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射聲營和青鰍營

淮西，還有顧誠的兩支隊伍存在。

兩支都位於無為軍州的巢湖。

阮小七為正，三更和五更為副的水軍青鰍營，以及龐萬春為正，雷炯和計稷為副的射聲營。

是顧誠以訓練水軍好打梁山為由，留在巢湖整編訓練的。

宗澤打過樑山，深知梁山八百里水泊天險，沒有水軍的話是萬萬無法攻克的，是以對顧誠訓練水軍完全贊成。

當得知方臘要造反，宗澤作為兩浙路婺州人氏，知道江南水路縱橫，更缺少不得水軍，對青鰍營和射聲營從贊成轉為支援。

方臘造反，宗澤更是大力支援。

徵調船隻，徵集工匠建造船隻、改建船隻安裝船弩，要人給人要錢糧給錢糧。

宗澤還時不時地跑來檢閱。

龐萬春的射聲營好說，只要裝備器械跟得上，按部就班地訓練就可以，青鰍營從無到有就很困難了。

李綱不動聲色，透過關係，從江南水軍營裡徵調了一批經驗豐富的水手船伕。

阮小七憋足了勁要幹梁山，三更五更更是卯足勁要在顧誠麾下空白的水軍裡脫穎而出。

青鰍營的待遇又非常高，上下一心每日在水面水下操練。

即使在冬季裡，青鰍營士卒依舊在水裡如同一條條泥鰍。

宗澤站在碼頭上，望著湖面，看著青鰍營將士們的訓練熱情，聽著鼓聲點點，撫須點頭表示滿意。

李綱走來，站在宗澤的身邊，說道：“童貫守住了杭州，正在分兵攻打臨安和富陽二縣。不過，叛軍厲天潤明攻會稽暗渡蕭山，蕭山失守。”

宗澤臉色大變，失聲道：“蕭山跟杭州就隔著錢塘江，蕭山失守，童貫必將回撤固守杭州，那麼叛軍就可以騰出手來在其餘地方攻城掠地。”

李綱的臉色非常凝重，點頭道：“饒州已經失守，台州岌岌可危，信州、處州、池州也在面臨叛軍兵鋒。”

“台州若是失守，越州和明州兩面受敵又無援軍將很難守住，必須得讓童貫開闢西面和南面兩個戰場，先將叛軍的勢頭遏制住，而後學顧誠那般各個擊破。”

童貫徵調的各路兵馬都是匯聚杭州，這就使得其餘府州只能各自為戰。

李綱嘆道：“千里日夜兼程，直撲杭州斬知府，守杭州，童貫已經贏得官家和朝中一片讚歎，在這種情況下，杭州就是童貫的命門絕不容有失。

如果厲天潤沒有奪取蕭山，童貫在確保杭州安全的前提下，才會出兵攻打叛軍。現在，呵呵……”

李綱一聲冷笑，已經足以說明問題。

童貫現階段只會猛攻蕭山，奪之確保杭州安全。

宗澤憂心忡忡地道：“江南東路的南部數州，看來是保不住了。”

李綱看向宗澤，說道：“叛軍在攻打池州，一旦池州失守，我淮西又將面臨叛軍兵鋒。”

江南東路跟淮南西路相鄰，池州和舒州是鄰居。

宗澤會意，說道：“伯紀，你儘管去支援池州，淮西有老夫在，翻不起浪花。”

守住池州，戰火就燒不到剛恢復生機的淮西，也能遏制叛軍的西進之路，威逼到叛軍攻佔的歙州。

“好，我帶上射聲營！”

李綱來這裡的目的，除了跟宗澤商談分工協作，也是要徵調射聲營。

如今的射聲營，可不是隻有六百射手，而是集射手營、刀盾營、長槍營、車陣營為一體，攻防兼備戰力極強的一個軍。

戰兵兩千，輔兵兩千，總人數達四千。

龐萬春親率射手營，雷炯率領刀盾營，計稷率領長槍營，宗澤的管家宗旺的孫子宗浩率領車陣營。

雷炯和計稷，探親回來，春風得意馬蹄疾。

二人從江湖人物，一躍成為禁軍軍官，一下就成為家鄉名人。

“待見到顧相公，請為下官美言一二。”

雷炯和計稷作為顧誠的嫡系，知縣親自設宴款待。

“兒啊，一定要精忠報國，跟著顧相公好好幹，別給咱們雷家（計氏）丟臉，咱們雷氏（計氏）一族想要飛黃騰達，就靠你了！”

族老父母臉上笑開了花，這可是族中希望。

一批族中子弟編入軍中，這讓雷炯和計稷感到榮耀無比。

在返回巢湖軍營的路上，處處看到百姓在寒冬裡依舊在田地上忙活，處處透出一股生機，一片希望。

平叛過後的淮西，朝廷免了一年的稅賦，經過李綱和宗澤的精心治理，吏治清明上下一心，沒耽誤春耕天公作美。

數年來，百姓家中終於有了存糧，心中也就充滿了希望。

“直娘賊的，絕不能讓叛軍打到淮西。”

這是淮西百姓的心聲，也是雷炯和計稷的心聲，身為淮西人，沒人願意剛重建的家鄉，再次毀於戰火。

沒人願意，再顛沛流離，成為路邊的凍骨。

計稷和雷炯一回到軍營，得知李綱下了徵調令，將前往池州打叛軍，興奮得跟著部曲們一樣摩拳擦掌嗷嗷直叫。

計稷眼尖，看到龐萬春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猶豫，頓時心中一緊。

計稷和雷炯對未來充滿希望，只要跟著顧誠就天不怕地不怕，但二人最怕的，就是龐萬春了。

當初顧誠徵調三軍北上河東，唯獨留下射聲營在淮西，計稷和雷炯得知方臘真的會造反，就一直盯著龐萬春，唯恐這個哥哥被蠱惑了。

雖然龐萬春拒絕了厲天潤的邀請，雷炯和計稷一直不放心。

這回去打叛軍，雷炯和計稷也就更不放心了。

計稷笑道：“大哥，小妹的婚事也快到了，等咱們穩定了池州，有我和雷二哥主持射聲營，你也可以放心抽身前往京師主持小妹婚禮了”

龐秋霞和馬擴的婚事，定在宣和三年正月初六。

地點首選在京師，由於馬擴和龐秋霞跟著顧誠在河東平叛，雙方約定婚期不變，但地點可以變。

計稷這是變相提醒龐萬春，你的妹妹妹夫，還有我們這些兄弟都是跟著顧誠混的，你千萬別犯傻，去為了那莫名其妙的義氣，置大家的性命前程於不顧。

“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此番前往池州平叛，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在叛軍中，龐萬春只認厲天潤是兄弟，其餘人跟他有個屁關係，為了小妹，為了兄弟們，只能你死我活。

射聲營跟隨李綱前往池州助戰。

除了射聲營，還有李綱整編的一萬三千廂軍。

宗澤鼓舞淮西軍民士氣。

有之前王慶叛亂帶來的禍患，好不容易恢復的生機和希望，淮西百姓自然不會允許這一切被毀掉。

在宗澤的號召下，淮西百姓對叛軍同仇敵愾。

當顧誠得知這種情況，心情是喜憂參半。

宗澤和李綱，乃至張叔夜，可是一把雙刃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