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袁紹兵敗,漢軍大勝。
漢末征途如何一統天下 惟願無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想到此處的袁紹,心中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當初對陣公孫瓚時,若是聽了田豐的建議,收降其人,此刻會不會不一樣?
當初賈詡獻計時,若自己不那麼著急,再等一兩年,此刻會不會不一樣?
袁紹越想,心中越是不忿。
想他袁家四世三公,而他袁紹卻是庶出。
他一路從一個不如奴婢的庶出子,爬到了大伯的繼子。
一躍成為袁家年輕一代的掌門人。
而於朝堂之上,自己的上司何進,也是視自己為心腹智囊。
想他袁紹,本該有一場轟轟烈烈的進取大戲。
而此刻,卻被那個連先帝都不看好的大皇子劉辯,親手化作了泡影。
“怎麼會?”
袁紹想起了劉辯還是孩子時的木訥。
想起了劉辯曾經是那麼愚笨,連先帝都不願立他為太子。
“憑什麼?”
袁紹不甘地呢喃著。
“我袁紹!掃平河北只用了兩年!兩年!”
“此刻卻要化作他人的嫁衣嗎?”
想到此處,袁紹抽出了佩劍,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本初!朕,會為你營建一座符合你身份的大墓。”
“朕,會給你留下全屍,讓你依舊能受到袁氏後人的香火。”
劉辯的聲音,清晰地越過了周遭的喊殺聲,落在了袁紹的耳中。
袁紹緩緩抬頭,他丟下了自己的頭盔,看著劉辯。
頭盔落地的那一剎那,袁紹麾下的兵士,皆是一愣。
其中大半都是新兵,愣神的當場,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主公!”
田豐見狀,立刻翻身下馬,捧起了袁紹的頭盔,拍去了塵土,放在了袁紹手中。
袁紹見此,搖了搖頭,再次將頭盔丟棄。
田豐卻依舊恭敬地撿起,將它放回了袁紹手中。
“你!”
“主公,身為一方霸主,便是兵敗,也該同霸王一般,豈能如此蠅營狗苟,不顧衣裝威嚴?”
田豐認真的看著袁紹說道。
“哎!”
袁紹嘆了口氣,此刻他才真正看清,許攸、賈詡這些人都不會真正地對他忠心。
而田豐,卻是真的把他當做了自己一身的主公。
“田先生,以你之才,該留在朝堂,不必為我殉葬。”
袁紹緩緩帶起了頭盔,慘笑道。
“我田豐豈能侍二主呼?”
田豐說罷,扭頭看了一圈,此刻周遭皆是漢旗。
田豐笑了,可笑的卻有些慘淡。
“想不到我大漢竟真的能死而復生。”
“願,陛下萬年,大漢萬年!”
田豐朝著劉辯一拜,隨後站到了袁紹面前,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毫不猶豫地向著自己的脖頸抹去。
一代名士,就此隕落。
劉辯見狀,立刻抬手道,“送先生回家鄉,以漢臣之禮,厚葬。”
“得令。”
典韋見袁紹沒了再打下去的意思,索性收了雙戟,扛起田豐的屍首,便回營了。
“本初,可願晚死片刻?與朕聊聊?”
劉辯看向了袁紹,詢問道。
袁紹聞言,哈哈大笑,彷彿是將自己最後的氣力,都用在這笑聲似的。
在旁人看來,這是劉辯的仁慈,不想讓袁紹立刻就死,這是給他機會。
但實際上,袁紹感受到的是,此刻他連自己的死亡都無法控制。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要陛下不為難這些兵士,袁紹願往。”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示意許褚將袁紹綁了,立刻回營。
而袁紹手下的降兵,便交給趙雲去處理了。
劉辯營中,他的親衛熱了一壺酒,遞到了被鬆綁的袁紹面前。
此刻的袁紹,臉上出了灰土,便是淚痕。
腰間的佩劍早已被收繳。
他看著熱酒,倒也不客氣,不等劉辯說話,便自飲自酌了起來。
“其實朕,還是很看好你的。”
“不然當初便能殺了你。”
“這北方的亂局,也只有你袁本初,能讓異族不敢覬覦。”
劉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凌空舉了舉,算是敬了酒。
袁紹聞言,臉上終於露出了喜色,“多謝陛下。”
“但只怕陛下勝了我之後,這並、冀、幽三州,兵戈也無法停止啊。”
“匈奴雖然孱弱,但卻在草原之外還有一支族人。”
“而那鮮卑,學我漢制,習我漢字,實乃心腹大患。”
“唯獨烏桓,願意聽從劉虞調遣,陛下若要北境安穩,必須先除了公孫度。”
“有他這位遼東侯在側,異族總能左右搖擺。”
袁紹很快便喝光了一壺酒。
劉辯立刻示意身旁的兵士,再給他上了一壺。
“有肉嗎?”
袁紹看向了上酒的兵士問道。
那兵士下意識地看向了劉辯,而劉辯卻只是微微點頭。
很快,一條熱騰騰的烤羊腿,便被兵士端了上來。
袁紹見了羊腿,當即食指大動,從鎧甲的袖口之中,抽出了一柄短刀,開始割肉。
劉辯平靜地看著袁紹,同時也在思索著袁紹方才所言。
其實對於遼東而言,劉辯的確是為了打敗袁紹,給了過大的許可權。
但此刻名頭都已經給出去了,想要拿回了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若真的要瓦解公孫度的勢力,唯有他死後,公孫康上位再去下手了。
“陛下。”
袁紹放下了手中的短刀,用一旁的白布擦乾淨了手指,繼續說道。
“紹想請陛下答一問。”
“請問。”
劉辯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提問。
“紹並不相信鬼神之言,想陛下兒時如此木訥,究竟是如何做到數月內如此快,如此徹底的改變的?”
劉辯聞言微微一愣。
他的大腦迅速閃過了許多種回答。
沉默了片刻之後,劉辯開口道,“朕自幼被寄養與道士之家,鮮有接觸權貴之人。”
“如不藏拙,以愚笨示人,何以活到現在?”
劉辯並沒有騙他,而只是用一隻模糊的口吻,以藏拙為藉口,搪塞了過去。
袁紹聞言,指了指身體,正色以待,“竟是如此!我竟沒有想到?”
“的確是紹,小覷了陛下。”
袁紹認真地拱手行禮道。
“朕以為,你對北境的看法,十分有道理。”
“朕會採用你的諫言。”
“你安心去吧,袁氏,不會因為你而滅亡,是朕能給你最大的仁慈。”
袁紹聞言,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喝過的酒裡,該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