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丹回來了啊!”
老太太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唐茹丹之後,立刻高興起來,“那個狂徒和不孝孫,被你收拾掉了嗎?”
唐茹丹的臉色一變,繃著一張俏臉沒有說話。
老太太還準備說話,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大聲說道:“我奉雷帥之命,特來此為唐老夫人祝壽!”
只見一個穿著鎧甲的中年男子大步向內走來,手裡,提著一個卷軸。
“雷帥居然親自讓人送來禮物?唐家竟與雷帥有關係?”
“剛才那個叫雷天牧的年輕人,怕是要完蛋了,唐家與雷帥的關係這麼深,他還有命在?”
“那人很狂,連帝師伍次友都不放在眼裡,但雷帥可不同於伍次友......”
唐家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都想從彼此的臉上找出點什麼端倪來,可是,他們看到的,都是一臉懵逼。
唐茹丹則是緊緊抿著自己的嘴唇。
這個軍人走了進來,對老太太道:“在下特奉雷帥之命,持雷帥親筆之字,來為唐老夫人賀壽!”
老太太有些驚訝,本以為這位位高權重的戰神是來問罪的,但沒想到竟是來賀壽的!
他狂喜了起來,大笑道:“誒呀,雷帥乃是國之棟樑,我只不過是一介老朽,他居然能記得我的生辰......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哈哈哈......我們唐家與雷帥關係自老爺子在世以前就一直不錯,沒想到,雷帥竟還記得我母親生日!”
唐武一怔之後,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開始吹捧唐家。
唐茹丹低著頭,無人可見的眼眶之中,又有晶瑩閃爍,他喃喃道:“你真的不念我們當年的半點情分麼......他們雖然很過分。但是,我,也姓唐啊!”
“雷帥寫的什麼,快開啟看看?”
唐武激動無比地說道。
中年軍人面無表情,拆開了綁著卷軸的絲帶,而後猛然將卷軸一下展開。
“啊?!”
現場瞬間寂靜了。
老太太更是雙眼翻白,差點再一次暈倒在椅子上。
唐家眾人,沒人都是面色蒼白,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蛇鼠之家?!雷帥居然送出了這四個字來!”
“怕是那個叫雷天牧的人與雷帥關係匪淺,兩人一個姓,是什麼親屬也說不定呢......唐家惹到了他,雷帥會給唐家好臉色看才怪了!”
“剛剛老太太親手撕掉了雷帥寫的字,雷帥又不是沒火氣的泥人!”
“這下有熱鬧看了,唐家,怎麼收場?”
唐家,本可以是自己加倍有面地收場,但是,因為利慾薰心與偏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中年軍人冷冷地道:“雷帥還有一句話讓我詢問問唐老夫人。”
“......”
沒有人回答。
中年軍人便繼續道:“雷帥讓我問唐老夫人,這幅字,唐老夫人還撕嗎?還敢撕嗎?”
老太太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胸口起伏劇烈無比,顯然是情緒過於激動,就差昏死過去了。
剛才,老太太撕了雷天牧所寫的“東臨碣石”,現在,雷天牧再送一幅“蛇鼠之家”,問他,他還敢不敢撕!
之前,大家都以為那“東臨碣石”乃是贗品,所以老太太當場將之撕掉了,還有情有可原的地方。
但現在,雷帥直接言明,這是他送來的,並且還直接問了,是否敢撕!
這幅字,唐家還有誰敢撕?
“老身......不敢!”
半晌之後,老太太嘴角一抽,說出這四個字來。
中年軍人放下手裡的字之後,冷笑著轉身離去了。
這世上,總是蠢人太多,明明有個好機會可與雷帥處好關係,卻偏偏搞成了這樣!
“唐家的人,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呵呵,東臨碣石不要,要了一幅蛇鼠之家,太滑稽了......”
“所以說啊,眼界和為人很重要的,不然的話,會鬧大笑話。”
唐茹丹此時,心如刀割......
雷天牧送來這字,同樣是在向她說些什麼,似是在告訴她,早已斷恨絕情。
儘管很好奇雷天牧與唐茹丹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唐源卻沒有去詢問的意思。
此時,唐家宴席也已不歡而散,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到場賓客都是滿足,畢竟看夠了大戲。
“茹丹,我需要你的解釋!”
唐偉略這個時候過來詢問。
唐偉略就是唐仟吉的父親,而今的一方封疆大吏,手握重權,所以,他說話都帶著一股很重的威嚴。
“解釋?解釋就是我在救他的命。”
唐茹丹冷冷地說道。
“那人,到底是誰?”
唐偉略不由皺眉道。
“你想知道,自己去查!”
唐茹丹語氣冷漠。
唐偉略乃是唐家權勢最重之人,唐家上下,沒有一個敢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敢這樣對唐偉略說話的,大約也就只有唐茹丹一人了!
實際上,唐偉略能夠走到如此位高權重之處,與唐茹丹亦有脫不開的關係,之前的幾次政爭,若非唐茹丹大智如妖,為他出謀劃策,他或許早就因為一些錯誤而導致遺恨千古了。
唐武看到唐茹丹的態度不好,不由上來笑道:“茹丹,那畢竟是你三叔,你說話,還是注意一些方式。”
唐茹丹只是冷著臉,嘆氣道:“好好的事情,怎麼就弄成了這樣?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
京都一帶,甚至有很多人這麼形容唐茹丹與唐家的關係蟲窩裡生出了龍女,烏鴉堆裡出了鳳凰。
總而言之就是,唐家,配不上唐茹丹如此優秀的女子。
這一次得罪雷天牧,唐茹丹與雷天牧之間的關係本就錯綜複雜,而今再夾雜起家族矛盾來,那就是真的剪不斷理還亂了,就連她,一時間都覺得有些束手無策。
“那個雷天牧,到底是誰?”
唐武忍不住問道。
唐茹丹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就走。
唐家老太太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有停下來,只是自顧自往外走去。
唐武不由嘆了口氣,道:“這孩子!真是不知道尊老。我怎麼說,也是她爹呢!”
“此人明顯和茹丹有些關係,而且關係必然非常複雜。我自見茹丹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態!”
唐瀾有些失神地說道。
“是。”
唐武一怔,然後也認真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