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件袁紹沒有想到的意外,讓他不得不用強硬的手段,加速平定冀州內部的勢力。

還要兼顧袁家帶來的外部勢力,這無疑是讓此刻的冀州內部,派系林立。

所以袁紹和賈詡,才謀劃了讓劉協登基的事情,好讓內部的激烈鬥爭,轉化為對幽州。司隸的前線戰力。

當日午時,陽信城下。

此刻城外已經堅壁清野,城上也高掛著漢旗。

劉辯勒馬停駐,對著城樓之上,高聲喊道,“守渤海的是袁本初帳下何人?可否一見?”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在城頭之上出現。

“皇兄,好久不見。”

一句皇兄,劉辯立刻知道了守城的是誰。

“哈哈哈,朕道是誰呢,渤海王守渤海倒也無可厚非。”

“弟弟,若守城的只有你,只怕陽信城是守不住的。”

劉辯舉起手中八寶陀龍槍,指著城頭說道。

“皇兄,你我放下刀兵,分治江山如何?”

劉協向前兩步,露出了大半身子,面容懇切的說道。

“渤海王,你好歹也是董太后親自調教的,怎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這些年袁紹都教了你些什麼?”

劉辯有些鄙夷地問道。

“皇兄難道真的要看著漢室內鬥,讓異族得利嗎?”

“想父皇在天之靈,本就欲立我為帝,奈何皇兄有外戚依仗,才使得皇兄坐穩了帝位。”

“如今我也得了袁家與河北世族的支援,皇兄何不退位讓賢?”

劉協在城頭之上繼續說道。

劉辯聞言,冷笑一聲,剛欲下令攻城,卻見城頭之上又升起了張字旗來。

“張郃也在?看來大戟士也在此處了?”

劉辯心中暗歎一聲,他早就知道渤海拿不下,過來一趟也就是為了探一探虛實。

如今袁紹讓劉協出面,劉辯幾乎可以確定,袁紹的兵力也已經到了可以支配的極限。

“陛下,臣以為,這很可能是疑兵之計,若是張郃真在此處,司冀前線,曹將軍面對的攻勢便會大幅減弱,曹將軍不可能不察覺到的。”

程昱一拱手說道。

“是啊,仲德所言不差,但這空城之計,朕還必須中上一中,一來劉協畢竟是皇親,若是他死守陽信被殺,只怕會引得天下震動。”

“二來,我們此來不過是為了探查袁紹虛實,既然已經知曉,便該回軍,平定荊南了。”

劉辯說罷,調轉馬頭,揚長而去。

劉協不同於劉岱,劉岱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而劉協卻是劉辯的親弟弟,若是擅殺,那麼各地計程車人會寒心,會說他劉辯殘暴不仁。

此刻並非決戰,沒有必要落人口實,所以劉辯才果斷地下令撤軍。

城樓上的劉協,見劉辯當真領軍後撤,立刻拱手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文和(賈詡)先生當真神機妙算。”

賈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想不到劉辯竟會如此果斷退兵,只怕三地亂武已被察覺,還請渤海王速回鄴城。”

劉協聞言,點了點頭。

賈詡則是望著劉辯離去的背影發愣,“看來那件事,要加快謀劃了。”

此時,荊州襄陽,諸葛亮與龐統,已經同劉表闡述了自己的意見。

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劉表竟迅速同意了荊州南北分治的條件,並把帳下桓階,介紹給了兩人。

“兩位,我與那張羨所有舊交,但此刻卻也不敢打包票,能勸得動他。”

桓階開口說道。

“伯緒(桓階)不必憂慮,我等自有說辭,可讓張羨改志。”

“還請伯緒立刻隨我們同往長沙。”

諸葛亮拱手說道。

“好!且容我回家中取一物件,再與諸位同往。”

桓階一拱手,立刻讓奴僕駕駛馬車,回家取出了一個不大的包裹。

三人在襄陽城下會面,龐統見了不禁有些好奇,“敢問伯緒,這是何物?”

桓階看著手中的包裹,笑了一聲說道,“此刻荊南四郡封城斷路,我等要入長沙城,只怕還需要靠著東西呢!”

誠然,說客在厲害,也怕主家託故不見。

“難道是買路的錢財?”

龐統下意識的猜道。

“士元兄,等到了長沙城下,便見分曉了。”

桓階拍了拍龐統的肩頭,神秘地說道。

“諸位,在下料定,十日內陛下定會回軍來援,我等馬車緩行,入長沙,不過耗時四日有餘,剩下的六日,便要看諸位的本事了。”

龐統見狀,不再追問,只是根據他的謀劃,還需要劉辯的大軍配合,所以此刻他話鋒一轉,立刻拱手說道。

“士元放心,剩下的六日,前三日便交給我了。”

桓階一拍胸脯,拱手說道。

“那麼最後三日,便由在下領了。”

諸葛亮也拱手說道。

三人相視一笑,當即便讓車伕駕車,朝著前往長沙的官道而去。

兩日後,劉琦與黃忠,提三萬荊北大軍,陳兵長沙邊境,而張飛率領的一萬兵士,也已經隱藏在了武陵郡之外。

又過兩日,抵達長沙城下的諸葛亮三人,接到了劉辯回軍的訊息,竟與龐統預測的分毫不差。

“士元料到了。”

諸葛亮將信遞給了車中的兩位,笑著說道。

“士元當真是奇才也!”

桓階也感嘆了一聲。

“在下不過是明白陛下入冀的深意,只在探敵虛實,不在攻城略地罷了。”

龐統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剩下的,就要看伯緒的本事了。”

“好說!二位且在城外驛站等候,在下去去便回。”

桓階說罷,立刻推門而出,他先前所說的入城秘寶,卻未帶在身上。

兩人雖有疑惑,卻也沒有阻攔。

當日午後,桓階去而復返,不等兩人開口,便說道,“張羨稱病,不肯一見。”

說完,桓階也不等兩人詢問,倒頭便睡。

次日清晨,桓階再次前往長沙城下,這次他竟背起了琴來,一到城下,二話不說,便彈起了高山流水,一邊彈一邊還輔以唱詞。

“昔年一見情如故,同衣同食如手足。”

“今朝兄長領四郡,竟欲稱病遣弟離。”

……

城內的張羨自然知道桓階彈唱之事,但此刻四郡太守就在他身邊,勸他立刻殺了桓階,以明志向。

張羨始終不肯對桓階下手,只是讓守城的校尉,告訴桓階,自己的確病了,不能相見。

桓階回到驛站,看著諸葛亮與龐統兩人,笑著說道,“張羨依舊稱病,明日城門可開。”

說罷,他再次回到了自己房中,好吃喝喝,累了便倒頭就睡。

兩人面面相覷,卻又因為劉辯大軍還需時日才能抵達,這才沒有深入詢問。

“孔明,你說這城,明日能開嗎?”

晚膳時,龐統有些焦躁地問道。

“士元,我覺得城開不開已經不是重點了,若是不開你我最多受陛下責罰,若是開了,只怕城中之人對我等已經起了殺心啊。”

諸葛亮擺了擺手說道。

“也罷,反正孔明你家岳丈此次給了你諸多錢財,這回就跟著你孔明,當一回紈絝!”

龐統笑著看著諸葛亮身後的三個大箱子。

臨行前,黃承彥特地將四郡太守的喜好,以及其對應的東西,一股腦地塞入了三人出行的馬車上,這才讓馬車只能緩行。

“沒問題,明日城門若開,丁讓士元去城中最好的酒樓,大醉一場!”

諸葛亮笑著,隨後繼續說道,“只是士元,明日起,我能否拖延三日,全靠你的配合了,屆時請聽我的指示行事。”

龐統聞言自然不疑有他,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