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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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猶豫,我加了對方微信,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對於小惠,我只能說奉行“三不”政策,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這是吳秀波年輕時候和異性的交往準則,因為他是一個心軟的人,心軟的人很難對別人說不。
比如別人要我幫個小忙,我能拒絕嗎?
尤其面對小惠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寡婦,我得修煉的多麼鐵石心腸才能對她說不。
但我也不負責,講道理,這事兒不是我主導,這個禍也不是我惹的,要怪就怪二娃,這是他的鍋。
女人果然天生適合管家,經過昨晚,小惠似乎換了個人,儘管表面看還是那個柔弱哀傷的可憐小女人,但骨子裡的靈魂已經換了。
事無鉅細她全部過問,並給予合適建議,其風格爽快雷厲風行,說外面的棚子倒了,立即找人用不鏽鋼焊個臨時的,以防今夜風雨再吹。
我說不用,明天就下葬了,湊活一夜算了。
她說不,要風光大藏,要停屍七天。
這就過分了,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停屍七天下葬?那得是德高望重為全村父老鄉親做出貢獻的人物。
村長首先不同意,幾十年了,還沒人有資格停屍七天才下葬的。二娃憑什麼?
小寡婦說,我給村裡重新修路算不算?
村裡的路是砂石路,以前搞村村通工程的時候修建的,這工程也是二娃做的,才修了三年,路面已經坑窪,且兩邊沒有專門的排水設計,導致下雨兩邊泥濘水窪。很多人都提議要修,村上拿不出錢。
這回好了,小寡婦說要修,而且是水泥路面,路寬八米,兩邊有下水道,還要加路燈。
這一條路下去沒有一百五十萬可拿不下,村長直接瞪圓眼,手都抖了,反覆問了三遍,得到確定答覆,是要修。
二話不說,停屍七天,喪事大辦。
村裡老人們聚在一起哆哆嗦嗦地議論:二娃生前雖然沒做好事,但娶了個好媳婦哇。
小寡婦要修路的訊息比昨晚她房間裡溜進男人的訊息傳的還要快,瞬間成為村民們熱議內容,大家都在問:她為什麼要修路?
難道是因為夫妻感情深厚?對周家堡有了割捨不下的感情?
沒人想得到原因,我也想不到,只覺得這女人有些猛,上來一通亂拳封住了後廚各位八婆們的嘴。
我在前堂,聽到後面婆娘們議論,說我昨晚去了寡婦房裡過夜,動靜不小。又說今天小寡婦氣色都不同以往,人滋潤水色了許多。修路的訊息一放出,再沒人討論寡婦風流事,只在研究寡婦套路,不明白她是個什麼心理。
確定停屍七天,就要拉冰棺,要搭臺子唱大戲,要大宴賓客。
周潤生的本家親戚都來了,以前交往的朋友弟兄也到了,連帶著小惠孃家親戚,也來吃二茬飯。
人多,事多,煩惱多。尤其是讓我記賬,我記得一個腦袋十個大,到處都是花錢的事情,而我自己又不能做主,事事都要去請示寡婦,她同意才會付款,不同意無法結算。
幾個回合給我惹毛,要撂挑子不幹,回頭看到寡婦的臉,這樣的話又說不出口,真他孃的憋屈。
好不容易忍到夜晚,外面唱大戲,寡婦叫我入房,統計一日開銷,往來都是賬目,清清楚楚。
寡婦提出意見,伙食開銷這裡太多,滿打滿算幫閒親戚不過二百人,這裡全天準備五百人份,這是按照下葬日算的,不對。明日你和餐飲老闆溝通,讓他按照二百人份準備,詳細單子列出來,絕對足夠。
又指出香菸一列,除去挖墳造墓唱戲幫閒人,其餘賓客不用發煙,明天起香菸改有專人發放,一人一包為準。另外,芙蓉王太貴,十塊錢的猴王檔次足夠。
後面又說了許多,逐條指示,生生把支出縮小多一半。
我服不服?我當然服,這女人心比頭髮還細,是個天生的管家婆,但我心裡不舒服,她管這麼細,不就是說我不會辦事咯?
那你自己來。
我說:“我年輕沒經驗,不會辦事,造成這麼多浪費,明天你重新找個人記賬吧。”
寡婦說:“沒有啊,你挺好的,比潤生細心多了,你看潤生給他爹過事,兩天花了十多萬,你比潤生強多了。”
我無意識點頭,猛地一想不對頭,你比潤生強多了,這指的是哪方面?
抬頭看寡婦,寡婦面紅,俏生生的好看。
不行,這寡婦會開車,一不注意就給我甩溝裡,我還是要拒絕,“真不行,我還是經驗欠缺。”
“多做幾天就好了。”
“不敢了,村裡人都看我笑話。”
“誰看你笑話啦?有什麼值得笑話的?”寡婦語氣有些不喜,“都做了初一,哪能不做十五?難不成,你叫我再找別人,再重新磨合熟悉?”說著就難過,捂著胸口,轉瞬哀傷,抽噎著,嚶嚶啼哭,“我還認得誰?我還能依靠誰?你沒看嗎?潤生的好兄弟張口就想訛我,我有多少錢能給他訛?我現在這樣的處境,換了誰來,不是想咬我一口?”
我被說的臉紅,心慌,頭上冒汗,“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寡婦說完轉身走,一路哭著上樓,門摔的哐當。
我坐在原地,呆若木雞。
有些事啊,還就得聽老人言,神婆說這小寡婦不好惹,果然說準了。
晚上給神婆打電話,問她,“師姐,你說那個寡婦厲害,指的是哪方面?”
神婆說:“當然是說她頭腦厲害,她頭頂胎光神氣,一冒三丈高,比你們所有人都高,這樣的女人心眼多,心機深,一般男人降不住。怎麼好端端問這個,你是不是惹她了?”
我立即否認,“沒有,就是記賬記得心煩。”而後把白日裡的事情一番說。
神婆道:“那女人給你上眼藥呢,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聽我老婆子一句勸,趁早撂挑子,千萬別搭理,那女人是牛皮糖,沾上你就甩不掉,心眼環環稠著呢。”
掛了電話我想哭,師姐你為什麼一早不跟我說?
反過來想也不對,就算她一早說了,我也管不住我這腿。
想著又開始琢磨意識問題,我現在這狀態,該是人格分裂。
我的身體裡面還有另外兩個人,白日我在時,他們就安穩,我一旦睡著,他們就開始出來作惡。
他們做的惡,卻要我來承受後果。
還有,他們無法驅使我的身體太久,太久我就會甦醒。
那麼人的思維意識和身體之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關係呢?
我陷入頭痛,難怪袁信要搞科研,想想還真是,真要把人類精神方面研究透徹,攻克靈肉分離這個難關,說不定還真能改變世界。
想著想著迷糊,又要瞌睡,但我不敢瞌睡,強撐著起來,用繩子把自己手腳綁在床上,綁成死結,這樣萬一壞意識想要出來作惡,光是解釦他都要解半天,等他解開扣,我就甦醒了。
綁好後入睡,這回踏實多了。
我的身體沉睡,但我的思維依然活躍,針對小寡婦是問題進行反覆討論。
小惠很不錯,人漂亮,年輕,還聰明,是個持家能手。
不對,不要被她外貌欺騙,這女人懶得不行,從娶回來後就沒見幹過家務活,成天看書看手機,我一回家她就板著臉,明知道我有輕度陽痿的毛病,她還不配合,搞的每次夫妻辦事都跟上戰場一樣,要求著她。
好不容易辦了,也不暢快,總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搞的我跟姦屍樣。
飯也不做,只會買熟食加工,審美能力也差,動不動就跟我生氣,生氣就回孃家,後面我狠狠打了幾回,要挾她再不老實就逼她老子還錢,她才乖了。
也不對,我覺得惠惠不錯,二娃不待見我,她依然當我是公公,每次在村裡遇到,她都會恭恭敬敬問候,有回在商店買菸,我忘了帶錢,讓桂娃記賬,正好惠惠來了,二話不說替我掏錢,還說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你看這樣的媳婦,多懂事。
懂事?那是外表,真正跟你過日子能把氣死,除了跟我要錢的時候好臉色,平時根本不給好臉,外人都說我娶了個美嬌娘,誰能知道我家裡究竟是啥日子?
還是麗麗好哇,那女人才是個真正的持家好能手,人漂亮,會過,家裡大小事處理的井井有條。
是啊是啊,麗麗是個好娃,可惜她男人不是東西,自己在廣東包二奶不說,還把性病傳染給她,氣的麗麗整晚整晚地哭。這都不算,他好幾年都不給家裡拿錢,家裡娃要念書,老人要看病,麗麗沒辦法,開個髮廊。得虧後面遇到我,我給資助些。
嗯?我幾時給麗麗拿過錢?
貌似還拿過不少。
麗麗家大女兒發高燒,半夜裡我騎著電三輪送娃去醫院。
麗麗家豬圈倒了,我夜晚摸黑進她家門,一夜壘好,麗麗問我累不累,我說不累,麗麗心疼地給我煮了碗雞蛋麵,裡面有四個荷包蛋,把我美地……
哎呀,我還有這經歷,我咋不知道,可惜了,當年要是娶了麗麗,或許我也有兩個娃了。
是啊是啊,可惜了。
其實現在也不差,我還年輕,身強力壯,還有陰陽眼,有狗鼻子,有狗耳朵,最要緊的,有個好傢伙。
哎呀,這個傢伙美,昨天晚上辦惠惠那個勁兒,哎呀媽,結婚兩年,我從來沒想到惠惠還有這麼滋潤騷情的一面。
原來不是惠惠不行,是我不行。我沒把她放展擺平,她就跟我不對路,我把她弄舒活了,她就變了個人樣。
是啊是啊,昨晚美啊,到底是小少婦,比小姑娘娃爽活多了。
那走,再去找惠惠。
走,走,走。
我的身軀擺動著,想起床,結果手腳被捆,瞬間清醒。
這回是真的我醒來,瞪大眼,望著天花板,腦袋裡一團亂糟糟。
這一刻,我是誰?我在哪?我想幹什麼?三個佛性問題同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