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的政治課上,政治老師禿老師站在講臺上說:“下面大家拿出假期的化學試卷,還有你重新做的作業,課代表收一下。”
我當時有點慌,政治老師什麼時候佈置作業了?
“你咋什麼都不知道啊?”軍姐問我。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知道了我還能做不完作業麼?
哦,就算是我知道了,估計我還是做不完,實在是作業太多了,我從來沒經歷過這種絕望。
本來還是想著能矇混過關,沒想道禿老師站在講臺上問課代表:“查一下誰沒交。”
於是我們幾個沒交作業的,就站了起來。
“喲,”禿老師看了我一眼,說,“某些同學很聰明,就是不往正道上走啊,作業也不做,很厲害啊,自己考得很好啊?考了滿分麼?作業都不做了,你們幾個人出去站著,什麼時候寫完作業,什麼時候進來。”
於是我們幾個就出去了。
我看他們都帶著課本帶著本子,我也帶著課本帶著本子就出去了。
出去我就看到隔壁八班門口也站了幾個人在寫作業,其中就有劉娜,我到後門,離劉娜不遠的地方,問她:“第一考場的同學作業都沒做完啊?”
劉娜抬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忘了抄試卷了。”
“多麼?”我問她。
“不多,我快寫完了。”劉娜神氣的說。
我就不再說什麼,問了問和我一起出來的同學,他和我說了好多作業。
“我去,”我驚歎,“怎麼那麼多?”
“寫吧,寫一點是一點。”同學無奈的說。
劉娜就在一邊笑,說:“馬小哲你是不是一點都沒寫啊?”
“怎,怎麼可能,”我趕緊說,“我也一點點就寫完了。”
“我不信。”劉娜說。
“嘿,”我敲敲課本,說,“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
“小小孩子哪有什麼腰。”劉娜說。
“沒有腰怎麼活。”我嘟囔道。
“快寫吧,”劉娜停下筆,看著我說,“現在不寫什麼時候能寫完?”
對對對,我不和劉娜說話了,拿起筆就按同學的指示寫著作業。
很快劉娜就不寫了,站在一邊看著我寫。
我寫了一會,停下來休息,看到劉娜在看我寫字。
“怎麼了小姑娘?”我問她。
“寫字還可以啊。”劉娜說。
“行了,”我甩著痠痛的手腕,說,“別說風涼話了,我這天生的好字。”
“切。”劉娜嘟嘟嘴。
我看了看劉娜疊起來的試卷,問她:“你怎麼不寫了?”
“嗯,”劉娜聳聳肩,說,“為什麼要寫,我都寫完了還寫什麼?”
mmp!
“要不,”我笑道,“你幫我寫一點吧,實在是太多了。”
“我不。”劉娜拒絕道。
“我請你吃飯?”
“我不。”
簡直沒法溝通,我不再和她說話浪費時間,所有的同學在寫字,就我自己閒著沒事跟人家聊天,看起來很清閒的樣子,其實我的作業比他們的都多,他們還寫了一點,而我卻一點也沒寫啊。
劉娜看我不說話了,戳戳我,問我:“嘿,怎麼不說話了。”
“大姐啊,”我邊寫邊說,“我還有很多沒寫呢,你別說風涼話了,要不幫我寫一點,要不你這都寫完了,咋還不回家呢?”
“回家,”劉娜笑著說,“你是不是糊塗了,我回什麼家啊?”
我本來想說“回咱家”,但是實在是沒好意思開口,一是那麼多人在呢,二是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來調戲小姑娘。
我抬頭看看劉娜,劉娜就笑笑,露出了她的那一顆小虎牙。
我現在已經知道劉娜有小虎牙了,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再去看她。
“你說,”劉娜無聊的問我,“人為什麼要上學啊,那麼累。”
“因為人們要文憑。”我簡答的說。
“難道這一切就那麼重要麼?”劉娜說。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社會就這樣,只看你的成績,不看你的能力,有些人找不到自己的伯樂,變成了‘仲永’,有些人成績很好,但是沒能力,漸漸地也平庸了。”
我想了想,繼續說:“這些事情誰也說不明白,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和性格,誰都無法左右,但是後期可能會遇到什麼事情,改變他的一生,舉個例子吧,可能外界的一場車禍,某人變成了植物人,這就是遇到了事情,改變了他的一生。”
“我沒聽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劉娜在一邊說。
我特麼都不知道我說了些什麼,我讓這些作業都快煩死了。
劉娜不說話了,站在一邊。
我寫了一會,越寫心裡越煩躁,沒法平靜自己的心情,老是感覺劉娜站在一邊我的心沒法放在學習上。
“草!”我起的把筆扔到了樓下。
幾個同學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我也不在乎,班裡這種看我的眼神我見多了。
“咋了。”劉娜看著我問。
“跟我走。”我拉著劉娜就往樓下走。
“哎哎哎。”劉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讓我拽著從三樓到了一樓,才使勁的甩開我的手,問我:“你幹嘛啊馬小哲,這上課呢。”
我長舒了一口氣,笑著說:“現在感覺好多了,你陪我去操場走走吧。”
“我不要。”劉娜說。
雖然劉娜說著不要,但是她並沒有回樓上。
我笑笑,往操場那邊的方向走著,說:“走吧。”
不出我所料,劉娜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選擇跟上了我。
“你剛剛為什麼拉著我走?”劉娜問我。
“三樓太高了,高原反應。”我說。
“屁,”劉娜說,“我看你就是不想寫作業了,是吧?”
“我不告訴你。”我說。
“我就知道。”
我笑笑,不說話了,帶著劉娜到了操場。
“這可是約會的地方啊。”劉娜說。
“是啊,”我點點頭,說“所以我從沒帶女生來過這裡,你是第一個。”
“真的假的?”劉娜帶著質疑的語氣問我。
“真的。”我很認真的說。
劉娜看了看我,說:“雖然你一臉認真的樣子,但是我還是不信,和你溝通的女生太多了,你簡直就是一個大火爐。”
我點點頭,預設劉娜的觀點。
“你為什麼對那麼多女生都那麼好?”劉娜問我。
“因為我覺得每一個女生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是需要人來疼的,不管最後屬於誰,出現在我的生命裡,那我該做的就順便做一點。”
“還有,”我糾正劉娜,“不是我對所有的女生都很好,我只對我喜歡的好,但是喜歡是喜歡,不是愛,我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後,就會摒棄一切外界誘惑和曖昧,因為一個女生選擇那麼糟糕的我很不容易,我不應該在對她好的時候,還去關心別的女生。”
“哦。”劉娜點點頭,問我,“那我呢?”
“你?”我想了想,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劉娜。
“對啊,”劉娜說,“我呢?”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劉娜的這個問題,現在也沒想好當時該怎樣回答劉娜的這個問題。
劉娜不適合我,也不是我喜歡的女生。
有時候很多人說我很會撩,對待兩性感情能處理的很好,其實我只是旁觀者清罷了,自己深陷其中的時候,就是無助的孩子。
“馬小哲我們回去吧。”劉娜見我不說話,站住不走了。
“好。”我點點頭。
很尷尬,我突然感覺劉娜這個問題我沒有給她回答,導致了我倆變得那麼陌生,慢慢的不再有交集,我對劉娜的記憶,也定格在最美的初見。
“馬小哲,你吃什麼!”
劉娜拿著我的餐盒,問我。
我和劉娜一前一後的回到三樓,外面寫作業的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同學了,劉娜拿起作業,什麼也沒說,回了她的班。
關門前,劉娜看了我一眼,衝我笑了笑,我也笑笑作為回禮。
“你們這什麼情況啊,馬小哲,你這不錯啊,學生會的都搞定了一個?”身邊的同學問我。
我搖搖頭,說:“別亂說,今天的就當是故事,我和劉娜什麼事情也沒有。”
“哦,”同學奸笑著,說,“明白。”
我看著他們的樣子,就知道這沒好事。
“咔”。
門開了,一看,是政治老師。
“寫完了麼?”政治老師問我們,“你們看看,全學校就你們班門口站著人。”
“老師那還有八班的呢。”一個同學說。
“是不是多嘴?”政治老師上前一步,要揍他的感覺,那同學就不說什麼了。
“寫不完下一節課再出來站著,”政治老師一字一句的說,“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上我的課。”
聽政治老師的這個意思,就是給我們無限期寫作業時間啊,這樣想著我也就不著急了,慢慢寫唄,寒假0天都沒寫完,難道老師還指望我這幾節課的時間寫完?
政治老師說完就回了教室,整節課,外面留下了四個人,我估計我是留下的作業最多的那一個。
我也不在乎留下了多少作業沒寫,人生就得開開心心的嘛,不要被生活的瑣事所束縛,雖然生活的瑣事,是構成整個人生的必需品。
還有不管怎樣不要放棄自己,當你很累很累很累的時候,就應該出去走一走,就像我剛剛拉著劉娜讓她陪我去操場走一走那樣,告訴自己你應該堅持住,起碼還有人在身邊陪著你,千萬不要很輕易的否認自己,說你自己不好好學習啊,什麼的,就沒有好的明天,關於明天的事情,後天才知道是什麼樣的。
於是我很開心的把剩下的作業都放棄了,明天的事,後天再說吧。
開心最重要。
回到教室趙潔問我:“馬小哲你是不是勾搭隔壁班學生會那個劉娜了?”
“我去,”我說,“訊息傳的這麼快?”
“什麼訊息?”趙潔迷惑的問我。
看這樣子趙潔並不知道什麼事情啊,我還是不說好了。
“就是你剛才和劉娜去操場的事情麼?”趙潔接著說。
我曹!
“誰告訴你的?”我問趙潔。
“都知道啊,怎麼了?”趙潔說。
我去,我才剛進教室沒二分鐘,這什麼都抵不過人嘴的速度啊。
見我不說話,劉娜笑著說:“你看,讓我說對了吧,哈哈哈,小樣的,可以啊。”
“沒有沒有,”我趕緊擺擺手,說,“你別聽他們瞎說,我剛剛和劉娜確實去過操場,就是想讓她陪我走走,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我再不知道你。”趙潔說
我特麼真是一臉無奈。
“蘿蔔出息了,知道把別班的知識分子搞到咱們班了。”組長老白說。
“666啊。”李亞雪不知道哪裡學的“666”,用在我身上了。
我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阿呆在一邊說。
“你特niang的就知道吃吃吃。”我罵道。
“嘿嘿嘿嘿。”阿呆笑道,“你這有物件了,我們吃個糖應該的。”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我只是不想帶給劉娜麻煩,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說我還可以,但是再給人家姑娘帶來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影響別人找物件,那可不就是我的不對了。
而且幸虧高中沒有打架的,如果再有個追劉娜的,我這個樣子,傳出去謠言,我不得捱打啊,這也不是自己的地盤,分分鐘被人圍堵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跑都不知道往哪裡跑。
其實我的這個擔心也是多餘的,從初中結束之後,就基本上很少見打架的了,高中三年,除了那天早上實在是沒忍住教訓的小青年,我從來沒動手打過別人,還有王藝涵我扔了她一水杯算在其中的話,那我真的只是動手打過人兩次了。
沒有暴力的生活真好,走在路上不用擔心誰會過來踹你一腳,也不用感覺看不慣誰,下午放學必須要揍他一頓。
更不會為了哪個女生去和誰群毆,不值得,那是一種很愚蠢的行為。
什麼樣的東西會為了性去和別的東西爭搶打架呢?
畜生。
於是我暗暗決定,以後不再為了哪個女生去找人打架,為了哪個女生去改變這個改變那個的。
這個決定第二天我就給忘了,現在也是朦朧之中記得自己曾經那麼想過。
好可怕,幸虧沒發誓,不然就沒法反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