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桀都行道說過往——滄寧擂臺鬥戟槍

此時的王桓珝在桀都城中買了個武器袋把自己的長鴻槍背在了身上以後便在湯藥玄草房外的橋邊等候。

草房裡的湯藥玄收拾了數百枚毒針，又在布袋裡準備了數種毒藥和珍貴藥材，又提了三壺清溪酒便出來了。

湯藥玄把手中的三壺清溪酒直接丟給了王桓珝，王桓珝一把接住，笑著說道:“湯兄果真沒食言啊！此三壺可夠我喝好幾日了，哈哈哈哈哈。”

湯藥玄把布袋背在身上，走過橋還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草房，依依不捨的和王桓珝一起進了竹林離開了桀都地界，前往滄寧。

二人頭戴斗笠，臉上還圍了一圈黑布，身披披風，就怕被官兵認出。二人走在前往滄寧的小路間，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注意附近有沒有官兵出現。

這時，王桓珝喝了兩口酒，順勢問道:“湯兄弟前幾日是犯了何罪被官兵抓住？”

湯藥玄面露難色，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唉！這個啊，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藥玄，你又在這研究些東西，我之前讓你照著湯氏藥典去採的藥材採完了嗎？”湯葉宸一掌拍在湯藥玄的背上說道。

湯藥玄見此，把手中的毒物趕忙藏了起來，並說道:“父親，您吩咐所採的藥材，我早已採好放在房間裡了，現在空餘時間研究一下新的東西。”

湯葉宸聽完眉頭緊皺，嘆息說道:“唉！像你這樣整天不認真學習我的醫術，日後等我死了，還不知道誰來繼承我的衣缽。你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幾年在偷偷煉毒，如果你能做到療毒雙修我並不反對，但為父要提醒你，千萬不能用毒害人，除非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

說罷，湯葉宸便離開了院子，湯藥玄雖然嘴上答應下次不會煉毒了，但心中根本沒聽進去。

過了幾個月，湯藥玄不僅把醫術學的很好，還一邊研究著毒術，並自創了一種毒藥名叫洛心水，具有很強的心衰竭能力，可口服入毒也可傷口入毒。

湯藥玄整天在房間裡思考應該如何讓洛心水能快速入毒，有一天，他無意間聽到父親的徒弟小四和小五說道:“小五，給你說個秘密，昨日我在師傅書房中打掃時不小心弄掉了一本書，竟然是師傅自作的而且很薄，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關於用毒的，我只看了一眼便把他放回去了，你說師傅為什麼會寫這種書呢？”“是嗎，我也不知道，算了，這種事還是別管為好吧”小五疑惑的回道。

湯藥玄在房中聽到了這個，心裡想著:父親既然有關於用毒的書，我定要拿來看看。

沒過幾日，湯葉宸當天晚上吩咐徒弟守著醫館，自己前去城中客人家裡治病離開了。湯藥玄見自己機會來了，便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父親的書房外，並溜了進去。

在房中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那本名叫“復毒術”的書，他隨便翻閱了一頁，是毒針，憑自己從小背藥材練就的超強記憶力，他立刻記住了裡面的內容。正準備翻閱下一頁時，小四聽到了動靜來到了外面，湯藥玄立刻把書放回去，趁著黑色跳窗離開。

回去房間以後，湯藥玄便按著書中所寫的準備了數枚針，然後開始學習，之後幾日又去桀都城外幾里外一片竹林練習針，熟練以後便把洛心水塗在上面，練就了第一門技術毒針。

一個月以後，湯藥玄剛在城外練習完毒針，高興的準備回去，路過集市，見有三個惡霸在為難一個算命老頭。把他打的鼻青臉腫，湯藥玄先是在人群中觀看，但見他們一直不停手，憤怒的衝出人群說道:“住手，為難一個老人算什麼本事，這麼有能力怎麼沒把境外叛亂的叛軍趕出去啊！”

三個惡霸聽他這麼一說，老大虎峰頓時笑了，走到他面前說道:“小子，你沒聽過你虎大哥的威名嗎？我可是城主的兒子，竟敢這麼跟我說話。哦，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原來是那個假神醫的兒子啊！”說罷，一拳打向湯藥玄，湯藥玄被打倒在地，緊接著另外兩個苟三和薯二也衝過來準備收拾他。

湯藥玄見他罵自己父親，頓時有點怒了，又見他們快來到跟前了，心想正好拿他們試針，於是催動內力兩計毒針出，苟三和薯二的脖子被毒針擊中頓時倒地痛苦起來，虎峰見了，慌忙的說道:“好小子，身為神醫的兒子竟然用毒，我要報官抓了你。”

說罷，虎峰便轉身向官府方向跑去，湯藥玄怎麼可能當他離開，起身又是一計毒針出去，命中虎峰的後腦，沒過多久三人皆因心衰竭死亡。

湯藥玄也深知自己攤上了人命定要被官府抓走，即刻往家裡跑去。回到家看到父親湯葉宸，便跪下並把這件事告訴給了父親。

湯葉宸聽完，憤怒至極，給了他一巴掌，然後顫抖的說道:“我們湯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你身為醫者竟然用毒害人，還不快滾，帶上你的行李，有多遠滾多遠。”

湯藥玄聽罷，慌忙地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了東西便跪別了自己的父親，把自己的臉包的嚴嚴實實，趁著追捕令還沒下來離開了桀都城。

逃離桀都城的湯藥玄想了想也去不了其他地方，只能來到自己之前練功的竹林，並在小溪之上建立了草房，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聽了湯藥玄的故事，王桓珝已經喝的醉醺醺，不由得驚歎道:“想不到湯兄弟也是苦難之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會殺了那三個人。”

另一邊倆人說著說著，便來到了滄寧地界的石碑，湯藥玄見此，轉身對王桓珝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們終於到滄寧地界了。”二人相視一笑，繼續向前走去。

滄寧城的城主李政兵家中，此時有一小夥正手中拿著一把戟，前方站了三個手拿長槍的人，似是比武之狀。

只見其中一人挑槍便刺，小夥也挑戟便刺，二器相刺，火花四濺，銜接頭尾橫擊。二人難解難分之際，又有一人飛身直戳，小夥低頭躲避，轉身直戟下劈。第三人橫槍挑飛直戟，連續弓步掃擊，小夥靈動銜擋。三人分散站位，從三面刺來，小夥冷靜立戟洞中擋槍，回鉤挑飛前人的長槍，順勢一腳踢翻。回鉤的長槍戳在戟洞裡，轉戟連續左右橫擋二人長槍，向上掛起兩槍，他翻身向後躲去，兩戟直背連續擊飛二人。

三人全都倒地不起，小夥手拿長戟拱手說道:“承讓。”這時，一旁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便是李政兵，冷靜的說道:“顯一啊，你這戟法使的不錯，比上次有進步了。”

李顯一笑著說道:“父親，既然我已經把戟法練好了，你之前答應我學會以後便教我家傳戟法，可不能反悔。”

“就你學的這點皮毛，就算我教你家傳的戟法，你也學不會，況且如果遇到了真的高手你兩招之內便會被打的倒地不起。”李政兵見他這麼說，嚴肅的回答。

李顯一聽完李政兵的話，笑容逐漸消失，把戟往肩膀上一放，輕蔑的說道:“不瞞父親你說，就這整個滄寧城，您都找不到一個能和我過十招的人。這可不是我自大，您也知道我自幼學武，這城中大大小小的同齡人都已被我拉開了一大截。”

李政兵見他說出此話，心想:顯一太過年少氣盛，定要想個辦法煞煞他的銳氣。思考了一會兒，李政兵想到擺擂臺，便對李顯一說道:“顯一，那父親我明日便在城中擺一擂臺，號召城中武林人士前來比武，贏了你便可賞金百兩，你覺得如何。”

年少氣盛的李顯一聽完起初還是有點慌，但是又想到自己已經把戟法練的這麼好了，肯定不會敗給那些武林中人，於是便接下了此舉。

當日，城中便貼了告示，進入城中的湯藥玄和王桓珝倆人見許多人圍在那裡，於是二人也湊了進去。

見告示中寫明日午時城中擺擂，任何對自己實力有信心的人都可上臺與城主之子李顯一比武。但切記一旦掉下臺便算淘汰，此次比武沒有報名參賽，只要見人下臺，其餘人便可跳上臺示意他來比武，只比武不可殺人，也不能刻意傷人，贏了的人賞金百兩。

看了此告示，王桓珝倒是沒什麼興趣，便轉身離開。湯藥玄見有賞金百兩，想到自己現在身上並無多少錢，於是便想參加，心裡暗自謀劃一個計劃，也跟了上去。

湯藥玄和王桓珝二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王桓珝剛住下便喝醉躺下睡著了。另一個房間的湯藥玄倒是想去滄寧城中看看便出去了。

他來到明日要舉辦擂臺的大空地，現在已有很多官兵開始組建擂臺，四周圍滿了百姓看熱鬧，湯藥玄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擂臺東方有一酒樓二樓正對著擂臺，他心裡想著明日可在此觀賽，微微一笑便離開了此地。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此地來了好幾千人觀賽。擂臺上有一兵器框擺滿了十八般武器，沒兵器的人便可拿臺上的武器比武。

李政兵也親自來到這裡，就在酒樓二樓看看自己兒子李顯一的實力。湯藥玄和王桓珝也來到了二樓，李政兵瞟了一眼見他們倆如此打扮雖然有點可疑，但也沒點明。

在眾目睽睽之下，李顯一騎著駿馬從南門來到擂臺之下，只見他身穿白衣，頭戴髮簪，英姿颯爽，面相帥氣，手拿配劍，一躍而起到擂臺。拱手說道:“各位，我是李顯一，今日擺擂臺呢，就是想和武林中人比武切磋，兵器任意選。每人時間為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一炷香以後雙方都沒下臺便算平手，願請有意之士上臺與我比試。”

說罷，李顯一直接拿起兵器框中的長戟準備應戰。“我來和你比試。”此時臺下一位男子躍上臺來，信誓旦旦的說道。

他走到武器框前，拿起雙鐧直接衝向李顯一，可是此人的武藝實在不精湛，還沒等他靠近身前，李顯一長戟刺向他胸口，那人只能用雙鐧擋在胸前，李顯一順勢向上挑開雙鐧，銜接橫劈直接把那人打下擂臺。

李顯一拱手道:“承讓了，僥倖獲勝，兄弟所使雙鐧與我長戟相比太短了，所以吃虧。”那人也心服口服，拱手回應便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此地。

在城樓上的湯藥玄見了，不由的嘆道:“沒想到此人的戟法還使的不錯，如果我上臺可能會吃虧啊！”倒是一旁的王桓珝叫來了四五罈美酒在酒樓裡喝的甚是開心。

李政兵見此，並不開心，因為上臺那人的武藝是真不行，看起來這裡的人李顯一這都戰勝不了，恐怕是並沒有吸引到大武者。

緊接著第二個人也跳上擂臺，是一名女子，她直接挑起一把劍，氣勢不俗。李顯一見了，感覺此人有點本事，直接主動出擊。

顯一長戟橫劈擊胸，那女子長劍下擋，劍被長戟之威震開。顯一銜接直戳，女子靈活躍起踏戟翻身到後面，轉身順斬，顯一轉身720度戟尾回戳，待女子被戳到，手中的劍也掉在擂臺上，顯一沒等她反應一腳便把她踢下擂臺。

緊接著又上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人都沒挺過五個回合便被李顯一擊倒打下擂臺。直到臺下無人敢上，李顯一等了許久沒人上臺，雖然表面很平靜，其實內心很是激動，認為自己實力非常強，他也瞟了一眼酒樓上的父親李政兵，彷彿用眼神告訴他所謂的江湖中人也不過如此。

一開始躍躍欲試的湯藥玄見他這麼厲害，也已經不敢上臺，他看到在裡面喝的醉醺醺的王桓珝，彷彿想到了什麼，便進去坐下對他說道:“嘿，桓珝兄弟，那擂臺有個小癟三在那叫囂說城中無人能打，都是弱者。而且還說自己天下無敵，每人能在他手中鬥十個回合，並且說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

喝醉的王桓珝聽湯藥玄這麼說，頓時醒酒醒了一半，一把推開湯藥玄，說道:“竟有這樣的人，待我前去拿下他。”說罷，直接向二樓觀景臺跑去，湯藥玄也見自己目的達到不免的偷笑，也跑出去看好戲。

王桓珝來到酒樓二樓，直接朝擂臺上喊話道:“喂，臺上的，敢和我一決高下嗎。”說罷，把槍袋丟給湯藥玄，拔出長鴻槍直接踏著酒樓圍欄飛身而下，跳上擂臺。

李顯一正欲拱手詢問，王桓珝瞬間來一個旋風單手扎槍，李顯一來不及反應只能架戟防禦挑開，翻身向後退去。

這時，二人才拉開距離，正式準備對決。酒樓上坐著的李政兵也站起來嚴肅的觀看比賽，覺得終於來了一個高手，臺下的觀眾也開始拍手叫好。

李顯一興奮的撥戟前射出，順勢360左右轉身接戟前戳直擊面門，桓珝舞花過背連續退後，待李顯一長戟擊開，桓珝銜接回馬一槍，顯一長戟橫刀被擊倒在地。鯉魚打挺起身，長戟弓步橫鉤，桓珝抬腿躲避向後翻去，顯一拉開距離。

桓珝再次長槍踏雲三連擊，顯一騰空閃避，找準時機一腳把槍戳進地面木板，桓珝撥棍轉槍，長驅直入“地龍槍”，顯一一直向後退去，找準時機換步一戟令長槍戳進木板欲還擊，桓珝順勢轉身側踢棍身崩槍式，顯一險被戳臉，轉身退去。

二人再次拉開距離，桓珝正身半彎腰左手長槍指天，顯一蹲步長戟後回。顯一再次上前，“風霄戟法”左右虛幻上前，桓珝見此中平拋槍。並未擊中，顯一來到桓珝身前，銜接風霄戟法的總決式，左右連續長戟氣鋒劈砍，桓珝閉眼感受顯一走向，雖右肩被顯一劈中流血，但桓珝連續舞花過背拉開距離銜接翻身劈槍，顯一雖抬戟上擋但也被這強大的氣流擊飛，桓珝繼續轉身720回身刺一槍刺中顯一右胸，血流不止。

顯一抬戟上挑開長槍，二人再次拉開距離，此時酒樓上的湯藥玄見一直分不出勝負，怕拿不到賞賜，便催動內力使出一計毒針向顯一攻去。眼尖的李顯一察覺到有根針襲來，轉身躲避，並看到了酒樓上可疑的湯藥玄。

就在這時一炷香的時間也結束，二人平局。在酒樓上的李政兵帶頭鼓掌，此時臺下眾人也開始鼓掌起來。

酒樓上的湯藥玄見計不成，正欲離開，突然聽到李政兵說道:“今顯兒和這位義士的比武甚是精彩，令我很是高興，所以今破例宣佈將百兩黃金賜予這位兄弟。”

還在醉意中的王桓珝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只知道自己是在比武，二話不說便下臺離去了。李顯一趕忙叫住問道:“敢問兄弟姓甚名誰？”王桓珝轉身回答道:“王桓珝。”

說罷，王桓珝便又向酒樓走去。這個時候，李顯一輕笑了兩聲，看向要離去的湯藥玄說道:“酒樓上的那位，為何要走啊，你剛才不是偷放暗器嗎？”

臺下的眾人一片譁然，紛紛議論起來。李政兵也想起剛才快結束的時候，有一個針似的東西從他眼前閃過，難道正是此人放出。

湯藥玄尷尬的回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遊醫，你們這些學武的可真會開玩笑。”

李顯一見他還不承認，放下手中的戟，當著所有百姓的面說道:“你和比武的那位兄弟王桓珝是一起的吧，剛才快結束的時候，你見我們二人沒分出勝負，為了賞金偷放暗器，幸好我早有察覺。雖然我不知道你放的是什麼，但按你那個方向來看，你剛才所使出的暗器定會留在我身後的柱子上，要不我來幫你找找？我猜應該是針吧，不明顯還能輕鬆下毒在上面，你可真是個卑鄙小人啊！各位都來看哪，此人為了獲勝領獎不擇手段，如此腹黑的心裡也想獲得獎賞，自己不敢上臺比武找人代替他上臺。可真是一個膽小鬼啊，哈哈哈哈哈。

湯藥玄被李顯一這一番話氣的不輕，心中暗自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在眾人的鄙夷聲和嘲笑聲之中拉著王桓珝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