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這想法還沒落下,霍時衍又補充道:“讓她以後工作了,還給我。”
“好的,霍少。”
魏楊心下又打了一大驚,三年下來也才六萬塊,對霍少來說,是一件衣服的事情,還要還的,是不是太那個啥了?
須不知在霍時衍的理念裡,他並不想因為他的身份的原因,讓謝子萱滋生過份依賴的心理,她家裡只剩她自己,她必須學著在這困境中獨立起來,才能在以後的工作生活中,直面所有困難,更加堅強。
交代好,霍時衍開啟李瑞那本灰藍色的手記看。
李瑞在手記裡寫到:……今天A又給我發資訊了,聽到她的故事,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好沉重,對她,我似乎有很多很多話想跟她說,可是一時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開導過她的每一句,她都覺得好有道理,可是道理懂得再多,她卻始終走不出那個泥沼。
……她一直說她是因為愛的執著,而在我看來,她卻是在給自己挖了一個泥潭,然後親手在裡面填上沼澤泥,繼而奮不顧身的跳進去,緊接著緊閉雙眼在泥潭裡張牙舞爪的呼救,而對所有人拋給她的救命繩索她都無視。
……我一度懷疑她有自虐體質,在這種被虐的愛情中,痛苦並快樂著。
……A說,她真希望嫁給一個性格溫馴溫柔體貼的男人,可在我看來,若是真有那樣的男人,也無法征服她,更無法走入她的內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今天A說,她出軌了,因為她要報復他,她要證明給他看,自己也是很有魅力的,沒有他,她依舊有很多很多男人喜歡,只是她想不想的問題,聽到她這樣說,我突然好無語。
這不是報復,而是在尋求情感上的平衡,一邊體味著受傷的塊感,一面透過別的男人來撫尉這傷口,慰藉好,回家繼續享受受虐的塊感,如此反覆。
A說,那個男人比她老公優秀很多,也比她老公好看,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不想離開她老公,每次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她就忽然間失去方向的感覺,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跟她說,如果捨不得,就與那個男人斷了關係,迴歸家庭,A沒有再回復我。
今天A說,她懷孕了,她說今天她老公得知她懷孕的訊息後,非常開心,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在客廳裡轉了兩圈,晚上還摟著她睡,給了她久違的溫情。
她說她好害怕,我問她害怕什麼,她說從時間算來,她和她老公似乎有超過一個月沒有,和那個男人間有過四次,但又記不清和老公到底有沒有。
今天A又說,她把懷孕的訊息告訴那個男人(C)了,她肯定的語氣告訴他,是他的,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送給她價值兩千萬的宅子,說讓她生下來,他還說,讓她離婚,他養她和孩子一輩子……
……
看到這裡,霍時衍心裡已經無法平靜了。
這個用C代替的男人,很明顯就是景淳。
凌素素流產時,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景淳不止是暗戀,他私下和凌素素已經保持不正當關係好幾年了……
在李瑞後面的手記中又寫到:A今天跟我說,她今天扇了C一巴掌,叫他滾,看到他眼裡痛苦的樣子,她心裡好難過。
我說,如果不愛,那這難過的情緒又從哪裡來的?
透過A所說的,我忽然在想一個問題,一個人,這裡包含男人女人,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嗎?
我問A,A回答說,她不知道愛不愛,她說她很享受和C睡的快樂,她說甚至和她老公行事時,腦袋裡都會意想成C,可是她卻離不開她老公。
我真的很奇怪,這是為什麼呢?我一度懷疑A的腦袋有問題。
A今天給我發了C的照片,真的很帥,身材很棒,有這樣的男人專心的愛著,應該沒有女人能夠抵擋得了吧,可是有些事情畢竟是見不了光的。
我跟她說,如果這個男人是真心愛她,想跟她在一起,那就離婚吧,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變了質了。
可是A說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和她老公離婚,就算離婚了也不會嫁給C。
我問她為什麼,她竟然說沒有為什麼,只不過是享受和他XX罷了。
我感覺到她說的是氣話。
……
霍時衍合上手記,偏臉看向窗外,車子早已經到達MG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凌素素和李瑞是網友,因為兩人不認識,可以說許多平時不能對人說的話,凌素素把陌生的李瑞當成無話不談的朋友,而老師李瑞恰恰是一個喜歡研究人性和心靈的人,她記下這個手記的同時,也不斷的在對凌素素這個人,也或者是對這一類人的情感進行分析。
確定在他身邊的老婆是蘇晚,而非凌素素本人,這些故事對他來說,就像是在看別人的秘密一樣。
看到一半,他有點想不明白,如果深夜入戶要偷的是這本手札的話,似乎說不過去。
如果確實是真要拿這個手札,那對方又是怎麼知道李瑞有手記這些東西?
聽謝子萱說,這本手札是在李瑞的行李箱夾層,那她是因為保密,所以才要把手記放到行李箱的夾層,還是說,她帶著這本手記有出遠門?
他立馬讓魏楊著手查李瑞去世前最近幾個月的出行記錄。
下車乘電梯去頂層辦公室,唐刀早已經等著他了。
“霍少,我今天早上聽我同學說,柳永生被解除商會副主席一職,並且被驅逐出商會,他們公司的股票也大跌,五個股東集體鬧撤股,這一次似乎有點慘。”
“柳永生是誰?”霍時衍有些疑惑。
聽到他這樣問,唐刀愣了一下,“周錦辰的現任老丈人柳永生啊。”
霍時衍默了一下,“唔”了一聲,伸手掀開桌子上的筆記本。
似乎柳永生的公司股票跌不跌,股東鬧不鬧撤股的,好像對MG來說,沒有什麼關係。
唐刀看到霍少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有些意外。
“霍少,柳永生這一次是被人整的,目的是整得他抬不起頭。”
“誰?”霍時衍的視線在電腦螢幕上,語氣寡淡。
唐刀:“我聽說是梅園酒店的印總。”
聞言,霍時衍抬起視線看向唐刀,眼神疑惑:“印逸凡?他從國外回來了?”