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岢嵐軍

梁山受挫，方臘造反，派童貫出征……

種種訊息傳到顧誠手中，有些在意料之外，有些在情理之中。

也好，這就有時間吃下河東幾個軍州。

怎麼著，也得先佔據一塊根據地，進可攻退可守以備萬全。

方臘造反，趙佶即使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舉辦御前獻俘儀式，就讓顧誠將首犯押到京師菜市口剮一剮以儆效尤。

顧誠派河東路安撫使、太原府兵馬鈐轄，各州知州都監等人押送田虎、田豹、田彪，以及七位賊將合計十人前往東京。

這些本有罪責的河東官員，見顧誠讓他們進京獻俘，不由得大喜過望，對這個南來子充滿了感激。

其餘三千賊兵，本要送入京師挨一刀，現在交由顧誠處置。

殺一留二。

設立效死營，兩千賊兵打入效死營。

效死營，敢死隊炮灰營。

打入效死營者，或立上一定功勳，或待上三年，可獲准自由加入各軍，或領上一份錢糧離去恢復自由。

酆泰自打受傷被俘，顧誠本念這廝武藝出眾，又得杜壆百般求情，趁勢就抹了他的罪行。

結果酆泰這廝，就跟在杜壆的身邊晃盪，既沒說投效，也不離去，整一個二流子混吃混喝。

這回，這廝看到效死營的設立，主動請纓。

酆泰的悍勇不必說，顧誠任命酆泰統領效死營。

河東八軍，威勝軍已經名存實亡。

平定軍不在邊境，位於遼州以北太原以東，被許貫忠砍掉和收編了兩千多家丁兵，實力大損，總管孫大望跪哭願交出所有，只求留一家性命。

顧誠見孫大望識相，也為了避免手段殘酷令其餘軍州拼死反抗，上表調孫大望入京擔任禁軍軍官。

上表由開廉貞軍軍都指揮使楊志暫任平定軍總管。

廉貞軍前往接管平定軍，繼續整編。

許貫忠率兩都掌旗營同往平定軍，這是要接管孫大望及親信的資產，穩定平定軍州的民心。

馬擴傳回訊息。

十月初八。

顧誠留下天權、祿存兩軍，以及效死營繼續整訓，率掌旗營、陷陣營、貪狼軍、巨門軍、破軍軍和開陽軍，數萬人浩浩蕩蕩地北上。

晉寧、火山、保德、岢嵐和寧化五軍都位於河東邊境，直面遼國。

顧誠一下子是吞不下五軍的，在權衡一番後，決定先吃下中北部的岢嵐和寧化兩軍。

晉寧、保德和火山三軍總管坐在保德軍府，三人面面相覷臉色沉重。

保德軍總管姚勝說道：“怕就怕顧誠吃了岢嵐和寧化還不知足，到時又來吞併咱們！”

晉寧軍總管洪通苦笑道：“怕有什麼用，顧誠手握聖旨數萬兵馬，又能調動河東各州兵馬資源，只要說咱們勾連叛軍殺良冒功，這罪名咱們就洗脫不了。”

“只要過了這遭，顧誠就無法以這些罪名來要挾咱們，死道友不死貧道，也只能坐視顧誠吞併岢嵐和寧化了。”

火山軍總管席賀隨即又帶著不解問道：“顧誠為何要吞併岢嵐、寧化和平定，難道這個南來子也心懷不軌？”

洪通搖頭道：“這不奇怪，顧誠這是要佔據一塊地盤，將來位在中樞時也好有外援，哪裡再發生叛亂，也有心腹好徵調。”

姚勝脫口罵道：“直娘賊的，顧誠這南來子位列中樞是板上釘釘的，這要是能抱上南來子的大腿……”

三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變得默不作聲。

顧誠率大軍北上。

“完了，完了！”

岢嵐和寧化兩軍首腦，在各自的軍府裡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岢嵐軍副總管古麟匆匆而來，叫道：“大哥，顧誠眼看就要進入岢嵐，可保德軍火山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快拿主意，咱們該怎麼辦？”

岢嵐軍總管甘振川臉色蒼白，慘然道：“他們不會來了，顧誠的代表去了火山三軍，沒有來咱們岢嵐和寧化，這是要坐看顧誠吞併咱們了。”

古麟怒道：“這些賊廝鳥，難道不知道唇亡齒寒嗎？”

“說這些已經沒個卵用！”甘振川霍然而立，道：“二弟，召集兵馬帶上細軟家人，咱們走！”

古麟一愣，問道：“去哪？”

甘振川嘆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古麟失聲道：“大哥，難道要去投遼國？”

甘振川點頭道：“沒錯，耶律三虎這些年跟咱們配合得不錯，他已經答應收留咱們，並且會向招討司舉薦咱們。”

古麟驚道：“大哥，咱們可以效仿平定軍向顧誠交出兵權去京師養老。”

“放屁！”甘振川怒道：“老子才四十五，還遠不到養老的時候，況且交出兵權就等於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等傻事老子可不幹。”

“可大哥，遼國被金國打成狗，遼國要是被金國所滅，咱們又該何去何從？”

甘振川滿不在乎地道：“大不了到時又投金國便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哥……”

甘振川喝道：“我意已決休要多言，你速速召集兵馬……”

甘振川隨即看到古麟很是猶豫不決，心中暗怒，眼珠子一轉又道：“二弟，咱們養了這些年的豬也肥了，你去召集兵馬把城裡的那些富戶商賈都洗劫了，去了遼國錢財多多益善。”

古麟張了張嘴，暗歎一聲，道：“是！”

古麟出了軍府，站在街上，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太陽實在刺眼，眯起眼睛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黯淡。

這諧和的一幕，馬上就要被打破了。

“副帥！”

幾個指揮使都虞侯來到，見到古麟紛紛打招呼，而後進了軍府。

這些都是甘振川的心腹，率領的是家丁兵。

“走，去軍營！”

古麟帶著幾個親衛策馬出城，隸屬於他的本部兵馬駐紮在城外，來到軍營，舉起手正要擂鼓聚將，可聲音卻是無法說出口。

叛國，這可是叛國……

古麟跟著甘振川什麼壞事都幹過，可對於叛國，卻是從來沒有想過。

古麟就這樣站著愣神了良久，最終吐了一口氣，顯然是艱難地下定了決心，舉起手正要喝令擂鼓聚將時，心腹走來叫道：“副帥，夫人來了。”

古麟的夫人帶著一個瘦小的漢子走來。

古麟皺眉問道：“你來作甚？”

古夫人低聲道：“進去再說！”

古麟走進營房，見夫人將那瘦小漢子帶來，剛要問話，那瘦小漢子率先說道：“在下時遷，河東大總管府顧誠麾下偵察營指揮使，見過古副帥！”

“你~”古麟大驚。

“古副帥難道真打算當個叛國之人受萬世唾罵令祖先蒙羞？”

時遷的話如一記重錘擊打在古麟的心頭。

甘振川要叛逃遼國的訊息，時遷昨晚就透過收買的人得知了，今早找到古夫人成功說服，而後得知古麟去見了甘振川又直接回了軍營，就匆匆趕來。

古夫人急道：“夫君，萬萬不可叛國啊，時指揮使，顧大總管答應的事還作數嗎？”

“當然！”時遷笑道：“甘振川叛國投敵，古副帥忠心為國力挽狂瀾，是為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