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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書一路上平復好了心情。

推開昭辰殿就的殿門,輕飄飄的瞥了眼身側的皇帝,示意他先進去。

宮人一大早就將殿裡打掃的乾乾淨淨,還點上了薰香。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整個昭辰殿裡有一種如雨後帶著水汽的百花齊放的香味,馥郁而又醉人。

搖曳的燭火亮起,將他二人的影子映在牆上,交疊在一起。

祁澈將門口站著的宮人都屏退了下去,忽然將臉湊近,貼著沈玉書的耳廓低聲道:“我先去更衣。”

他帶出的溫熱氣息又一次在沈玉書耳邊縈繞。

沈玉書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那明黃色的身影已經一陣風似的向內殿跑去。

內殿門口的帷幕被風帶的晃晃悠悠,空氣中還殘留著龍延香的味道。

很快,一身白衣的皇帝卸下了渾身的凌厲氣勢,不著任何金銀玉飾,就這麼走了出來。

那身白衣布料很薄,甚至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白布下皇帝那寬肩窄腰和桀驁不馴的線條。

但是偏偏吧,皇帝這張臉看起來雖是面如冠玉……同時又不失眉眼凌厲。

整個人看起來都帶著一種極致的反差感。

“還是這樣適合陛下。”

沈玉書看愣了一瞬,聲音很輕的道。

瘋了吧,他竟然會覺得這樣的皇帝好像很反差很聽話…

讓人下意識的想要……狠狠蹂||躪。

祁澈順著沈玉書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解釋道:“怕阿書覺得不合適,特意挑了個白衣。”

在所有顏色之中,白色是最沒有攻擊性的顏色,也是最柔和的顏色。

就像在路邊,看到一隻白狗都會下意識的想要撫摸,而其他顏色尤其是黑色的狗會自帶幾分攻擊性。

沈玉書默默的轉開話題:“你怎麼私自把項圈取下來了?”

提起那個東西,皇帝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幾分:“戴著那東西上朝總是不妥……”

“如果我偏要陛下你戴著那狗鏈子去上朝呢?”

沈玉書眯著眼,心裡不知為何升起了古怪的施虐欲。

“你那些臣子,他們知道他們的皇帝陛下是這樣一個荒淫浪||蕩的人嗎?”

“怎麼辦呢陛下,我的狗狗在家裡很不乖,不乖的我想要懲罰它。”

可眼下帝王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的慌亂和猝不及防,甚至在這番羞辱而又大逆不道的話下,整個人又興奮了起來。

沈玉書撞進了祁澈那雙深沉的眸子裡,那雙眼睛裡承載了莫大的歡||愉。

沈玉書臉色發沉:“你到底在興奮什麼?”

不知為何,面對他刻意的折辱,皇帝的反應總是像是享受其中。

“阿書,那些朝臣不是傻子。”

祁澈半眯著雙眼,眼尾微微發紅,聲音低啞繾綣:“聽話一點,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聽話?”

兩個人距離離得很近,幾乎要挨在一起,呼吸清晰可聞。

沈玉書淡淡的瞥了一眼他,目光向他下腹遊移:“我真沒想到,陛下會在此時此刻……”

“起了這種感覺。”

即使屋裡燈火搖曳,晦暗不明,沈玉書也能清晰的看到帝王眼底的灼熱。

真是個狼狽不堪的瘋子。

祁澈的呼吸越來越重。

終是抑制不住,聲音嘶啞的輕聲呢喃:“阿書,我現在想要……”

“……”

“你想要什麼?”

沈玉書扯了扯嘴角,抬眸直視他。

或許只有沈玉書才能明白,這個皇帝此時此刻在想著什麼荒唐的事情。

正如瘋子才能理解瘋子,病態才能理解病態,

祁澈這個皇帝,表面看起來矜貴聖潔,私底下真的徹頭徹尾的淫亂偏執。

“阿書。”

“幫幫我。”

祁澈自己扯開了衣服,鉗制著他的手腕,略帶懇求的看著他:“求你。”

紊亂的呼吸聲透著沙啞,顯然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陛下還真是恬不知恥。”

沈玉書又一次掃了一眼祁澈猙獰的腹下,像是聯想了上一世那段被他強迫的記憶,毫不留情的將他的手甩開。

眼底一片烏沉。

伸手狠狠的拍了拍祁澈的臉,沈玉書聲音帶了兩分發顫:“你沒有資格求我。”

皇帝從前自己做了什麼他自己不知道嗎?怎麼還敢理直氣壯的求他?

“我去拿個東西。”

沈玉書盯著他半晌,撂出一句話就轉身走出昭辰殿。

彷彿又到了前世的勢均力敵,一個居高臨下,一個落荒而逃。

“阿書……”

祁澈盯著沈玉書的背影,順著牆壁滑坐了下去,靠在牆上,微微仰頭。

好想要他。

好想得到他。

祁澈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靈魂在顫抖,體內那壓抑了許久的獸性和瘋狂的靈魂在不停的叫囂。

比起從前,他好像更愛這樣卸下偽裝而又真真切切的阿書。

是了,他本就是隻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狂徒惡獸,如今卻要一直裝出忠犬乖順的模樣,只為了依偎在他的身側。

真是讓他……興奮而又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