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呢?你怎麼看?”

孔融聞言點了點頭,看向了身旁的太史慈。

“大丈夫,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如今亂世,群雄並起,異族蠢蠢欲動,若是能天下大定,我太史慈當北驅烏桓,西伐匈奴!”

“而今天子,入西涼,緩和了與羌人的關係,入上郡殺匈奴,與鮮卑通商,我能看出陛下的雄心,主公!追隨當今天子才是大義啊!”

太史慈拱手說道。

孔融見當地文壇領袖和自家第一武將都選了劉辯,心中也有了打算。

“好吧,請鄭公回信,就以東萊郡之事,請陛下請來調停如何?”

“調停兩字甚善!老夫這就回信!”

鄭玄聞言立刻點頭。

“子義,你去備好艨艟,莫讓陛下失望。”

“末將明白!”

太史慈聞言立刻答應了下來。

五日後,劉辯已經領軍駐紮在了泰山郡中,他先收到了焦和的回信,當日午後又收到了孔融的回信。

晚膳時刻,劉辯將並未急著拆開的信放在了桌案上。直到諸將和程昱都用完了飯,劉辯才開始拆信。

焦和的信很短,短的只有一句話,可這一句話,卻讓劉辯哈哈大笑。

劉辯立刻將焦和的信件傳給了程昱。

程昱恭敬地接過後,開啟帛書,只看到了臣願棄青入司這幾個字。

這是世上有兩種聰明人,一種是自己不可敵卻要一意孤行不斷提高自己增加勝算的人。

而另一種則是直接放棄的人,例如劉禪就是這種人,而焦和也是。

程昱看完信後並沒有說話,而是接過了劉辯遞來的鄭玄回信。

鄭玄的回信就比較正式,其中不僅提到了他對劉辯建立的鴻文學宮的興趣,更加指出公孫度對東萊郡的無理侵佔。

“仲德先生,認為我們該先去臨淄(焦和所在)還是營陵(孔融所在)?”

劉辯看著程昱,緩緩問道。

“臣,建議陛下先往臨淄。”

“為何?”

“若是先去營陵,恐讓公孫度與袁紹聯合。”

程昱說得很簡短,但卻一針見血。

“那你覺得,朕應該如何對待公孫度?”

“他自封遼東侯,陛下不如給他坐實了,以東萊之地,換一個侯爵,他也不虧。”

“仲德覺得,公孫度會接受?”

“陛下正好以此試探,若他不願以東萊之地換侯爵之位,可讓他出兵援劉虞來換。”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他也從程昱的隻言片語之中,發現了程昱出謀劃策的特點。

程昱不同於郭嘉,也不同於諸葛亮,他並不會想得太遠,而是抓住一件事將其謀劃到極致。

“就依先生所言,有勞先生回信鄭玄,就說泰山毗鄰臨淄,朕理當先見老刺史焦和。如此才合情合理。”

“臣,遵旨。”

程昱聞言立刻開始動筆。

“子龍,文遠,為中後軍,朕領五千朱雀軍為前軍,明日前往臨淄。”

“入青州後一定要約束兵士,不可妄為,鄉勇之事朕不想再看到了。”

還在用飯的趙雲和張遼、高順皆是面色凝重,他們所領的乃是天子親軍,代表的便是皇家威儀,若是親軍中出了鄉勇那檔子事,只怕他們的陛下會大開殺戒的。

“臣等明白了。”

幾人對視一眼立刻心領神會。

至於劉辯的身後的典韋嘛,他是不用提醒的,朱雀營中的下至伍長,中至校尉,皆是劉辯親自挑選的心腹之人。

可以說朱雀軍的綜合素養,相對其他三軍,更為強橫。

“啟稟陛下,這是京中與司冀前線的來信。”

劉辯聞言接過了傳令官手中的信件,立刻拆開了曹操的信。

“袁紹前線的鞠義軍旗乃是疑兵之計,曹操令關羽率軍猛攻冀州邊陣多日,基本可以確定鞠義的先登死士不在司冀前線。”

劉辯遞出了曹操信,交給了堂下眾人。

對於先登死士,最有發言權的還是張遼和高順,他們雖然沒有與之對戰過,但也聽過其名聲。

“陛下,若是劉虞無法及時策動烏桓,只怕幽州的代郡和涿郡很快變換陷落。”

“陛下,文遠所言不錯,這先登死士,不懼騎兵,更兼攻城拔寨之能,我等若想援助劉虞,必須要拿下北海郡和東萊郡。”

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順也拱手說道,若說他的陷陣營有什麼對標的死敵,那必然是麴義的先登死士。

劉辯聞言點了點頭,拆開了京中的信。

這封信有些不同,信函(一種裝信的木盒,有一定防洩密的作用)之中除了帛書,還有一張紙信。

劉辯立刻心中瞭然,取出其中的帛書,看了一眼便下放給了諸臣。

“文若信中言明,鮮卑已經與劉虞開始接觸了,他們提出的錢糧條件劉虞也都答應了下來,此刻已經移動到了幽州邊境。”

“若是鮮卑的騎兵遇上先登死士,勝負如何?”

張遼聞言陷入了思考,沉吟片刻後他開口說道,“啟稟陛下,若是野戰,鑑於鮮卑必不會死戰,勝負當在五五之數,先登死士有戰勝白馬義從的先例,當有一定優勢。”

“若是守城的話,鮮卑騎兵無法發揮自己的機動性,只怕也不是先登死士的敵手,但延緩鞠義的進攻態勢,還是做得到的。”

“嗯,朕明白了,諸將且去準備,明日一早兵發青州。”

劉辯點了點頭,送走了諸將和程昱後,他才拿出荀彧代表校事府給自己的密信。

“陛下容稟,朝中平穩,唯袁氏族中有與河北通訊者,校事府已經調配力量前去監察,另幷州上郡與西涼皆收到了袁紹的勸信。”

“皇甫嵩將軍與太守馬超以將信送回京中。”

劉辯看完密信,立刻提筆在紙張背面寫了回信,只有一個字,可。這也是劉辯與校事府定的規矩,不同的事件,回信的方法也不同。

袁氏與袁紹方面的通訊是可以理解的,雖然劉辯並未對京中袁氏做出嚴重的懲罰,但袁氏之中的小輩幾乎已經不會把自己仕途的希望放在劉辯的大漢身上。

如此情況之下,他們不與袁紹通訊才是有鬼。

而劉辯之所以還將他們留著,也是因為情報這種東西,有利也有弊。

若是袁紹的親族常年給他傳遞的訊息都是確實可靠的,但卻在關鍵時刻遞出了劉辯想讓他們遞出的假訊息呢?

即便他袁家四世三公,在情報的方面並不比荀家差多少,但親族和門徒之間,誰更可信,便是一個難題了。

處理完校事府的事情,劉辯立刻再次給荀彧寫信,讓兵部針對公孫度、劉虞和北海孔融,做出分析。

處理完這些事情,劉辯才回到自己的府中就寢。

次日清晨,劉辯為泰山郡留下了部分軍糧,便開始向著青州前行。

得了軍糧的樂進,立刻以此為基礎,為泰山郡募兵,泰山經過徐州的掠劫,民無秋收之實,軍無三月之糧。

若非劉辯留下的軍糧,樂進只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