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追查

陳凡和陳諒二人此時正縮在家裡，按照郭攸的指示，這段時間鄭憲會找他們對質，可是二人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傳喚的通知。

兩人百無聊奈之下，便又開始飲酒，在他們看來這都過了一天了，也沒人找他們，想必是風頭已過，陳諒也準備收拾收拾回玉城了，畢竟他的官籍在玉城，若是長時間不回去，這個月的俸祿就拿不到手了。

陳凡考慮了片刻，既然郭攸和鄭憲都沒來找自己，估計此時就算陳諒出城也不妨事，再加上二人本就是親戚關係。

當即，陳凡便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準備為陳諒踐行，陳諒也是個酒膩子，見到陳凡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美酒，哈喇子都快淌到地上了。

就這樣二人就這幾樣小菜，便開始大口喝起酒來。

不知是因為這倆人酒量不行還是這老酒放的時間長了，不一會倆人就喝的不省人事了。

恰巧此時鄭憲從李海處得知，那份彈劾蘇凡通敵的奏文是出自陳凡之手，而這陳凡乃是禮部給事中，他的直屬領導便是禮部尚書郭攸。

鄭憲想起當初在文武比賽中，郭坤與蘇凡的矛盾，而後來郭坤有被毀容，以蘇凡的性格肯定是去郭府說了些嘲弄的話，郭攸很可能記恨在心。

略一思索，鄭憲便馬不停蹄的帶人趕去陳凡的住處，隱約之中鄭憲猜測郭攸與此事絕對脫不了干係。

等到鄭憲帶人趕到陳凡住處時，之間陳凡與另外一名男子喝的酩酊大醉，正躺在地上嘴中不知在嘟囔著些什麼。

鄭憲見狀，沒有著急命人將二人捆起來，而是緩慢走上前去，用低沉的聲音問了句。

“蘇凡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陳凡此時喝多了，腦袋裡面一團漿糊，模糊中聽到蘇凡的名字，也不思索，託口而出。

“郭尚書，我辦事你放心，這次蘇凡必死無疑”

陳諒此時聽到聲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附和道。

“郭尚書，有我這個人證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早點回去洗洗睡吧，過會兒我就回玉城了，說好的酬勞。。。”

鄭憲對著身邊人試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手持紙筆，將二人說的話全部記錄在案，並繪出此時二人的狀態。

“酬勞？什麼酬勞？”

“郭尚書，咱們不是說好，我給你作證，你給我一百兩銀子作為答謝的麼，這你得認賬啊”

陳諒眯著眼睛，也看不清面前之人的臉龐，只當他是郭攸，大著舌頭說道。

鄭憲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只是沒想到會如此輕鬆。

一盆涼水澆到陳凡陳諒二人頭上，二人瞬間打了個激靈，腦袋也清醒了不少，這才發現面前之人並不是郭攸。

“鄭。。。鄭軍師，你怎麼來了”陳凡瞬間醒悟，結結巴巴的說道。

“玉城就先別回去了，剛才你二人說的話都已經被記錄在案，就憑你們兩個人定然不會想出這樣的計策，說吧，你們背後有何人指使？”

鄭憲與這二人也不廢話，直接厲聲問道。

“沒有人指使，這都是下官瞭解到的一些實情”

“想自己扛？帶走，送兵部大牢，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鄭憲一揮手，立馬就有幾名將士上前將陳凡陳諒二人五花大綁起來。

陳凡陳諒二人聽到兵部大牢的時候，渾身就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一般的犯人都是送刑部大牢，而這兵部大牢是專門關押奸細的地方。

兩者最大的不同就是，進了刑部大牢還有可能出得來，而要是進了兵部大牢，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人稱黑牢

傳聞兵部大牢中為了從奸細口中獲得情報，創立了十八般刑法，上百種刑具，皆是折磨人的玩意。

一旦到了兵部大牢，便是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從古至今還沒有人能在黑牢中活過一月之數，大都是被折磨致死。

而創立黑牢的人便是此時站在陳凡陳諒二人面前的鄭憲，黑牢中的刑法刑具都是鄭憲結合了人妖魔三族的特性專門研製的。

很快二人便被送到了黑牢之中，二人初到黑牢，所見之處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腳下的地面已經被凝結的血液染成了暗紅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酸臭味，眼見之地遍生蛆蟲，蜈蚣蜘蛛一類的毒蟲也隨處出沒，蒼蠅蚊蟲一類的嗜血之物彷彿是嗅到了生人的氣息，也齊齊環飛，付出真正令人作嘔的蜂鳴聲。

陳凡乃是一介書生，寒窗苦讀十餘年才尋得禮部給事中的職位，哪裡見過如此骯髒之所，一進入黑牢便嘔吐不止，再加上剛剛飲酒過度，此時黃綠色的膽汁也都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而陳諒畢竟是從軍之人，相對於陳凡也說稍微好一些，但仍然止不住上泛的嘔吐之感，只能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些許汁液從手指縫中緩緩流出。

陳凡與陳諒心裡都清楚，到了這黑牢之中，就算是是想坦白從寬也是不可能的了，按照黑牢的慣例，但凡是新進的犯人都是要先上刑具，這個時候不管你說什麼，交代什麼都不會有人理你。

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折磨你，把你折磨到沒有心氣兒了，沒有任何幻象了，這個時候才會有人來審問你。

這叫做殺威棒，也是進入黑牢的犯人必經的一個過程。

陳凡二人看著牢中還沾著前人血漬的刑具，不禁雙腿發軟，所見之處各式各樣的刑具被凌亂的放在案臺上。

一想到這些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心裡發麻的刑具一會就要施在自己身上，陳凡當地雙膝跪地，大聲喊道。

“我要見鄭軍師，是禮部尚書郭攸指使我的，我是奉命行事，饒了我，我可以做人證”

陳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陳凡，雖然二人是親戚，但此時的陳諒已經知曉了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乾脆也就不再掙扎，聽天由命了。

“你想什麼呢，你以為這黑牢是外面的菜市場麼，你說放你一馬就放你一馬，這讓前面那些受刑的犯人心裡怎麼想，我們隨時小小的獄卒，但還是要秉承公道的，弟兄們你們說對不對”

這番話明顯是在戲弄陳凡，獄卒們聽了之後都放聲大笑起來，順手就將陳凡綁到了木板上，隨手拿起幾根鐵定，照著陳凡的手指便訂了下去。

慘叫聲瞬間傳遍整個黑牢，可黑牢中的犯人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聲音，只是眼皮微動，就再沒其他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