種結局,第一種大勝而歸,第二種一塌塗地,百官心思不同頻,有人樂得安於現狀,有人野心勃勃,突厥君王傾向於後者,而在他召開朝會之前,他其實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聖人有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們突厥在此處已經安穩了百年有餘,能搏一把的機會實在太少。
“望君主三思”的話語此起彼伏,金色椅子上的突厥君王對此充耳不聞,既然決定了,那他定然是要乾的,歷代柔然的君王雖都有建樹,可卻不曾有一人為國家開疆擴土,他展鴻要做這史書上的第一個,也要做最輝煌的一個。
宗恆到達一日之後,突厥君王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三萬兵甲,九千騎。對於柔然來說,這些人不算少,但確還有些不夠,南清的邊境軍隊動輒數十萬,雖然不乏有誇大的成分,但水分應該不是太多,於是他便於突厥君王多說了兩句,希望後者在這時候能夠拿出十足的誠意,畢竟作為交換,宗恆所說內亂的嚴重程度,已經足以威脅到柔然的根本,這一點不亞於把自己的軟肋交到別人手中,突厥君王忽然有些猶豫了,他並不是信不過宗恆,而是這話的味道多少有點脅迫強人所難得意思。
“君主還是好好思慮一番,突厥能抓住的機會並不多,若不是夏國現在是郝連恭操手大局,師傅他老人家也不會讓我來此處尋求突厥幫助,宗恆說句不好聽的,突厥說到底就是一個小國,若真想與人勢均力敵,打鐵還需自身硬,我並非看不起君主,而是事實本就如此,實話難聽嘛,現在我若身在南清天子面前,這時候是萬萬不敢坐著說話的,因為人家實力在那擺著呢,話說回來,君王只要願意相信我們柔然,事成之後,五份取其二,不出十年,突厥便能走到一個新高度!這一點,我想君王應該比我更清楚”宗恆伸出手來,撐開五個手指,然後又收回去,變的有些頹廢,突厥君王擰眉陷入沉思,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沉默之後,展鴻忽然問道:“我若舉國之力,勝算有多大?”
“七成!”宗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應該是已經說了很多次,突厥君王幽幽的看了其一眼,然後雙手籠袖再道:“如此說來,本王還是要再考慮一番,兩日之內,必有答覆”
宗恆怪異的雙腿圈在椅子上笑了笑,然後喜掰著手指頭道:“應該的,不過七成已經不少了,為了這個機率,柔然已經耗費了將近十年時間,還搭上了一件重寶,才換將其換來,若不是為此,七成把握或許都難,君王或許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君王,這些話沒有一點水分,夏國的實力與我們柔然旗鼓相當,不談人多人少,單國力而言,雙方不分勝負,可就是這麼一個國家,被南清壓著打了十年!只有前一年江瀾戰死之後,局面才稍微好轉一些,而在其兒子出現後,局面又更加惡劣了,七成把握已經是極限,君王不要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倘若君王見過八牛弩,陷馬陣以及火銃的話,就知道我這話,甚至有些保守,南清如今的國力已經遠遠勝過我們,再不聯合,等待我們的便是任人宰割,唇亡齒寒的道理,君王應該明白”
宗恆放下腿,他其實很想掰開那父子兩的腦殼來看看都是吃飯長大的,怎麼就比別人厲害這麼多?
“本王知道了,不過本王依舊是那句話,兩天之內答覆”
展鴻臉色不太好看,不只是因為宗恆的態度,還有其口中說的南清父子兩,雖然他並未和那名神威將軍照過面,但其名聲他確是知道的,夏國的常勝將軍拓跋辰宿都打不贏的人,放在他們突厥那就跟神一樣,柔然打夏國,殺神將軍打不過常勝將軍,夏國打南清,常勝將軍打不過神威將軍,一物降一物,至於他們突厥,只有一個月下將軍,小小名聲,他也不好意思拿來比較。
展鴻離去,宗恆百無聊賴的起身打了個哈哈,走出門去,月光如水,抬頭望月,他道“突厥這鳥不拉屎的地兒,也就月亮還行”
並不是小嘍囉的宗恆不會與突厥的君王掰扯太多,他的志向並不是藉助外力達到目的,有大能之人應該是籌謀天下,而非蠅營狗苟之輩,這件事若不是他的師傅請他來辦,他才不會來。
“什麼時候能和先生對弈啊”
宗恆望月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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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淵等人起了一個大早,將東西全部收整完畢,他草草解決了早飯,提了兩壇酒便匆匆跨馬去皇宮,桌上的幾人對此都沒有說話,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他們少爺一定是前去看孫思樸了,畢竟其他人幾乎都在聽雨樓,不在的也都是身居魂丘。除了小神醫,沒人有這麼大的面子。
被李清平告誡早點出城的江淵生生將世間拖到了中午,醒來的孫思樸很想跟自己的大哥一起去,但是被江淵拒絕了,他還記得劉少成的話,孫思樸的身子經不起折騰,無奈的孫思樸只好同意,說是好了之後便離開,然後再魂丘等著,江淵點頭同意,他也想孫思樸能夠多轉轉,放鬆放鬆,跟著他的這段時間裡,他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輕鬆的。
從太醫院出來,江淵摸索著去了宮牆道,在那裡,他找到了屋簷上的青衣元英,依舊是懶散至極的狀態,江淵將手中兩壇酒放在地上,然後對著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拱手抱拳,元英扭頭打哈欠,在屋脊上擺了擺手,江淵轉身離去。
因為蕭元安和白玉京的事兒,他的蕭叔叔這麼些天只要是下了朝,就一定會去國子監,雷打不動,美其名曰是去指導學子,可明眼人都能看到出來,這位相國是捨不得,也不放心自己的女兒,岳父考驗姑爺,不過如此。
江淵從宮牆道出來後,也去了國子監,見了白求學,但沒瞧見白玉京。
“江淵,這次出門要多久才歸?”
白求學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可以看出,這些日子老人已經走出了前幾日的悲傷,應該是修書一事兒讓他感覺很是不錯。
“少則三月,多則一年,看效果和程度”江淵如實回答,白求學撫須點頭:‘年輕人多走走是好事兒,老夫出門遊歷多年,對於行萬里路,讀萬卷書這一說,還是傾向於前者,京城寒門士子入學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後續的一切我會主持,我這把老骨頭別的用沒有,也就在天子面前可以說上兩句話,科舉取才之法,不會荒廢’
“先生大義”江淵拱手。
“行了,馬屁就別拍了,老頭子早就不吃這一套了,玉京那小子本性不壞,人也聰慧,與丞相女兒雖情投意合,但也不會草草定下,有我在,那玉京不會亂來,你大可放心”
就是等這一句話的江淵咧嘴一笑,而後又與這位太上師聊了些有的沒得,最後起身離去時,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大摞銀票。
“先生先別拒絕,我這人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修書一事博大浩雜,這點銀子就當是我的一些心意,太上師若有用銀錢的地方剛好也算小子使點力,戶部那邊的銀子不好要,先生應該比小子清楚,如果可能,這修書完了之後,能在扉頁加上一修書人陳凡最好,加不了也沒事兒,哈哈”
江淵把銀子發那個在桌子上,而後不等白求學拒絕就離開了,老人撫須沉默良久,而後哈哈大笑。
蕭平官至丞相,府邸的位置自然不會差了,雖然他的這位叔叔窮的叮噹響,但身份位置在那擺著,住處自然不能落了下乘,與之同樣職位的秦訃聞,宋瀚海,以及王玉山府邸,距離皇宮都不遠,這也算是天子給百官的殊榮。
來到蕭府,門口的將士看見是江淵,當即就小跑著前來迎接,這位不是丞相兒子,卻勝似乎兒子的人可是許久不曾來過了。
“老哥兒,元安在府邸不在?”
江淵停下腳步與將士並行,後者嘿嘿笑著道:“在呢,老爺今天走的時候還交代了,說是您今天會來”
“蕭叔叔還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江淵一笑兩人入門。
“小姐在房間,公子去瞧,屬下就不去了”將士止住腳步,江淵點頭離去。
日上三竿,江淵從太尉府邸出來,京城該去的他都已經去過了,這次出門就沒啥可擔心的了。
回到聽雨樓,眾人已經整裝待發,沒有過多流連京城景色,一行人就這麼上了路,楊清照今天沒有從房間裡出來,江淵在門口說了兩句,就沒了下文,坐在馬車中,轉眼已出南城門。
上官道,一行人路過云溪菀,江淵特地看了一眼,還是之前模樣,只不過看門人換了成了別人家的將士。
“少爺,頗有感慨了?”
霍言抱劍而詢問,車伕滿臉不高興。
“觸景生情而已,先去楚州城”江淵隨口應了一句,而後沉默不語,李希佩雙手持韁繩,他現在後悔極了,當時為啥嘴賤說自己吃過苦,從南到北是活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