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與唐茹丹產生交集!

對於唐茹丹的這句話,雷天牧甚至連解釋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直接給無視了,我行我素。

這個時候,不知道多少男人恨不得衝上去把他給打死,給唐茹丹出口惡氣,但是,人家剛剛還放話說讓伍次友洗乾淨脖子。

這樣的人,是他們能夠招惹得起的嗎?

“你......”

唐茹丹不由一怔。

雷天牧轉過頭來,掃過了唐家的那些人等,道:“念在他們與唐源多少有些血脈牽連上,我不殺他們,這,就是我的交代!”

霸氣!

眾人只覺得呼吸都為之窒息!

唐茹丹的眼圈更加紅潤了,他追了上去,問道:“你真的就這樣無情嗎?”

“回去敬告你的家人,唐源此後,與他們再無關係,若再敢出口侮辱,休怪我不給情面。”

雷天牧彷彿在說著一件平常無奇的事情的一樣,“不過,我倒是真沒想到,唐家這樣的蛇鼠之窩,能生出你這樣的一個鳳女來。

“但是,歸根結底,你與他們,還是同一類人!”

聽完最後一句話,唐茹丹的臉色都直接變得慘白起來,上面,再無一絲血色。

“你......不要走......”

唐茹丹伸出手去,扯住了雷天牧的衣袖,咬牙說道,紅潤的眼眶當中,已有晶瑩的淚珠不斷滴落下來。

眾人都是不由大為驚奇,唐家的這位天之驕女,與這個名為雷天牧的男人,當初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故事?

他這樣的人物,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心緒波動得如此劇烈,甚至流出眼淚!

唐茹丹,他在眾人的眼中,是完美的。

就如同古時候的詩人們心目中的月亮,完美而又聖潔。

但此刻,他哭了,他在流淚。

這一幕,甚至讓很多男人都有了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想要衝上去,輕輕擦掉他的眼淚,並且告訴他,不要再去傷悲......

但是,沒有人敢去這麼做。

而這個讓他流淚的男人,此刻卻心如堅鐵一般,神色依舊冷漠。

雷天牧在袖子被抓住之後,他的眼神卻是一冷,猛然一揮袖子,開啟了抓在上面的那兩根纖纖玉指。

“唐茹丹小姐,請你自重!”

雷天牧冷漠道。

唐茹丹的情緒因為這句話而徹底崩潰,淚如洩閘洪水般傾瀉而出,她直接就半蹲在了地上,一手掩面,一手撐地,任淚水無聲劃過臉龐......

她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一雙肩膀輕輕起伏著。但是,這種無聲的哭泣,卻讓人為她感覺到更加的心疼了。

唐家的那些人,在此時,一個都不敢說話了。

剛剛以為,唐茹丹回來會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將挑釁者收拾掉,但沒有想到,唐茹丹對此人似乎有別樣情愫。

被眾人視為女神一般的唐茹丹,竟在對他苦苦哀求著什麼,只想讓他留下來,說上幾句話。

唐源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心軟,說道:“要不,你就與他說點什麼。”

“無話可說。”

看著半蹲在地默默流淚的唐茹丹,在場的賓客沒有一個敢說話的,甚至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唐茹丹的情緒崩潰著。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雷天牧。

她更沒想到,雷天牧會與家族中人發生如此之大的矛盾......

“六年......”

唐茹丹的淚水滴落在地,嘴裡輕輕喃喃,“你為何還不願原諒我。”

七年前,她還是在伍次友手下的一名幕僚。

七年前,雷天牧因執行機密任務和伍次友有了交集。

那一天,他們相識。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想要與雷天牧再見一面。只是那時,他已奔走疆場。

再之後,雷天牧位高權重,縱然她知道雷帥便是他,但她也毫無辦法。

只因,雷帥,不想再見她。

“若能重來?我會如何去選?”

現場寂靜了足有三分鐘之多,唐茹丹這才緩緩站起身來,臉上雖還有淚痕,但她卻已是微笑了起來,道:“今天是我奶奶的八十大壽,非常感謝諸位到場來祝賀。中間雖然出了些小插曲,但希望諸位不要介意,繼續暢飲!一會兒,我會代奶奶過來敬酒,為今天所發生的不愉快而為大家道歉。”

在這一刻,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情緒的調整能力如此之快,讓眾人都不由暗暗佩服。

唐茹丹表現得大方得體,眾人此刻雖然心中有塊石頭懸空,卻也還是紛紛坐下,各自吃喝。

“韓總督剛才根本不是什麼禮賢下士,他是看明白了那幅被撕毀的雷帥筆墨!你看,他已經走了......”

“當官的果然都是老奸巨猾啊,一看事情要壞,立馬開溜,絕對不捲進去,我佩服了!”

“你們誰看到韓總督啥時候走的嗎?我是沒注意到啊......”

眾人發現韓總督已經消失不見,不由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田魁的面色最是蒼白,他是華南州衙門的大官,更是唐家女婿,而今韓總督為了置身事外,不知道會不會把他被清算......

唐茹丹看到地上的另外一張碎紙,便彎腰將之拾起,伸手在上面緩緩撫摸著,低聲問道:“這到底是誰撕的?”

“是老太太撕的......”

唐瀾不由嘆了口氣,也覺得有些天旋地轉,這事態的發展,太過迅猛,反轉得太過激烈,讓他現在都還無法回神。

唐茹丹意識到自己被父親給欺騙了,臉色更加難看,他咬牙道:“雷帥之手跡,你們說撕就撕了?”

“這真是雷帥手跡?不應該是牆上那幅嗎?”

田魁不由顫聲問道。

“牆上那幅是仿品。”

唐茹丹抬起頭來,深深嘆息,“摘下來燒了吧,這樣的字,掛在家裡,是惹人笑話的。”

“如果不說,也沒人知道,這畢竟是京都那位陳小姐送的......”

唐瀾小聲道。

唐茹丹嚴厲的眼神立刻就看了過去,唐瀾嚇得一個哆嗦,立刻閉嘴,急忙改口道:“燒了吧,燒了吧!”

唐茹丹只是唐瀾晚輩,但他一個眼神就能將唐瀾嚇成這個模樣,可見他於唐家之中的特殊地位了。

唐茹丹忍不住低落道:“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