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二百三十七 一妖之下,三千浮華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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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子幀蹙了蹙眉,隨即抬頭去看雲霽“你知道,一體雙魂嗎?”
幾乎是字面上就能聽出來的事情,雲霽頓時慌了。
“你的意思是,言言,和南狐,是共存的?”如果是這樣,他們攻擊南狐的時候,也是在傷害言言的身體。
巫子幀嘆了口氣“驚符,你有辦法讓他進入白幼言的身體裡嗎?”
“東黃大人……有……但過於兇險,如若不慎,南狐大人就會成為一體三魂的存在,而北條大人的身體,將只剩下軀殼……”
“沒事的,開始吧。”雲霽把已經昏迷的白幼言放好,然後在他身邊盤腿坐下“我會控制好時間,在一炷香之內不會有問題。”
巫子幀望向中元位置“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得去看看仙宗。”
話音未落,一個祁南仙山弟子便渾身是血地跑了過來“妖皇大人……”
巫子幀看他那狼狽的樣子,不由得蹙眉,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遭受捉妖師和散仙們的偷襲……”那仙君幾乎是哭著道“既然妖皇大人是與仙宗聯手破陣的,我們也只能求你們相助了……”
巫子幀臉色煞白,他甚至不敢多問一個問題,不敢耽誤半刻時間,他掐著瞬行咒,拼盡了全部速度。
巫子幀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提前想到捉妖師和散修們的行動,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快一點到達閻默時身邊。
那是他可以放下一百年仇恨來愛的人,是他等了三百年才見到的人,是他總有一天要娶回山洞的人。
世間萬千,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
而此時,發現白山鎮情況不妙的林溪池已經揹著鬱淵淵疾速趕到白山鎮附近。
閻默時先前沒帶她們回硯山,而是把她們兩個安置在白夜山一處無人居住的民宅,告訴他們第二天巫子幀就會過來。
林溪池接受了閻默時留給她的丹藥,調理的這幾天,傷勢有所恢復。
雖然能感覺到白山鎮的自然之靈匯聚,心知那裡有許多大人物匯聚,但是鬱淵淵一直擔心林溪池的傷勢,不放心她過去。
今日白山鎮的情況更為奇怪,林溪池有些放心不下,他知道,他們硯山之主是個性子時好時壞極不穩定的妖,能聽得進去話的,她林溪池算一個。
林溪池轉念一想,連無盡深淵那麼多成精的惡祟來犯,她都拼過來了,還有什麼場面能比得過那個。
“我就去看一下下,淵淵,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
“要去就一起去。”鬱淵淵放心不下林溪池,可是她知道林溪池也放心不下巫子幀,便只好遂她所願,如果東黃大人在,她們就應該不會有事的。
……
巫子幀越往中心去,周遭的亂象就越是明顯,他無法想象,自詡正義高高在上的人類,竟然比他們妖族更加複雜。
他一路上見了不少屍體,有捉妖師的,有散修的,有祁南仙君的,還有本就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的。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上當了!他們去搶四大妖皇的神兵了!”
“殺祁南仙宗只是個噱頭,他們聲東擊西,已經有人往北方去了!北條不在!!”
“你們幾個去東邊!”
“……”
“……”
巫子幀簡直要氣笑了,這些貪心不足的人,居然想殺了正在救他們出去的閻默時,居然想強取豪奪妖皇們的本命武器?
巫子幀腳步未停,穿過捉妖師弄出來的瘴氣之後,他看見的,是渾身是血的閻默時。
他此時還在苦苦支撐著中元位置,距離破掉這個陣法,只差最後一點……
他身上被砍了幾刀,嘴巴還在不停吐血,他的目光時而渙散時而又聚焦,整個人都臉上毫無血色。
他身邊的仙君只剩下了寥寥數人,還在拼命的抵死相搏。
巫子幀望著這一幕瞳孔直顫,一下子就哽咽了“默時……”
他衝上前去,將源源不斷的雄厚內力注入閻默時體內,這個像囚籠一般的陣法,終於得到了支援,從上而下,猶如天女散花般落下瑩瑩閃閃的結界碎片。
上古陣法,破了。
三位妖皇的本命神兵完成了壓陣任務,穿過骯髒人流,越過如河血流,回到了主人身邊。
閻默時終是鬆了口氣,隨即,卻再也支援不住,倒了下來。
巫子幀心痛如絞,他穩穩接住閻默時,抱著他坐在地上。
他顧不上其它,飛快用靈力探測了閻默時的狀態。
閻默時靈脈俱毀,就連金丹都碎了,內傷嚴重,五臟六腑也全都碎了……
像這種情況,就是瑞獸白雀族也救不了了……
就是祁南仙山的仙藥,也救不了了……
巫子幀泣不成聲,他知道,他的仙宗就快要死了……
陣法破了……
他好後悔,他寧願陣法還沒有被破,今日還能夠重來。
哪怕永遠活在同一天,哪怕每天早上都要面對他面無表情的臉……
只要他還能活著,巫子幀怎麼樣都願意。
可是陣法已經破解了,單日迴圈結束,再也沒有什麼上古之力可以支撐一個死去的人復活。
“默時……怎麼會這樣……”
“幀……幀……”閻默時勉強抬手,他的手上全是血,想要幫他擦眼淚,卻又害怕弄髒他的臉,猶猶豫豫,想要收回之際,巫子幀卻捧住了他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你不要死……我要你活著啊……你想始亂終棄嗎……我可以做受,永遠不反攻,我答應了,真的,你不要死,閻默時,你別死好不好……”
巫子幀痛哭失聲,他從來就一直在失去,還未化形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化形之後又失去了玩伴,成為妖王不久,就失去了大半族人,如今高高在上,四海八荒的妖見了都得附身行禮。
卻又要失去心之所愛……
巫子幀活了六百多年,他最窘迫,最害怕,最無助的兩次,一次是當年討封,面對那個閃閃發光的人,如履薄冰。
第二次就是現在,還是那個閃閃發光的人,此刻卻如同一顆時明時暗,將落未落的星辰,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