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謝寶寶才反應過來,此事自始至終都不過是衛清離的一廂情願,加上賢貴妃的話,讓她迷失了判斷。

雖然謝執安解釋清楚了,但謝寶寶卻徹底在心裡種下了一根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根刺會疼。

但顯然暫時還是安然無事。

不過經此一事謝寶寶倒是與姬如夢,二人成為了閨中密友,加上雖然嫁人但尚且還是姑娘的昭和。

三人簡直無話不談。

如今離那日賞花宴會過去了一個多月,她們三人已經見了四五次,姬如夢進一次宮不容易。

幸好她姑姑是宮中的欣美人,這才有藉口來找她們。

“什麼?北疆王沒有……”

“噓~你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

安福宮中謝寶寶和姬如夢還有昭和,三人窩在一張床上拉著厚厚的床帳,各自裹著被子圍坐在一起玩牌。

昭和一手捂著姬如夢的嘴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外面有人。

姬如夢連忙點頭,昭和這才放開她的嘴巴。

“北疆王和你洞房的時候竟然各睡各的?”

姬如夢問出這話時謝寶寶也好奇的看向昭和,託自已好吃的福,而去青樓走過一遭的謝寶寶。

再加上有衛長纓那個垃圾汙染,她自然清楚男女之間的事。

但她始終沒問過昭和,對方也從不曾提起過,若不是今日姬如夢偷偷來找她們,說起這個話題。

謝寶寶怎麼也想不到烏嘯城竟然沒與昭和洞房,真是此有此理。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再說了我與他不熟,各睡各的有什麼問題。”

昭和閃躲不已不敢看對面的兩人,姬如夢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當然有問題了,我就不信你成親前宮中沒有嬤嬤教過你,你是個姑娘倒也罷了,只是北疆王一個男人他竟然能不碰你?”

說完後猶疑不定的提出問題,“北疆王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這話一出幾人同時傻眼了,昭和麵色凝重的看著她們說道,“應當不會吧!我記得他離開前一日我們醉酒後,他還親了我的。”

謝寶寶和姬如夢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抹尷尬。

她們如今還是姑娘,不比昭和已經嫁為人婦。

有些話題自然聽著尷尬。

昭和紅著臉扔下手中的牌,恨不能用被子將臉徹底遮住,謝寶寶故意用手肘戳了一下她。

“說來聽聽他是怎麼親你的?”

昭和大概是想到當時的情景,頓時滿臉通紅低聲吼道,“謝寶寶你還是閉嘴吧!這有什麼好問的?”

“你就說說唄我和謝寶寶都好奇,我們這不是沒吃過豬肉……呃……沒親過男人嘛!”

姬如夢附和著謝寶寶,在兩人的逼問下昭和捂著嘴小聲說道,“我那日喝醉了,他抱著我回房間的,然後……”

“然後怎麼樣?你倒是快說呀?”

姬如夢睜大眼睛催促,昭和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人,閉上眼睛猛然說道,“然後他就親了我。”

謝寶寶轉過頭問姬如夢,“你可有被誰親過?”

“謝寶寶你是腦子讓驢踢了嗎?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會隨便和男人卿卿我我?”

謝寶寶失望的看了她一眼,姬如夢滿眼不可思議的伸手捏她的臉。

“謝寶寶你這想法很危險,可別一時好奇就去與男人廝混,那樣國師真敢殺了你的。”

謝寶寶不屑的回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衛清離隨便給男人送香包,恨不得貼到男人身上去。”

姬如夢點頭,“這你倒是說對了,衛清離雖然總是一副清高的樣子,沒想到竟是裝出來的。”

“你們兩個還玩不玩了?不玩兒我就把牌收起來了。”

昭和問完後看到兩人同時擺手,便將紙牌收了起來,裹著被子靠在床柱上。

“如夢你怎麼一提起衛清離就很不屑,她是不是得罪過你?”

謝寶寶的話讓姬如夢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尖兒擰眉問道,“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有,連我也覺得你每次一提起她的時候,總是格外暴躁。”

姬如夢幽幽吐出一口氣,無力的說道,“我三四年前便與她相識,那時我年紀還小,平日裡又愛穿男裝。”

“有一次我去街上玩兒,恰好碰到她被一條流浪狗嚇得亂跑,與家僕走散了。”

“我幫她趕走了流浪狗又送她回家,大概那時她便對我有好感,以至於連上門求親的狀元郎都拒絕了。”

說到這裡姬如夢一副不願意回憶的痛苦模樣,謝寶寶與昭和聽的吃驚不已。

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追問後來怎麼樣了?

“衛清離只知道我是將軍府出來的,不知道我是將軍府的公子還是小姐,於是便將姬如風當作了我。”

“非要等著姬如風長大嫁給他,可後來看到我女裝時,她便再也沒有同我說過話。”

謝寶寶唏噓不已,“想不到你們兩人竟還有這麼曲折的一段私情啊!”

“謝寶寶請注意你的措辭,明明就是她一廂情願幹我何事?”

謝寶寶聽的直搖頭,就連昭和都替衛清離叫屈,“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幹什麼非要穿男裝惹的別人芳心暗許。”

姬如夢想反駁卻又覺得矯情,嗤笑一聲說道,“我就沒見過像她那樣的,見誰都芳心暗許。”

這話頓時讓謝寶寶和昭和很是無語,給謝執安送香包的人是她,錯把姬如夢當作男人的也是她。

於是三人詭異的沉默了。

姬如夢嘆氣喃喃自語說道,“其實那狀元郎也是不錯的,才高八斗相貌堂堂,倒是我誤了她的姻緣。”

於是三人再次詭異的沉默了。

姬如夢煩躁的倒在床上翻滾,謝寶寶難得出聲誇她。

“你要是真是個男人,如今也該抱得美人歸了,你說你怎麼就偏是個女子呢?”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實力,那我管他是男是女先抱住啃了再說。”

此話一出瞬間讓旁邊的兩人驚悚不已,盯著她的臉錯愕的像個傻子。

“寶寶你不是認真的吧?”

昭和緊張兮兮的問道,謝寶寶翻了個白眼,“我又沒病,就那麼順嘴一說而已。”

昭和這才長出一口氣,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你以後還是別亂說話,我心臟不太好經不起嚇。”

三人胡鬧了一晚上,天快亮才堪堪睡著。

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來,姬如夢醒來便出宮回去了,她剛走衛長纓就來了。

“嘿,你和如夢是恰好時間的吧?怎麼她剛一離開你就來了?”

衛長纓的腿腳倒是好了,拄了一個月的柺杖終於扔了,今日一身淡藍色衣袍看上去格外精神。

“姬如夢進宮做什麼?她是外臣之女不能隨意進宮不知道嗎?”

謝寶寶懶懶的靠在迴廊下的柱子上,對衛長纓的話很是嗤之以鼻。

“她是外臣之女就不能進宮了?再說她進不進宮和你有什麼關係?”

衛長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哼道,“看來你是手好了,也忘了傷疤了。”

衛長纓不提還好,謝寶寶自然不會去計較,但如今被他這麼一提,謝寶寶頓時惱羞成怒。

“衛長纓你是又想斷腿了?”

兩人剛一見面便火藥味兒十足,昭和都快要免疫了,手中拿著幾顆蜜桃遞到他們面前。

“好了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快吃個桃子消消火吧!”

謝寶寶拿著桃子惡狠狠的啃了一口,衛長纓卻將頭一偏並沒有接過昭和手中的桃子。

“他不吃別理他,愛吃不吃慣的毛病。”

說完連帶著那個桃子一起拿走,用力的啃了一口,衛長纓瞪著她又劈手奪了過去。

“誰說我不吃,就你長嘴了是吧?”

說完還在謝寶寶剛咬過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故意衝著謝寶寶挑眉。

而一旁的謝寶寶驚愣過後,怒吼聲直穿雲霄。

“衛長纓你個王八蛋是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我咬過了?”

不知是被衛長纓氣的,還是惱羞成怒羞得,總之謝寶寶的臉蛋上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

一旁傻眼的昭和連忙伸手拽住她,生怕他們在打起來了。

“誰讓你搶我的桃子?明明是昭和給我的你非要搶,我都還沒嫌棄你呢!”

謝寶寶咬牙切齒的指著衛長纓的鼻子說道,“衛長纓你個鱉貨,真是老和尚的木魚欠打。”

衛長纓啃著桃子笑得賤兮兮的離開了,臨走時還擺了擺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昭和拉著謝寶寶安慰,“別生氣,五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喜歡沒事找事故意氣你的。”

謝寶寶眼睜睜看著衛長纓離開,而自已被昭和拽住動不了,氣的語無倫次的說道,“我要去扒了他的皮。”

“好好好,下次再見時我就不攔你,隨你去扒他的皮好不好。”

過了好一會兒謝寶寶才冷靜下來,剛才自已吃的兩個桃子,一個被衛長纓搶去了,另一個被自已拿去砸衛長纓了。

最後兩顆桃子,竟是都用在了衛長纓的身上,謝寶寶看著地上滾落的一半桃子,越想越是生氣。

“五哥也真是的,他明明是來關心你的,最後卻惹的你這般生氣也是怪事,你們是不是天生犯衝啊?”

謝寶寶冷笑一聲恨恨說道,“可不就是天生犯衝麼,遇到他我就沒有順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