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0是夜,作為被算計的世家人再次聚集在金玉樓的包廂之內,而且比之上次來得更齊整,氣氛也更加嚴肅,身為朝中官員的陸久淵以及蘇東轍兩人坐南朝北,面色凝重,而其他人在包廂內各有所為。

在窗邊的王白玉瞧著下方一波又一波舉著火把的巡街武侯,心中一股擔憂油然升起。

陸久淵早就料到世家會再次聚集,所以等氣氛差不多之時,他開口道:“諸位,咱們是時候坐下來談談了”

椅子上的人發聲,王白玉回頭看了一眼,而後挪動步子來到桌前,同樣在一旁沉思的劉子頁也回到了其座位之上。上朝的人就只有陸久淵與蘇東轍兩人,所以對朝堂之上眾人的態度也就是兩人更清楚,見眾人皆是就位而坐,陸久淵則是繼續道:“今日朝堂之上,皇主言說包庇亦或者窩藏罪犯者,視為謀反之罪,諸位今日可是明白了那位對我等世家的真實態度?”

“如今幾位的子嗣不知被何人救出,我等因此被推上風口浪尖,倘若諸位仍各持己見的話,恐怕這包庇窩藏的帽子我等是戴定了,盧家人已經開始逐步向外提升糧價,雖然今日並未有人前來,但這態度很明顯是與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現在我等若是再相互猜忌,不肯出力的話這最後世家能在此次中剩下幾家,可就不好說了”

陸久淵簡單的為眾人分析了一番,劉子業與之私下交好,所以在其說完之後便最先表態贊同,其他幾位世家主表情各有不一。

今日草草趕來的王白玉想盡快讓世家達成一致,所以他率先接話道:“諸位家主,莫要在各自為戰,我王家已經地牢已經劫滿了平民百姓,若是一朝事發,再想讓我王家出力,怕是不太可能,上次之後,陸兄、劉兄都未有所行動,想來是想看我王家的反應,現在我王家的態度擺在檯面之上,還請各位家主看清形勢,倘若諸位還是如陸兄所言互相猜忌,我王家便不在參與世家計劃之中”

王白玉的話可謂是說的清清楚楚了,當初白求學剛回來之時他們就已經互相傳信商量對策,不然他王白玉又何必去冒著風險在李清平的眼皮子底下抓人?

陸久淵知道王白玉心有不滿,他手下無大產業,只有府邸養士千人,若是早些動手得不償失,況且這裡的人哪一個不是還藏著後手?真是說有人實打實的出了力氣,恐怕也就王白玉勉強能算一個,一念至此,他安慰道:“王兄莫急,今日諸位既然來了,自然是抱著商量的態度”

“哼”

王白玉冷哼一聲,而後靜候下文。

其他幾個人心中各有想法,但這次卻不打算再讓王家一人扛旗,畢竟大都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

在此中只能算是湊數週溫玉坐在最邊上,他與這些人本來沒太多的瓜葛,但因為自己兒子的原因,他也受到了邀請,至於來此之後發不發表意見,那他還等考慮考慮。

南清世家大族林立,五望七姓佔了十二支,在這其中除去琴棋書畫的四家,剩下就是從商之族,也就是李清平這次所打壓的目標。

氣呼呼的王白玉冷哼後便不再言語,剩下的幾位世家主在桌上逐漸被激發討論興致,小小的包廂之內各種策劃不斷被提出推翻,眾人的情緒也達到了高潮,在眾人談到李清平派出的人手不單單是搜查重犯而是也有抓捕探子的訊息之時,眾人便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參與其中的周溫玉。

蘇東轍與周溫玉接觸過一些,這裡就數他開口問最是合適,於是他代替眾人問道:“周兄,最近大理寺內可是有什麼變動?”

“不容樂觀”

周溫玉搖頭回答,而後繼續道:“山匪之事被皇主得知之後,大理寺便不斷有犯人被送來,其中真正的山匪少有,大多是諸位家中的扈從幕僚,現在京城內外的矛頭全部指向了諸位,百姓也開始自發的前去大理寺要昨日法場被劫的說法,而現在的大理寺中穿插了不少的禁軍,為的就是防止其中審問的訊息走漏,諸位家中的幕僚扈從最好是不知各位的秘密,不然按照禁軍的手段,恐怕那些人很難扛的下來””

“嘶”

“當今聖上竟然背刺我等!?”

劉子業猛地一驚。

“劉兄何必大驚小怪,你常在宮中,難道不知當今聖上是何種人物,細微處入手雖然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但是咱們幾人行事幹淨,手下人又能知道多少,即使撬開了扈從的嘴,我等也可以將責任推卸下去”

“這一點不足為懼”

蘇東轍擺手示意不用怕,這種小手段若是能威脅到他們,那他這些屹立的世家也忒垃圾了點,不過周溫玉所說李清平暗中抓捕幕僚之事,卻讓他們提起了一些戒備心。

“對,我等龐然大物,何懼一兩個扈從的口供,當今聖上計謀匱乏,總想另闢蹊徑給我世家當頭一棒,卻不知蹊徑雖好,卻難找”陸久淵接過話,他深知李清平是個冠冕堂皇當婊子還想立牌子的皇帝,所以他並不擔心上面會以雷霆之勢鎮壓他們,不然他又怎麼會那麼自信的在前日按兵不動?

“陸兄說的在理”

“呵呵,這件事倒也沒什麼太多彎彎繞繞,不過另外一件事諸位可能需要注意”

陸久淵喝了口茶再次接話,而後便看向眾人,方才還耍脾氣的王白玉聽到這句之後,當即淡淡的的接了一句

“陸兄說的該不會是江淵接手陳珏爛攤子的事吧?”

“哈哈哈哈,王兄說的不錯,正是此事!”陸久淵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王白玉的接話,還是因為此事關於江淵:“那小子從不按常理出牌,前幾日周兄的府邸還被其炸了一次,而當今天子卻未因此處罰,想來聖上自覺的以他的手段不足以與我世家斡旋,這才故意讓江淵在朝中如此並稟報,目的應該是想讓我世家將目光轉移,從而忽視此人,有道是驕兵必敗,我等如此自信不覺得江淵此人比尚書令有本事,很有可能會被其陰上一手”

“現在京畿之地的官員全部由其排程,諸位還是趁早把手段用上,以免夜長夢多”

“呵呵,那小子確實與常人不同,但是我等也不是尋常人物”劉子業可是記得他的族地被江淵羞辱醫術的事情,所以對於這個年齡還沒他手中銀針年紀的小子好感為零:“明日我劉家就將京城內的藥鋪全部閉觀歇業,我倒要看看咱們各持一業,那天子該如何應對,至於江淵小子,我等見招拆招,不足為懼!”

“王家的鹽行也從明日開始閉行”

“蘇家布坊也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