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反饋的惡果在每個孟氏宗族的後人身上都有所體現,不過在孟大志這裡表現的比較強烈罷了。

也就是說,張清這一趟如果還要出手的話,需要解決的可不只是孟大志一個人的問題了,他需要解決的是整個孟氏宗族的問題。

孟氏宗族紮根在這福地上三百多年,三百多年間無時無刻不在受此地的福澤。

從因果來說,孟氏宗族跟這一方福地已經生出了難以割捨的因果。

張清這一趟要是決定出手的話,就需要妥善解決這件事,不能出現絲毫的差池,不然就有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

孟氏宗族傳承三百多年,就按二十年出一代人來說,三百多年下來傳承了十六七代總有了吧。

孟氏宗族不小,每一代差不多都有個五六百人。

五六百人,十六七代,折中算一下都差不多小一萬人了。

三百多年下來,孟氏宗族小一萬人的因果,在短短几十年間爆發。

就目前的孟氏宗族情況來看,恐怕這還只是開端。

可能再過些年,可能孟氏宗族就不只是沒有長壽之人了。

先是長壽之人滅絕,再是新生一代斷絕,最後留下存世之人在這種無形的折磨中痛苦死去。

這都是果,孟家祖先種的因,就要他們這些孟家宗族的後人來承受果。

孟六爺看著張清,仍舊是沒有發現張清話語間有什麼作假的痕跡。

孟大志孟大良的心裡翻湧起了滔天巨浪,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孟氏宗族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從孟六爺的口中聽到這些隱秘。

旁邊的吳守義也是瞪大了眼睛,他是吃瓜群眾不假,可沒想到會吃上一口這麼大的瓜。

長壽村的老人都死絕了,這說出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一件正常的事,誰都會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大師,您能救救我們孟家村,救救我們孟氏宗族嗎?”

孟大志看著張清,他心裡現在就這麼一個想法。

“我願意把我所有的身家都送給大師您,只求大師您能夠幫幫我們孟家村,幫幫我們孟氏宗族。”

自己身上的問題,孟大志已經扔在了腦後。

實際上,孟氏宗族的問題要是不解決,那他身上的問題也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孟大良看著張清,他不知道張清是否有真本事,又是否能夠幫助孟家村解決問題,但眼下張清就是他們孟家村孟氏宗族的一根救命稻草,還有可能是最後一根的那種。

所以孟大良不帶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跪在了張清的面前。

“這位大師,我是窮人一個身家比起我堂哥是屁都算不上,但我有還爛命一條,孟大良願意給大師您當牛做馬,只求您出手幫幫我們孟家村。”

孟六爺看到自己兩個孫子輩的行為,眼眶瞬間就溼潤了。

他看著自己的親孫子和堂孫子,老邁的臉龐上的每一絲肌肉都在顫抖,那是過度的激動導致的。

“大……”

孟六爺剛要動作,張清卻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並且有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這個時候托住了他的雙膝,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張清看著孟六爺,他心裡有點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老人家,這件事我只能說盡力,我會去孟家村走一趟,但能不能解決,我只能說盡力。”

孟六爺聽到張清的話,頓時老淚縱橫。

張清語氣平淡,可孟六爺卻聽出了另外一些意思。

盡力,竭盡全力。

“謝…”

孟六爺的剛說出一個字,就再度被張清給無情打斷。

“我只說了盡力,不一定會成功!”

無論成功與否,張清都會盡力,而最後的結果,天知道!

……

任驚濤叼著那根香菸,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升到了一個檔次。

他跟李雲輕對視在一起,眼中沒有一丁點的懼意。

茅山傳人怎麼了,就能不把他這個九局寧江分部的負責人不放在眼中了,真以為他在這個年齡擔任九局負責人是靠著嘴皮子嗎?

想到這裡,任驚濤不由得啐了一口吐沫。

“狗日的老鬼,買的這什麼假煙,越抽越次,還有菸草嗎,老子點把雜草都比這個給勁。”

李雲輕的手中已經結束了掐訣的動作,他所要施展的茅山術法即將落下。

那人性兵器也已經到了進前,明明是一句鬼氣森森的人形兵器,但出手的術法痕跡卻很像茅山的術法。

發覺了這點的任驚濤心中自然是略微驚訝,他不禁猜測,難不成是茅山的人用自己門中的弟子屍身煉就了這具人形兵器吧。

要真是那樣,他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茅山的人,是該說上一句太上忘情,還是該說毫無人性。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那茅山這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大派,該做何解釋。

驚歎歸驚歎,任驚濤可不會任由人形兵器和李雲輕對他肆意攻擊。

他深吸一口,剛剛叼上的那根菸就墊了底。

得,這下又少了一根,前半夜可還沒過去呢,小半包都沒了。

人形兵器已經到了近前,任驚濤抬手跟人形兵器糾纏在了一起,同時李雲輕一抬手就打出了一方金色法印。

這是茅山的一宗術法神通,法印落下如同一座山嶽鎮壓落下,名為鎮山印。

任驚濤一扭頭,一口黑煙從他口中噴出。

黑煙凝聚成一頭煙獸,迎向了李雲輕打來的鎮山印。

煙獸朝著鎮山印探出一隻黑煙凝聚的爪子,雙方碰撞在一起,黑煙凝聚的爪子就寸寸碎裂,重新變化成了絲絲黑煙。

被打回原形的黑煙並沒有在半空中消散,而是在一瞬間調動,在鎮山印周圍形成了一方不斷收縮的牢籠。

牢籠將鎮山印收攏在當中,黑煙跟法力凝聚的鎮山印碰撞在一起,就發出了滋滋聲。

李雲輕見狀,不由低喝一聲。

“任驚濤,我看你還有多少手段!”

他再度掐訣,鎮山印上瀰漫的法力就開始暴漲,欲要掙脫黑煙的束縛。

“手段多少不好說,對付你肯定夠了。”

任驚濤一拳落在人形兵器上,人形兵器直接倒飛出去砸在了廢墟上。

然而這只是剛剛開始,等到人形兵器從地上爬起來,他身上瀰漫的絲絲鬼氣竟然開始升騰,人形兵器中頓時傳來了一生淒厲的嘶吼聲。

任驚濤剛才那一拳自然是蘊含了一些小手段,可能對於人形兵器不會有什麼損傷,到對於入主人形兵器的那一頭惡鬼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看著鬼氣渙散的人形兵器,任驚濤彷彿看到了入主當中的那一頭惡鬼正在不斷的掙扎。

“一頭惡鬼層次的鬼物而已,如果不是仗著入主人形兵器,第一個回合老子就讓你好看。”

身為惡鬼主人的老道士見到此情此景,有些不悅的冷哼了一聲,同時打出一道法力落在了人形兵器。

他自然是想著幫惡鬼層次的鬼物穩固住形體的,但這一下卻如同火上澆油,那惡鬼的形體消散速度又快了幾分。

不過五六個呼吸間,就再聽不到惡鬼層次鬼物的嘶吼聲了,它已然是煙消雲散,人形兵器重新變成了一句空殼。

黑煙凝聚的牢籠將鎮山印束縛不斷的消磨著他的威力,燦金色的鎮山印已經不見先前的光彩,威勢卻弱到了一個極致。

李雲輕看到自己的術法被破,就要再度施展術法,他並不願意接受自己再次敗在任驚濤手下的事實。

再者說了,他還有很多手段沒有,還沒輸。

老道士卻在這個時候制止了李雲輕的動作,他看著任驚濤冷聲道:

“真以為是九局的人,就可以不把我茅山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