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出。

溫暖的陽光灑落大地,照亮了江南歌所在的庭芳苑。

江南歌伸了個懶腰起床,目光掃過端著熱水進房間的桃紅,“翠柳回來了嗎?”

“已經回來了。”桃紅笑盈盈的看向江南歌,見她赤著腳下了床,連忙拎著繡花鞋送到江南歌腳邊,“她已經讓秦家莊那邊把人看好了,除了小姐您派人去,誰都不能把江張氏帶走。”

“不錯。”江南歌笑起來。

江良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蠢貨,輕易就會被江南月忽悠,與其讓這人這出去折騰拖累到她,不如牢牢看好他們想找的江張氏。

她洗漱一番,穿好明霞搭配的衣物。

鵝黃色細紗搭配著淺綠色馬面裙,隨著她行走坐臥,覆蓋著馬面裙的鵝黃色細紗長衫飄動,隱隱露出長裙上大片綻開的茉莉花。

茉莉花栩栩如生,在光線的照耀下,不同的位置看起來模樣也完全不同。

江南歌對這身衣物喜歡不已,歡喜的在銅鏡前打轉,“這套衣物倒是漂亮,明霞費心了。”

“小姐喜歡就好。”桃紅見她高興,也跟著笑起來。

但桃紅是跟著明霞去取衣物的人,這身衣物原本可不是做給江南歌的東西,而是江張氏讓人給江南星繡的衣物,說是江南星年歲不小,到了相看的時候,不穿好些,容易被人看清。

桃紅心裡明白,江張氏就是偏心。

她這些年給江南歌準備的衣物都中規中矩,少有漂亮的讓人亮眼的衣物,要不是江南歌長了一張好臉,絕對會泯然眾人。

“這衣物是買了江州的雲煙紗和蜀川的歲錦縫製,小姐喜歡,府上便多買些回來,給您做衣物。”桃紅望著江南歌開口,晉安伯府沒錢,江南歌可不窮。

江南歌含笑點頭。

她確實喜歡這件衣服,讓桃紅去安排買布料回來的事,轉頭離開晉安伯府的時候特意告訴了翠柳,看住江良謹那個蠢貨,別讓他再跟江南月見面。

翠柳應聲。

放心離開晉安伯府的江南歌又去了平安醫館。

時隔多天。

江南歌終於見到了向她求診的人,三男四女,其中想做整容專案的有三人,另外的四個除了雙腿斷掉的人,剩下三個都是要治病。

難以啟齒的花柳病。

江南歌挑眉。

她看著面前臉色漲紅的一男兩女,招招手將三人先叫到了治病的房間。

“你們三個的關係是?”江南歌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打轉,她能看出三人之間有個女子樣貌不錯,人也年輕,一舉一動都帶著股狐媚感。

“這位是我夫人。”男人臉色古怪的開口。

“呵。”

女人的聲音帶著嘲諷,眼圈卻有些紅。

“這位……”男人沒理女人的態度,嗓音頓了頓,“這位……”

他明顯對狐媚女子的身份難以啟齒。

“江小姐。”狐媚女子懶得聽男人吭哧癟肚的說廢話,她朝男人翻了個白眼,“小女子櫻娘,出身醉香居,是個賣笑給男人的妓子。”

“前些時候莊老爺看中小女子,夜夜前往醉香居留宿,感染了花柳一病。”櫻娘望著江南歌,笑容不變的說出了事情。

江南歌再次看向面色古怪的男人。

男人皺眉。

他明顯對櫻娘直說這些不滿,但他也清楚花柳病有多可怕,要是不能治好,會死人。

“江小姐可能治?”男人沉聲,目光執著的看著江南歌。

江南歌冷漠的從一旁摸出了一份藥,少少的用了點異能,“一次一粒,一天三次,吃個四天就可以看到效果。”

“但我這藥只能治好你現在的病,以後要是不注意生活,還可能得花柳病。”

男人的臉色更難看了,但為了命,他一把奪過江南歌手裡的藥,倒出來一粒塞到嘴中,這才把藥瓶遞給了身後的女人。

櫻娘看了女人眼。

她知道對方多厭惡自己,上前一步看著江南歌,“江小姐,求您治療的一千兩,我可以自己出,這藥,您能單獨給我一份嗎?”

江南歌又給了櫻娘一瓶藥。

就在櫻娘彎身給她行禮的時候,平安醫館的樓下突然傳來了讓人不喜的吵鬧聲。

江南歌皺眉。

她良好的聽力讓她聽出,下面出事了。

江南歌看了櫻娘一眼,起身就開始往外走,她越過了等在樓上的眾人,直接走到了正扯著嗓子哭喊的女人面前,“平安醫館害死了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