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敦嚇了一跳,後退兩步,警惕的打量二棍子。
“你幹什麼?”劉敦小心的問道。
別人不知道,他太清楚不過了,如二棍子這種小混混、賴皮,最難招惹。
所謂的小鬼難纏,就是這麼個道理。
第一,這二棍子沒幹什麼殺人枉法的事,保靖無用,第二,雖然沒犯什麼大錯,但人家會每天騷擾,十分無賴。
做正經生意的,最怕的就是這種人。
根本沒轍。
本來,他剛才還想,等錢款到賬,立馬把錢給二棍子。
可萬萬想不到,這貨竟然突如其來的跪下了。
劉敦心下驚駭,可千萬別特麼再鬧事了啊。
然而,在劉家三口人以及李傑的注視下,二棍子卻是直接跪了下來,毫不含糊,簡單直接,尤其是那噗通一聲,簡直再實在不過了。
二棍子一臉懺悔的樣子,淚水橫流,道:“劉老闆,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到您家迫債,請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我……”
劉敦一臉懵逼,來不及多想,又後退兩步,忙道:“大兄弟,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啊,我今天下午錢到賬,馬上就給你了,你可別弄什麼么蛾子了。”
二棍子的心都快碎了。
要是不能取得劉敦夫婦的原諒,豹哥還有白姐肯定饒不了他啊。
到時候連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還是一回事。
當即,他一頭扣地,聲淚俱下:“劉老闆,我真錯了,您的錢,我不要了,我自己墊付十萬塊可以嗎?求您了。”
“我特麼……”
劉敦更加害怕了。
迫債一般是五五分賬,也就是說,二棍子如果能從他這裡要回二十萬,自己能得到十萬,再給債主十萬。
可二棍子這麼一說,反而讓他更加擔心,生怕這貨是在搞什麼么蛾子。
一個迫債的,不但不要債,反而幫欠債人墊付十萬塊,這……特麼不是神經病嗎?
他耐著性子,小心道:“大兄弟,你先起來成不?”
“我不!”
二棍子一倔到底,道:“劉老闆,您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說著,他膝蓋扭動,看向張少芬,毫不猶疑,又磕了一頭,道:“劉夫人,阿姨,您也原諒我吧。”
張少芬倒是比劉敦淡定一些,她儘量裝作沉穩的樣子,道:“你不是迫債的嗎?為什麼要給我們跪下啊?”
“我……”二棍子張口結舌,有點傻眼。
豹哥交代過了,不能亂說的,更不能涉及姜先生,這可怎麼解釋啊?
張少芬見狀,心下似乎有底了,問道:“是不是因為暗中幫助我劉家緩解危機的那個人,給你們這幫迫債的壓力了啊?”
“是是是。”
二棍子點頭不迭,別管什麼原因了,能獲得原諒才是最重要的。
他忙問道:“阿姨,這麼說,您跟叔叔原諒我了嗎?”
張少芬得意的笑了笑,指著李傑,道:“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是祈求李少原諒吧,他原諒了你,我們自然也原諒了你。”
二棍子毫不猶豫,對著李傑磕了一頭,道:“李少,請您原諒。”
李傑也很懵。
不說別的,僅僅的劉家解除危機這個事,他還沒搞明白呢,眼下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小混混磕頭求饒?
雖然弄不懂具體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還是一臉淡然的樣子,裝腔作勢,道:“哦,這樣啊,那就原諒你了,好了,你出去吧。”
“好嘞,感謝李少,多謝李少。”
二棍子又磕了一頭,在地上蹭了兩下,勉強起身,逃命似的小跑出去。
張少芬笑了笑,感慨道:“哎,還是得有一個厲害的人撐腰啊,要不然,像我們這種老實人家,碰到不講理的小混混,只能自認倒黴。”
劉敦和劉奕瑾都默默的低頭吃飯,沒有說話。
張少芬便有些不願意,道:“老劉,酒都拿來了,開啟跟李少喝啊?”
劉敦開啟白酒,倒了兩杯,隨意跟李傑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午飯吃差不多的時候,張少芬側頭,道:“奕瑾,吃完飯,得吃點水果消化消化,你去買點吧。”
劉奕瑾默然起身,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張少芬呵呵笑著,越看李傑越順眼,她小心道:“李少,我們家奕瑾雖然領了證,但至今還沒有跟那傻子在一起過,如果您不嫌棄的話,我可以讓奕瑾和那傻子離婚,嫁給您。”
李傑擺了擺手,道:“阿姨,您看看您,說的是什麼話?喜歡一個人難道一定要在一起嗎?如果可以讓奕瑾過的更幸福,她跟誰在一起,我都不介意。”
“嗯嗯,李少說的有道理。”
張少芬哼哈點頭,不由得感慨。
一個是霸佔著劉奕瑾不肯離婚,一個則是默默的愛著一個人,不求天長地久,追求喜歡的那個她過的幸福。
這是多麼寬廣的胸襟啊!
某人跟李少比起來,簡直就是狗屁不如。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一陣氣憤。
不行!
必須要離婚!
雖然不知道自家閨女被那傻子灌了什麼迷糊藥,但不能讓她繼續錯下去了。
姜州出來劉家,走了幾步,很快便碰到一塊熟悉的車牌。
緊接著,賓士車窗降落,雷千豹湊出一顆腦袋,笑道:“姜先生,您要出去嗎?要不要我送您一程?”
“也好。”
姜州點頭,指點雷千豹,來到了小店。
小店的牌匾已經悲撤掉,而今從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個空檔口。
店內面積也不大,大概四五張桌子。
姜州讓雷千豹坐下等一會,自己去了後廚,拿出雞蛋、還有一些配菜,翻炒起來。
很簡單,就是一個蛋炒飯。
不大不小的兩盤炒飯端上來,姜州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雷千豹雖然心下有些嫌棄,但也學著姜州,吃了起來。
只是,當第一口下肚之後,他豁然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姜州。
這炒飯,太太太好吃了。
有一股兒時媽媽的味道,不,簡直比那個味道還好吃。
不說別的,便是那京門大酒店的飯菜跟著炒飯比起來,完全不夠格啊。
他快速的塞了兩口炒飯,盡情的砸吧嘴,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道:“姜先生,太牛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炒飯。”
“吃你的吧。”
姜州微微有點不爽。
要不是為了照顧雷千豹,他何至於做的這麼難吃啊。
也就是勉強維持一個胃口而已。
吃過了飯,雷千豹主動申請刷碗。
他來到後廚,四下看了半天,愣是沒發現半點一樣。
只是最普通的雞蛋,普通的米飯而已,怎麼就那麼好吃呢?
洗完過後,雷千豹坐在了姜州對面,小心的問道:“姜先生,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給你哥哥雷千鈞治病嗎?”
姜州隨口道:“反正我也沒事,現在過去也無妨。”
“好嘞,那我安排一下哈。”
雷千豹忙走出去,打了兩個電話,帶著將姜州來到了郊區的別墅區。
雷千鈞住的地方較靠近山頂,位置十分優越。
進入別墅,雷千鈞一眼便看到姜州,主動走了過去,笑道:“姜兄弟,久仰了,快請坐。”
姜州倒也沒客氣。
雷千鈞則是衝著雷千豹示意了一下,雷千豹便忙走了出去。
“哈哈,姜兄弟,我聽說,你這一手針灸之術,可是相當的厲害,可否透露一下師承啊?”雷千鈞道。
姜州隨口道:“自學成才而已,雷先生,你準備一下,我現在就給你治病。”
“不急,不急。”
雷千鈞擺手,道:“我當然相信姜兄弟的醫術,不過,等下還有一位朋友會過來,所以麻煩姜兄弟稍等片刻哈。”
“嗯?”
姜州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朋友啊?”
雷千鈞喝了一口茶,道:“稍等,那位朋友馬上就到。”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同樣的一個年輕人開啟了門,道:“雷會長,久仰啊。”
欒澤勳?
姜州微微蹙眉。
這算什麼?
他過來是給雷千鈞治病了,雷千豹卻邀請了身為中醫同行的欒澤勳。
看不起或者是不放心他姜州嗎?
此時,雷千鈞忙迎了上去,道:“欒老弟,歡迎歡迎,麻煩您了哈。”
欒澤勳笑著走了進來,同樣也看到了姜州,猛然站定,問道:“雷會長,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