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煙叔說完這些話,我沒有立即回答。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小張和張道的身上。
雖然剛才,兩人已經有些鬆口,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我不知道兩人是怎麼想的。
更不想替兩人做這個決定。
也正因如此,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半晌我們都沒說話。
不過,這種僵持的氣氛也沒持續多久,就被小張給打破了。
“在家聽父母,出門聽兄長,既然我是哥哥,這事兒就由我做主吧。”
說完,他苦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道:“這件事兒,我們應下了。”
這話明顯不是對張道說的,而是說給煙叔聽的。
聽到小張開口,煙叔嘴裡不住的說著謝謝,臉上更是老淚縱橫。
好半晌,他才緩和好情緒,然後張羅著給我們做飯。
他做的飯並不好吃,但填飽肚子已經足夠了。
尤其現在這種情況,能吃上一頓熱騰騰的飯已經是很罕實了。
而吃完以後,煙叔就安排我們,在他家的小屋住下。
至於找回翠蓮嬸子的眼睛和耳朵這事兒,我們並沒有急在一時,而是打算先養好精神。
雖然昨夜睡了一會兒,但畢竟時間太短,再加上剛才那麼一凍,睏意頓時就上來了。
我們就著小屋的火炕,暖呼呼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至於煙叔,自然是陪他老婆睡在大屋。
如今找回了魂魄,雖然附身在紙人身上,但煙叔依舊是開心的不行。
至少,我們醒來的時候,依舊看著煙叔,就坐在大屋的炕邊兒,靜靜的看著紙人。
也不知道他這個狀態維持多久了。
直到我們過來,才將他從發呆中喚醒。
見到我們以後,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瞧我這樣,讓你們看笑話了。”
我笑著說了生沒有,然後便讓煙叔安排小陽,來接我們進城。
我們打算,先從調查事情的真相開始。
但這件事,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想要查起,並沒有那麼簡單。
還好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接近傍晚,應該又輪到美琪夜班了,到時候,我就能像美琪打探一下,那位平姨的訊息了。
但在這之前,我們打算依舊住在月日客棧裡。
不過,就在我們感到月日客棧的時候,一旁的小張忽然咦了一聲。
望著頭頂的牌匾,半天都沒說話。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有些疑惑:“你看什麼呢?”
“你不覺得,這牌匾很怪麼?”
小張的反問,讓我和張道都有些愣神,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而小張也沒和我們打啞謎,指著牌匾說道:“你們還記得,煙叔之前說過,這裡叫什麼吧。”
“陰陽客棧。”
張道反應很快,第一時間給出了回答。
“那現在呢?”
“月日客棧。”
這次,是我回答的。
不過回答之後,我就愣住了。
對啊,我們之前怎麼沒注意到,這個牌匾上,好像少了兩個偏旁。
要是別的,我們或許也不會在意,可偏偏是兩個耳刀旁。
這讓我的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
“你是說,這缺少的兩個偏旁,可能跟翠蓮嬸子的耳朵有關?”
“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但至於這兩個偏旁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張道默默的抬起手,就這麼掐算了一番,接著便開口道:“還在這客棧裡,但位置不能確定。”
“不著急,咱們先在這兒住下,然後明天去找那個平姨問一下,應該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隱隱感覺,這件事,多半還和長生教有關。
但至於是什麼關係,就不是我能猜到的了。
和之前一樣,我們在月日客棧辦理了入住,當天晚上,我和之前一樣,找到了美琪,和她說了一番話後,便從他這裡,套出了那位平姨的訊息。
說來也巧,那位平姨,竟然就是美琪的鄰居。
兩人住的很近,當初這個工作,也是平姨幫忙推薦的。
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得知這個訊息,我心裡更加高興了。
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
尤其美琪因為昨晚的事兒,還主動表示,明早會來叫我們,然後帶我們過去。
同時還留下了自己的電話。
面對美琪的熱情,我實在有些遭不住了。
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了。
畢竟我已經有了小花,對於別的女人散發出的好意,總是本能的拒絕。
因為我知道,男人的本能是控制不住的,真要有個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你面前,除非你不行,不然肯定犯錯。
唯一的辦法,就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等回到房間,小張和張道難免要揪著這個問題調侃一番,但也只是調侃了幾句我們就回歸了正題。
開始討論起,該如何解決這事兒。
因為就在剛才,小張突然提出了一個設想,如果,那些害死翠蓮嬸子的人已經死了,那我們應該從何找起?
但這個問題,很快就被我給否決了。
因為我有種預感,預感這夥人,一定還活著,甚至可能,他們還在這新昌縣。
至於他們的目的,說實話,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
因為我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竟能值得他們用如此殘忍的手段。
第二天,天剛放亮,美琪就按照約定,來到我們的房間將我們叫醒。
而出於回報,我們則是請她吃了頓早餐,這才跟著他回了家。
美琪的家,是在城西的一家老舊小區裡。
因為是一個人搬出來住,所以這裡住著的,也只有她一個人。
而我們的出現,反倒讓這不大的房間,多了幾分人氣兒。
美琪笑著為我們倒了三杯水,這才跟我們說,讓我們先等一會兒,他這就去叫平姨。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美琪就帶著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乍一看,這女人似乎有五六十歲,和煙叔差不多年紀。
光憑這點,我就已經信了幾分。
等對方坐下,我們連忙禮貌的問了聲好,這才言歸正傳,對平姨問起了當年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