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結陣,是否太遲了些?”

高順手舉長槍,朝著麴義就衝殺了過去。

麴義此刻正在馬上指揮士兵,高順這一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陷陣營的兵士們,見自家將軍罕見地脫出軍陣,立刻湧了上去,填補了高順身邊的空缺。

這讓麴義的親衛短時間內前來支援。

這一切被張遼看在了眼中,他當即下令,全軍架槍突擊。

霎時間,白虎鐵騎朝著麴義軍陣的側方衝鋒而去。

短短一刻之內,張遼與高順趁著麴義結陣未穩的間隙,取得了巨大的戰果。

但兩支強軍對陣,雖然能以奇兵取得優勢,但當戰局迴歸平穩之時,終究要看指揮和兵力。

此時,高順的陷陣營將麴義與其親衛圍在中間,而張遼的部隊已經竭盡可能地阻斷了麴義後方的援軍。

“麴義!可敢一戰?”

高順挺槍看著麴義,朗聲說道。

此刻他的邀戰並非是想要揚名立萬,而是想趁著敵軍被分割牽制住麴義。

麴義聞言,眉頭一皺,他的選擇並沒有太多。

此刻若是他應戰,便無法指揮後續的兵士們抵抗敵軍。

但若不是迎戰,任由高順叫囂,本就被突襲而衰弱計程車氣,便會更加衰弱。

“也罷,張郃就領軍在後,此刻保住士氣更為要緊。”

麴義心中暗暗一想,決定將軍隊的指揮交給後方趕來的張郃。

“來啊!你我手上見真章吧!”

麴義猛喝一聲,縱馬而出,在自家親衛與高順陷陣營的戰場之間,撞開了一片區域,開始交手。

’兩槍相交的瞬間,兩人便知道,敵方並非是自己能速勝的小人物。

高順眉頭一挑,“原以為你是如何的猛將,如今一見,卻也不過如此!”

“何必逞口舌之利?你若能勝,便來再戰!你若不敢,速速退軍!”

麴義絲毫沒有上當,他調撥過馬頭之後,便不再主動出擊。

高順見激他不動,只得策馬迎了上去。

兩人皆是槍法純熟的百戰之將,一經交手,便打得難分難解。

而張遼見高順成功咬住了麴義之後,立刻同麾下的白虎軍一起朝著後方迅速集結著的敵軍再次發起了衝鋒。

林中戰事已經到了白熱化,而張郃此刻才剛剛出城。

他耳聽得東門漢軍喊殺震天,而前方不遠處麴義的軍隊止步不前,便已經感受到了一絲異樣。

張郃當即領軍向前,想要知道是什麼絆住了麴義進軍。

卻不料,原本駐守南門外的劉辯大軍,此刻已經全速趕了趕來。

趙雲、典韋、許褚三人,一馬當先,見到了張郃便如同是貓見了老鼠一般興奮異常。

“呔!那賊將!速速一戰!”

許褚一邊策馬疾馳,一邊高聲喊道。

張郃回頭一撇,眼見三將朝著自己這裡而來,頓時驚得腦袋一片空白。

趁他愣神之際,典韋朝著他的坐騎便擲出了狂歌戟。

那狂歌戟帶著破空之聲,轉瞬之間便將張郃的坐騎紮了個透心涼,連帶著張郃也跌落馬下。

張郃心中暗罵一聲,迅速持槍起身,剛想呼喊兵士們列陣,卻發現,身後的兵士連同自己的親衛,都被漢軍的鐵騎衝散了。

“難道這邊是我張郃的終點嗎?”

張郃見狀不禁喃喃道。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得就好像前一刻還晴空萬里的天氣,下一刻已經落下了傾盆大雨。

趙雲、許褚兩人一前一後騎著馬將張郃圍在了中間。

“張郃將軍,大勢已去了,何不早降?”

趙雲持槍說道。

“何必勸降於他?斬了豈不乾脆?”

許褚不解的問道。

“許將軍,陛下有令,袁軍戰將,不可輕殺。”

“原來是陛下的旨意,那好吧。”

許褚有些惋惜地看向了張郃,好似已經捏在手裡的大功,悄悄溜走了似的。

“你們!士可殺不可辱!”

“我張郃豈能是爾等手中玩物?”

張郃聞言,握緊了手中長槍。

“張郃將軍,陛下已經領軍至此,請將軍三思。”

趙雲說罷,不再去管張郃,而是向著許褚說道,“許將軍,小弟還有陛下安排的其他事物,有勞許將軍看住他了。”

說罷,趙雲領著自己的白馬親衛,拍馬向著林中戰場趕去。

許褚看著張郃,“嘿,兄弟,我實話告訴你吧,咱家陛下可比你家主公好太多了。”

“你與其為了你主公,背上叛賊的名聲去死,不如棄暗投明,成為我大漢的將領。”

許褚這話雖然很糙,但道理卻是真摯。

為將者,誰不想為自家的子孫,在後世留下個可以依仗的名聲?

此刻的情況已經明確,一旦漢軍獲勝,袁紹麾下連同袁紹自己,必定會被朝廷打上反賊的烙印。

而這種烙印,是世世代代都難以洗去的。

“哎!”

張郃想到此處,念頭已經有些動搖了。

他並非不忠於袁紹,只是幾番大戰下來,他對漢軍有所改觀了。

畢竟,在袁紹的口中,劉辯是小人、好色之徒、無能之君,帶領的軍隊也是不堪一擊的賊徒所組成的部隊。

正當張郃猶豫之際,劉辯拍馬趕了過來。

“張郃將軍,你若願降,依舊在我軍之中為將,朕也不會為難你,更不會讓你去打舊主。”

“你若是不願,便要受點苦,暫且綁了你押在朕的軍中,待朕取勝,便放你離去。”

“朕能放文丑,也不會虧待了將軍。”

劉辯看著張郃,主動開口道。

張郃聞言,再次嘆氣,心中不禁想道,“這天子能放了文丑,又豈會騙我?”

“多謝陛下不殺之恩,只是投降之事……”

“好!那便辛苦將軍受縛,在我軍中暫歇了。”

劉辯說罷,立刻揮鞭,帶著自己的親衛向著林中的戰場飛馳而去。

張郃見劉辯一身戰甲,單手持槍,如此英武之像,簡直是一位少年將軍,哪裡有半點深居簡出的帝王之像?

“這……”

“嘿嘿,咱家陛下歷來如此,習慣就好。”

許褚說著,翻身下馬,掏出早已備好的麻繩,象徵性地綁住了張郃的雙手,又為他正了正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