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夏國棟,五年以前的一次聚會上見過一面。

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五年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跡。

甚至此刻看起來他比五年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和男人獨有的魅力。

雖然上了年紀,可是從他的五官依舊能夠看得出來年輕時,他應該迷惑了不少女人。

想必當初龍少欽的母親寧禾也是被他的外表所蠱惑,直至今日還對眼前的男人念念不忘吧?

只不過這個男人,卻城府極深,不然又豈會放下多年的戀人,轉頭娶了段家的女兒為妻。

其實當初寧禾嫁給龍池並非她所願,她願意放棄所有的一切,想要跟著夏國棟私奔。

只可惜,夏國棟卻不願意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想來,那個時候夏國棟就已經找好了目標,想要成為段家的女婿,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寧禾嫁入龍家後就娶了段雨欣,卻讓寧禾揹負上了貪慕虛榮的黑鍋。

在外人看來是寧禾拋棄了家境不好的夏國棟,嫁入了龍家。

卻不知那個女人即便嫁入龍家以後,卻還是對夏國棟念念不忘。

甚至還對奪了她丈夫的夏初薇如此寬容,倘若換了旁人,早就鬧得眾所周知,也定會讓夏國棟身敗名裂。

原以為只有年輕無知的小姑娘才會戀愛腦,卻沒有想過戀愛腦是不分年齡和性別的。

“夏局長,你真的有解藥嗎?”我開門見山。

咖啡廳內放著古典的音樂,四周並沒有其他的客人。

如此僻靜的地方,想必一般人也不會來這裡。

我甚至懷疑這家咖啡廳的老闆,可能只是自己喜歡喝咖啡,而且又喜歡安靜的地方,所以才會把店開在如此安靜的地方。

而且店裡的裝修很特別,昏暗的廢墟風裝修,上下兩層,有電影幕布,開放式的側門,適合辦公和休息。

還種植著各種花卉和綠植,頭頂是透明的玻璃有陽光曬進來,給人一種慵懶悠閒的感覺。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夏國棟低沉著聲音開口道,眉眼裡帶著溫和的笑。

他說話時,眉眼裡的溫和笑意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大學教授,渾身散發著悠然自得和儒雅安靜的氣質。

在他眼裡,我或許真的不值一提。

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要對付我,或許真的輕而易舉。

不過,他真的是殺死謝晚晚的幕後黑手嗎?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和謝晚晚毫無交集,況且他身為公務人員,行事也不可能如此肆無忌憚。

那麼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的幕後還有其他的人。

之所以會懷疑夏國棟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他是救下陳希月的人。

從謝晚晚到沈淮再到陳希月,似乎暗中有一隻手,用意外剷除掉他想要除掉的人。

我虛偽地笑了笑,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說:“倘若你真的有解藥,為什麼不給夏滿?”

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破綻。

夏滿費盡心機地出現在陳希月的身邊,她的目的再明顯不過,就是嫁入陳家。

作為舅舅的夏國棟,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倘若沒有他的應允,夏滿又怎麼可能會在陳希月身受重傷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

夏國棟端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又緩慢,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人年輕的時候,總是喜歡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他說話時,目光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讓人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

當分辨不清真假的時候,我都會納入假話之中。

分明就是想要撇清關係,告訴我對於夏滿的決定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無能為力。

“夏局長竟然知道夏滿的心思,那為何不成全她呢?”我坐在夏國棟的對面,抬頭看著他,語氣平和。

夏國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嘆了口氣,“感情這種事情強迫不得,也無法阻止,夏滿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笑了笑,保持著沉默。

這時,服務生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過來,將咖啡輕輕放在我面前。“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隨便點了一杯。”夏國棟看著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心裡微微一驚,竟然是我最喜歡的拿鐵,多奶少糖,味道和我平時喝的一模一樣。

這哪是什麼隨便點的,分明是早就把我的喜好調查得清清楚楚。

不過,我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畢竟他是公安局局長,想要獲取一個人的資訊,確實易如反掌。可他如此細緻地瞭解我的喜好,究竟想幹什麼?

“夏局長,如果你真的有藥能夠醫治好陳希月的,為什麼不直接給他?反倒來找我?”我凝視著夏國棟,淺淺笑了笑,“以夏局長的人脈和能力,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

我放下咖啡杯,笑著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當然有。”夏國棟端起咖啡,目光沉沉地凝視著我,“我希望你能夠參加地下拳擊賽,只要能夠獲勝,我一定會讓人醫治好希月的腿傷。”

聽到地下拳擊賽的時候,我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一臉震驚無比地看向夏國棟。

“夏局長是在開玩笑嗎?”

“白小姐很在乎希月吧?”

“他是我老公,自然是在乎的。”

“所以你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拿到藥劑來救希月的,對嗎?”

夏國棟放下咖啡杯,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我說:“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也是個挑戰。只要你能獲勝,不僅能治好希月的腿傷,還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的東西?”我冷笑一聲,“夏局長,你似乎很瞭解我,可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把我往火坑裡推呢?地下拳擊賽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夏國棟笑了笑,說:“當然不會要了你的命,畢竟當年的你可是連續奪冠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