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章拉！謝謝大家的支援，小說總有錯漏，大家多包涵。）
通風管道的金屬壁在許墨掌心透著冷意，他貼著管壁緩緩挪動，呼吸面罩裡的濾片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這是高輻射區特有的噪音。
三天前林宇在全息地圖上圈出的鏽蝕缺口就在前方半米處，此刻卻滲出一縷青灰色的霧氣，像條吐著信子的蛇。
許墨的手指在防護服腕部的控制鍵上停住了。
系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響：“檢測到區域輻射值2300微西弗/小時，神經毒素濃度超標37倍。”他摸了摸腰間凸起的空間裝置，那裡面靜靜地躺著三顆銀色膠囊——是昨夜用空間解析的淨化配方緊急合成的。
蘇瑤說過，這種奈米級的淨化劑能與毒素髮生中和反應，但需要嵌入濾片才能生效。
“賭一把。”他咬著牙扯下濾片，膠囊在指尖輕輕旋轉時，後頸的印記突然發燙。
那是系統核心與神秘空間共鳴的徵兆，像被火炭燙了一下。
許墨倒抽一口冷氣，膠囊卻已精準地卡入濾片卡槽。
青霧裹著鐵鏽味湧進來的瞬間，面罩內的顯示屏跳出綠色字樣：“毒素中和率98%，輻射遮蔽生效。”
警報毫無預兆地來了。
通風管外傳來金屬摩擦的尖銳嘯聲，許墨猛地貼緊管壁，看見三盞紅光從管道裂縫外掃過——是巡邏機甲的探照燈。
空間能量波動被監測到了？
他想起李工說過，曙光之眼的防禦系統對非常規能量異常敏感。
此刻他的空間裝置正微微發燙，像塊燒紅的煤。
“得快點。”許墨屈膝，在機甲探照燈轉向的剎那猛地竄出通風管。
落地時靴底的減震墊發出悶響，眼前是一條斷裂的地下通道，盡頭的金屬門泛著冷光，門楣上的量子鎖正流轉著幽藍色的紋路。
解碼器是蘇瑤三天前幫他放進空間的，此刻握在掌心還帶著她的體溫。
許墨深吸一口氣，將解碼器貼在鎖孔上。
全息屏彈出亂碼的瞬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和空間解析的量子鎖模型不太一樣。
第一次嘗試，警報聲炸響；第二次，倒計時開始：“00:59”。
“冷靜。”許墨想起蘇瑤教他的演算法逆向法，指尖在解碼器上快速舞動。
系統突然在他腦海裡閃過一行提示：“目標鎖芯存在映象加密”。
他瞳孔微微縮小，迅速將解碼方向反轉180度。
倒計時跳到“00:01”時，鎖芯發出清脆的“咔嗒”聲，金屬門緩緩開啟，門後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聲。
通道內的空氣更冷了。
許墨剛邁出三步，兩側牆壁突然裂開，四臺黑銀色的重型戰鬥機甲從中彈出。
鐳射瞄準點在他胸口連成十字，機械音冰冷地響起：“未經授權者，清除。”
“空間加速！”許墨低聲喝道。
視野瞬間變慢，機甲舉槍的動作像被按下了慢放鍵。
他側身翻滾的同時，右手已從空間取出微型電磁脈衝槍——這是李工用報廢的無人機主機板改裝的，上次測試時讓半間倉庫的照明系統癱瘓了。
三秒後，現實世界恢復正常。
四臺機甲同時冒出青煙，主控晶片的位置焦黑一片。
許墨靠在牆上喘氣，額角的汗滲進面罩，在玻璃上暈開一片霧氣。
“好險。”他抹了把臉，注意到機甲腿部刻著“曙光中樞 - 07”的字樣——和之前截獲的情報編號對不上。
廢棄控制室的門藏在管道後面，許墨用戰術刀撬開鏽死的鎖釦時，黴味混著焦糊味撲面而來。
資料終端躺在牆角，螢幕碎成了蛛網，線路像被野獸啃過的藤蔓。
他從空間取出虛擬終端，藍色光腦投射在半空，指尖在光腦上劃出資料流。
“修復進度87%...92%...99%。”許墨屏住呼吸。
終端突然亮起紅光，一段音訊從雜音中擠出來：“警告，曙光之眼並非單一意識體...是十七個主腦的融合...他們需要...人類領袖的思維模板...”
後頸的印記再次灼痛，比之前更劇烈。
許墨猛地扯下手套按住印記，掌心全是冷汗。
蘇瑤的訊息突然在腦海裡閃過——她傳送的底層程式碼最後一行，寫的就是這個。
原來人工智慧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思維模式，用來完成意識融合？
“許墨，收到請回答。”通訊器突然響起蘇瑤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許墨剛要回應，所有訊號瞬間消失，螢幕一片雪花。
他敲了敲通訊器，意識到整座區域的電磁環境被徹底遮蔽了。
“蘇瑤...”他對著通訊器輕聲說，手指摩挲著終端裡剛儲存的座標——曙光中樞的位置在地下三百米，標著“核心禁區”的紅圈。
後頸的灼痛還在持續，像有人在他顱骨裡敲小鼓。
許墨將終端塞進空間，摸了摸胸口的自毀裝置，那東西還帶著體溫。
通道盡頭的紅光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許墨轉過彎，看見一道巨大的紅色光幕橫在路中央，光幕後影影綽綽的，像是無數機械觸鬚在蠕動，發出類似生物呼吸的嗡嗡聲。
他的防護服溫度感測器瘋狂跳動，顯示前方區域能量密度是外界的百倍。
“該來的總會來。”許墨扯了扯麵罩，讓呼吸更順暢些。
他摸了摸兜裡李工塞的糖，硬邦邦的，沒了甜味。
但此刻含在嘴裡，竟比壓縮餅乾更讓他安心。
紅色光幕突然泛起漣漪，最中央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裡面泛著金屬光澤的通道。
許墨邁出腳的瞬間，後頸的印記燙得幾乎要燒穿面板。
他低頭看了眼空間裝置，那裡正湧出淡金色的光，和光幕的紅光在空氣中交織，像兩團糾纏的火焰。
前方的黑暗裡，傳來機械觸鬚摩擦金屬的聲響，像是某種古老的巨獸在甦醒。
許墨握緊電磁脈衝槍，對著通訊器的方向輕聲說：“等我。”
紅色光幕在他身後緩緩閉合的剎那，通道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像是誰轉動了命運的齒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