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道謝?
劉奕瑾微微蹙眉。
有點嚴重了吧?
雖然不知道李家的狀況如何,可她主動登門道謝,那李傑能安好心?
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
她忽然有一種被賣的感覺。
想了想,她開口道:“媽,李少幫助了咱們,咱們確實應該感謝一番,要不就在自家做飯,款待他一頓吧?”
“不行。”
張少芬當即否決了,道:“既然道謝,最起碼的誠意還是要有的,請李少來咱們家,像話嗎?也太沒誠意了吧?你去上門感謝李少吧,就這麼定了。”
姜州放下筷子,笑道:“阿姨,現在,還不能確定是李傑幫忙的吧?”
“嗯?”
張少芬一挑眉,道:“不是李少幫忙,難道還是你啊?或者是你求情的豹哥?一個在小混社會的,能有什麼能量?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爭功勞吧?呵呵,沒門。”
然後姜州就閉嘴了。
能說什麼?
本來在張少芬的認知中,李傑就比他強了千百倍,此時,李家危機解決,自然是更加偏向李傑了。
接著,張少芬便急匆匆給李傑打了電話,把劉奕瑾要登門道謝的事情說了一番。
那邊,李傑溫文爾雅,道:“阿姨,不用的,要不,我還是去您家吃一頓吧?您可得準備一瓶好酒。”
張少芬頓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麼,答應下來。
雷千豹有些不安。
昨天,他手下的手下二棍子被人揍了。
聽到訊息的時候,他當即震怒,便是要親自出馬。
於是,早上從一個小美女的閨房爬起來,便直接帶上二棍子,一路疾馳,奔向目的地。
二棍子坐在副駕駛,雙臂打著石膏,根據醫生的說法,他這兩條手臂,極有可能廢了。
而這一切,全都是拜那個王八蛋所賜。
此時,有豹哥撐腰,他故意煽風點火,道:“豹哥,等下您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王八蛋啊,我頭提您的名字了,他竟然還敢動手,簡直就是找死。”
“嗯,你放心,等下我一定好好教訓那個臭小子。”
雷千豹開車著,只覺得走過的一條條路有些熟悉,彷彿……曾經走過似的。
直到抵達劉家附近的時候,他恍然一驚,問道:“昨天,你去要債的哪一家啊?”
二棍子指了指前面,道:“就是那個藍色的小二樓。”
“嗯?”
雷千豹看過去,只覺得心神一陣,忙問道:“打你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短褲?”
二棍子驚詫,不由得道:“豹哥不愧是豹哥,料事如神,我二棍子服了,不錯,就是一個穿花褲衩子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好歹,等下,豹哥你一定要狠狠的折磨他啊。”
雷千豹眉頭已經擰在一起,問道:“你提我了嗎?”
“提了啊,可那小子好像沒聽過您的威名。”
“那他怎麼說啊?”
“他說我可以隨便跟您彙報,哦,我想起來了,他說一定要跟您提一下他的名字,呵呵,真是可笑,他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想用一個名字嚇唬豹哥,真是痴心妄想。”
“哦?”
雷千豹似笑非笑,道:“那麼,他叫什麼啊?”
二棍子一陣思索,道:“好像叫什麼州來著,反正對於豹哥您來說,就是一個垃圾。”
說著,他側頭,笑著看向雷千豹,卻見雷千豹一臉陰沉,便問道:“豹哥,您怎麼了?”
雷千豹問道:“姜州?”
二棍子恍然,道:“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豹哥您簡直跟神仙一樣,竟然知道那個小癟三的名字……”
“啪!”
雷千豹一巴掌拍在二棍子腦袋上:“癟三,我特麼看你才像癟三,狗日的,好死不得死,你特麼怎麼沒被姜先生打死呢。”
“啊?”二棍子一臉懵逼。
雷千豹又賞了一巴掌,破口道:“你特麼險些害死老子,知道嗎?啊?那姜先生是什麼人?就你這種垃圾,他能一手捏死十個。”
二棍子嚇破膽了,結結巴巴道:“豹哥,我……我,那小子……”
“去你娘蛋的。”
雷千豹一陣厭煩,問道:“你沒把姜先生得罪死吧?”
“這、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二棍子傻眼了。
雷千豹緩了口氣,道:“那姜先生,連我都得罪不起、白姐都要看中,沒弄死你就算好的了,等下到了地方,你馬上去給姜先生道歉……”
說著,雷千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忙道:“不,給劉敦夫婦道歉,一定要誠心,算了,你還是直接下跪吧,祈求他們的原諒,但是,記住,千萬不要亂說,更不可以跟姜先生扯上關係,明白嗎?”
“我……”
二棍子嚇傻了。
誰特麼能想到只是迫債而已,竟然得罪了這種超級大佬。
白姐那是什麼人?
幾乎跟平頭哥一個等級的啊。
連白姐都看中的人,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恐怖。
無奈之下,他只好瑟瑟發抖的答應下來。
中午時分,劉家擺了一大桌豐盛的菜餚,足足十二個菜品。
有魚有肉,五色俱全。
準備妥當後,張少芬拿出一百塊錢,遞給姜州道:“你也知道,李少看你不順眼,拿著這個錢,你出去吃一頓吧,也能吃的不錯了。”
劉奕瑾就在旁邊,當即開口,道:“媽,你幹嘛啊?姜州是我老公,咱們一家人請李傑吃飯,怎麼能讓姜州出去吃?”
“不行嗎?”
張少芬也不客氣,昨天晚上,她確實被姜州可怕的武力給嚇到了。
可回頭想來,再能打又如何?
現在可是和平社會,真正有話語權的還是如李傑那種億萬家財的大人物。
況且,她覺得這樣對姜州也算可以了。
一個上門女婿,每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不賺錢,給一百塊還不夠嗎?
姜州見狀,倒也沒說什麼,拍了拍劉奕瑾的後背,便要離開。
這個時候,門鈴聲響了起來。
張少芬頓時激動起來,道:“奕瑾,還不快去給李少開門?”
劉奕瑾便只好走去開門。
李傑笑意洋洋,將一朵百合花送給劉奕瑾,很紳士道:“奕瑾,中午好啊。”
劉奕瑾無精打采,隨便應付一聲。
張少芬忙湊上前去,笑道:“李少,您別介意哈,奕瑾她最近情緒不大對勁。”
“沒事的,阿姨。”李傑彬彬有禮。
張少芬忙請李傑落座,見到姜州還傻乎乎的坐著,一陣不悅,道:“傻子,不是給你錢了嗎?還不快滾出去?”
“哦,好的。”
姜州起身,淡淡的瞥了李傑一眼。
李傑恰好也看向姜州,故作詫異道:“阿姨,讓他一個人出去吃,不大好吧?”
“哎呀,有什麼不好的。”
張少芬道:“這傻子吃東西有點怪,反正跟我們也吃不一起去,還是讓他出去吧。”
說著,她橫了姜州一眼,臉色一沉,道:“還不快滾出去?”
姜州頓頭,向外走去。
劉家人落座,張少芬忙不迭的給李傑夾菜,道:“李少,家常飯菜,別介意哈,多吃點,哦,對了,老劉還不快去把你珍藏五六年的茅臺拿出來?”
劉敦無奈的起身,瞟了一眼已然走到門口處的姜州,道:“小姜啊……”
只是姜州沒有回應,抬手開啟了門。
劉敦一聲嘆息,不知為何,看著姜州那有些孤單的背影,感覺怪怪的。
彷彿……好端端的劉家失去了一個人似的。
劉奕瑾也是心不在焉,眼睜睜看著姜州開啟了門。
叮咚!
在姜州開門的剎那,門鈴聲恰好響起,接著,姜州便看到一個雙臂打著石膏的紋身男。
“有事?”他開口問。
“我……”
二棍子一哆嗦,雙臂不受控制,險些跪在地上。
這位就是他昨天的罪過過卻被打斷雙臂的姜先生啊,連豹哥都要敬著的那種啊。
“先生,我、我……”
“嗯?”
姜州有些不耐煩,道:“有屁就放。”
“姜……大哥,我是來找劉先生的,我、我有事。”二棍子嘴巴都被嚇歪了,吐字不清。
“哦,進來吧。”
姜州開啟門,放二棍子進來,而後一步邁了出去,輕輕的關門。
劉敦拿酒下來,見到二棍子,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很有底氣,道:“你又來了,迫債是吧?”
二棍子呆了一剎那,雖然不知道哪位大佬為什麼離開,但他過來的目的就是來道歉的。
於是,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