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走吧,省得骨頭他們待會兒找不到你人,保準追上你一起去雪國。”
見他不收,杜明月也不強求,只是催促著又送上一樣寶貝,“這是當初在雪國拍賣會上獲得的萬年黑人參,八品靈藥,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時間把它燉來給你吃,你就在路上自己補補身子吧。”
“傻瓜,怎麼了?”
沈之雲怎麼會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呢,輕輕捏住杜明月微微鼓起的腮幫子肉,柔聲詢問,“這東西對我來說只有強身健體的作用,你留在自己手裡吧,這東西只對天賦有缺的人有幫助,或許咱們去了九州能用上。”
杜明月卻搖頭,強硬地把裝著萬年人參的盒子塞到沈之雲手裡,“我不管,只要對你有好處的寶貝,我統統都要給你。”
有時候在外人眼裡,杜明月更關心燕玄安的歡喜悲愁,實際上她對沈之雲的心才是偏到沒邊兒了吧,或者說,只要她認定的人,她都會他們好到極致。
“這樣吧,這件柳葉護甲我先留下,萬年黑人參你幫我收好,咱們到九州如果需要招納能人異士,這個能用得上。”
沈之雲拗不過她的倔強,只好妥協。
杜明月想問他們去到九州之後的安排,奈何沈之雲著急趕路,話到嘴邊也收了回去,她扯起嘴角,卻不見笑意,將金絲萬縷柳葉甲給沈之雲放進包袱裡,心才落下來。
沈之雲看她一臉不開心,也是無奈,可他知道她不開心是因為他們將要分別,於是捏著她的小臉鄭重保證,“明月,我一定儘快回來,不讓你擔心,好不好?”
明明平日裡他雖然對外人冰冷,可真要毒舌起來,就連藍骨頭都要遜他三分,現在面對杜明月,他所有言辭都哽在了喉嚨,第一次不捨得分別。
杜明月知道他做事穩妥,肯定不會讓自己受傷,只是還是有些不捨得,乾脆開啟了他在她臉上作亂的手,轉過身去,“我不送你了,但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來接你。”
她不喜歡分別,但每次重逢必是歡欣。
說罷,杜明月真咬牙狠下心來,望著皇宮的方向回去,只留下沈之雲一個人笑得無可奈何。
最後沈之雲翻身上馬,揮鞭策馬離開,杜明月真的頭也沒回,一路走到了紫極殿,她想等天下徹底太平之後再問他問題,她有些太多的問題想問他了。
杜明月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紫極殿大門前,直到日上竿頭,藍骨頭和燕玄安結伴來紫極殿看宋七,杜明月才反應過來。
“明月,你站在這幹什麼?沈之雲呢?我們找他沒找著人,你肯定知道他去哪裡了。”燕玄安開口問道。
昨日他和流戩連夜從流雲奔回東宮,流戩離開後,夜裡他就一直輾轉反側,乾脆起床翻看各種治國典文,今日一早,他就召來朝中要臣商議戰後如何休養生息緩解戰後城池遭到戰火後的方法,還準備好一個月後會見涼國、遼國和裕國的國主,再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登基的事情,他有好多問題都想問沈之雲。
“他走了,去了雪國。”杜明月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分別的時候未曾察覺,分別後才後知後覺,一個每日陪在自己身邊調侃打趣逗樂的人消失有多麼不習慣。
“走了?”
燕玄安和藍骨頭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訝出聲。
“雪國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他一個人去省得打草驚蛇,就沒和你你們事先商量,玄安,近日朝中事務都等著你處理了,這幾日要辛苦了,等沈之雲回來,你就要準備登基大典了。”
杜明月對沈之雲的離開一句話揭了過去,將話題放在了燕玄安身上。
倒是一旁的藍骨頭有些詫異,“沈之雲這麼大方?老孃還以為他要爭皇位稱霸天下呢!”
“他若是真想要皇位,你還願意跟著他?”杜明月反問。
藍骨頭眸中笑意促狹,“那九辰陵墓他總是一心想要吧。”
她意有所指,話中有話,但其中意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管藍骨頭的話,杜明月有沒有聽出話中深意,燕玄安是沒聽出來她的話裡暗藏什麼意思,他還以為藍骨頭誤會沈之雲,著急為沈之雲辯駁呢,“天辰書可不是統一七國的兵書,而是統一天下的兵書,沈之雲肯定不是衝著七國帝位去的,他是衝著天下帝位去的。”
“你小子,我說沈之雲,你這麼著急幹什麼?”藍骨頭哈哈大笑。
燕玄安白了她一眼,“懶得跟你廢話。”
“骨頭,你幫我守著門口,宋七的傷一旦開始治療就經不起任何打擾,你讓流戩跟著玄安時刻保護著。”杜明月認真說道。
雖然現在九州的人都還沒不知情,但他們還是要提防著九州的人,難保不會出現下一個嶽不爾,事先打聽好訊息只等坐收漁翁之利,若不是上次有蘭姨攜帶龍閣令牌出面,恐怕嶽不爾已經拿到玉函拍拍屁股走人了。
沈之雲不在,一切事情都只有她來周全安排,對此自然要多戒備。
杜明月話一出口,燕玄安立刻點頭答應,“那我去找流戩,你們守好紫極殿吧。”
他說罷轉身就走,速度之快,藍骨頭追上他都沒來得及,只能大聲喊他,“流戩就在東宮,我從宮外回宮的時候還看見他了。”
她也不知道燕玄安聽到自己的話沒有,就看燕玄安的身影倏地不見了。
而杜明月心情低沉,只是交代好藍骨頭守好紫極殿的事宜後,就踏入殿中,關門做準備了。
燕玄安沒找到流戩,就去了御書房處理公務到日落,好不容易將堆疊如山的奏摺都批閱完了,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紫極殿看看杜明月和宋七的情況,順便和藍骨頭聊聊天,這傢伙雖然有時候嘴巴很欠,但和她說話確實解悶。
哪知他到了紫極殿外,守著紫極殿的人卻不是藍骨頭,反而是一臉溫和的蘭姨。
“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